玉金記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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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天,那里疼得越發厲害,火燒火燎的。蘇好意都不敢走路了,只能趴在床上。 姹兒姨上來看她,見她實在疼得很了,十分擔心,說道:“脫下衣服來我看看。 蘇好意害羞不讓,姹兒姨打了她的手一下,說道:“我是你娘!跟我有什么好害羞的?!?/br> 蘇好意沒辦法,哼哼唧唧的褪了褲子,姹兒姨一看,屁股上腫了老大一塊,足有手板大,伸手碰了一下,把蘇好意疼得狼嚎鬼叫。 “這可怎么辦?總得找大夫來看看?!辨眱阂陶f。 “大夫來了可以號脈,可以開藥,但絕對不可以看那里?!碧K好意緊張地說。 “你娘還沒老糊涂呢!”姹兒姨說道,她當然知道那里不能看,一看就露餡兒了。 于是請了一位賽華佗來,這老先生有六十幾歲了。給蘇好意號了脈,又聽姹兒姨說了癥狀。 說道:“八郎就是虛火太旺了,應該是起了毒癰?!?/br> 蘇好意覺得他說的有理,這段時間她吃了太多辣的東西,又是魚rou又是羊rou,全都是發物,何況秋天本來就燥,虛火亂竄,就起了毒瘡。 “那您看,給開幾副方子吃可能痊愈嗎?”姹兒姨趕緊問。 賽華佗捋著山羊胡子說:“毒癰這東西可大可小,若是治療不當,毒氣攻心是會要命的。況且如今這瘡已經起了,單用內服的藥是不行的,必須要外治?!?/br> “外治怎么治???”姹兒姨道:“她可不讓人看?!?/br> “不讓看,那可治不了!這東西得動刀才成?!辟惾A佗搖頭道:“我行醫幾十年,這毒瘡只有一個法子,就是用刀割開皮rou,放出里頭的毒血來。再配合著內服藥,才能治好。光用內服的藥,若是未病時還好,既然這毒瘡已經起了,是在皮rou上,藥力是到不了的?!?/br> 姹兒姨還有些猶豫,畢竟關系到性命,可蘇好意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說道:“不行不行!娘快讓他出去吧!” 姹兒姨也知道蘇好意的顧慮,她這個毒癰長在左屁股上,還是靠下的地方,確實尷尬。 送走了賽華佗,姹兒姨的心像在油鍋里一樣,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軟玉在旁邊說道:“您老這是慌什么?不是還有蘭臺公子嗎?” 一句話提醒了姹兒姨,拍手道:“果然的,蘭臺公子說不定有好法子?!?/br> 蘇好意聽了,又連忙攔道:“不要去找蘭臺公子,不要找他!” 上次姹兒姨病了,蘇好意是硬著頭皮去找司馬蘭臺的。人家什么也沒說,就給盡心盡力給治了。 可蘇好意明白人家那是出于醫者的本分,絕不是因為自己怎樣。她不想因為自己再去叨擾司馬蘭臺,更何況自己這個病病得特殊。 可挨到晚上,蘇好意疼的越發厲害。不但屁股疼,整個下半身都疼的要命。她吃不下也睡不著,并且整個人開始發起燒來。 姹兒姨怕極了,什么也顧不得,直接就去找司馬蘭臺。 還沒等到醫館,在半路上就碰見了。 姹兒姨是認識墨童的,墨童也認識她。當即站住腳,問道:“這么晚了,您老這是到哪里去?” 姹兒姨急得一頭的汗,說道:“我就是要找公子救命的。八郎她病了又不許別人治,沒辦法,我來問一問公子可有沒有好法子?” “八郎怎么了?”這時坐在車里的司馬蘭臺掀起了車簾。 姹兒姨嘆息了一聲,說道:“這孩子的屁股上生了個毒瘡,可她不許任何人看。別的大夫說得動刀才行,此外也沒有別的法子。我就想問問蘭臺公子,能不能不看那里也能把她的病治了?” 司馬蘭臺微微沉吟,隨即說道:“辦法我有,不過今天不成?!?/br> 姹兒姨聽了他的話,不啻聽了赦免的圣旨,拍著胸口道:“我的神天大老爺!總算遇上有法子的了!可八郎現在疼的要死,有沒有法子先緩一緩疼痛呢?” 司馬蘭臺開了一副藥,讓墨瞳抓了,給姹兒姨回去。讓她先給蘇好意煎服,又說自己明天一早會到楚腰館去,因為想要治好蘇好意的病,得需要用到一些東西,而現在還不齊備。 蘇好意沒能攔住姹兒姨去找司馬蘭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原本打算著自己和司馬蘭臺既然不是一路人,那就路歸路橋歸橋??墒菂s總有事情讓她不得已去牽扯對方。 姹兒姨回去之后急忙將藥煎了,讓蘇好意服下。 說道:“我的兒,你放心吧!蘭臺公子說了他能治,你再挨一晚上?!?/br> 藥效起了之后蘇好意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睡眠能大大的減輕疼痛。 第二天,蘭臺公子如約而至,帶來了一張特制的椅子。他讓姹兒姨準備出一間暗室,將這椅子安放在里頭。 然后他到暗室里在椅子上鋪滿藥粉,隨后退了出來。 他出來后姹兒姨再扶著蘇好意進去,把門關了。 暗室里連窗戶都沒有,所以就避免了被人偷窺。蘇好意仔細看了看,那張椅子只能容得下一個人坐上去。椅子面是凹陷下去的,大約有兩三寸的樣子。上面鋪了滿滿的藥粉,粉末十分細膩,就像茉莉香粉一樣。味道也很好聞,帶著冷冷的香氣,還有一點中藥味。 蘇好意脫掉下身的衣裳,姹兒姨扶著她慢慢坐了上去。 火辣辣的肌膚接觸到藥粉之后頓覺十分涼爽,蘇好意長長噓了口氣,總算能好過些。 一刻鐘后,蘇好意起身穿好衣裳,走出了暗室。 藥粉每天一換,都是司馬蘭臺親自動手,不許旁人插手。 第50章 司馬蘭臺你大爺 轉眼就過了三天。 蘇好意屁股上的毒癰慢慢地聚在一起,不像之前那么大了,疼痛也的確有所減輕,但里面的膿血也逐漸顯露了出來。 因為配合著內服藥,倒是沒再發燒。 這天一早,司馬蘭臺又來到了楚腰館。 吳涯先生因為昨晚就歇在楚腰館,一早起來在大堂踱步。司馬蘭臺上樓的時候他恰好看見了,奇道:“蘭臺公子這么早來干嘛?” 陪著他的阿染隨口說道:“八郎病了,他給八郎瞧病呢!” “哦,原來如此,我說你們這兒的姑娘們怎么一早都不睡,巴著門縫窗縫,敢情是偷瞧蘭臺公子呢!”吳涯先生了然道。 “哼,那還是姹兒姨下了死命令不許擾了公子,否則早都擁出來了,還能在門后藏著?”阿染涼涼地說。 “八郎怎么病了?什么???”吳涯先生又問:“我說怎么好幾日都沒見他呢!” “您別問了,快吃粥去吧!”阿染拉著吳涯先生說:“牛乳燉的,冷了就膻了?!?/br> 司馬蘭臺從暗室出來后,直接下樓去了。蘇好意總不愿和他碰面,特意讓姹兒姨這么安排。 恰好樓下有人叫姹兒姨,說過節的事,蘇好意就說:“娘你下去吧!我好多了,自己能走?!?/br> “那你小心些,我下去一會兒就上來?!辨眱阂踢€有些不放心。 把蘇好意扶進了暗室她才下樓去,發現司馬蘭臺竟沒走。 連忙上前去招呼:“公子還沒走可太好了,我們這兒有早飯,不嫌棄的話隨便用些可好?” “不必麻煩了,”司馬蘭臺淡然回應:“我就在這兒站一會兒?!?/br> “呃……”姹兒姨有些懵住了,不知他要干什么,又不好多問,吩咐人:“快給公子搬把椅子來,再沏壺最好的茶?!?/br> 這里姹兒姨正要去廚房,忽聽樓上嗷地一聲慘叫。 緊接著罵了一句:“司馬蘭臺你大爺!” 是蘇好意的聲音。 “哎呦,八郎這是怎么了?”吳涯先生正在屋子里喝粥,聽見了動靜連忙問。 “誰知道,應該是疼的?!卑⑷镜?。 “這聲音七分痛楚,三分羞怯,別是……”吳涯先生目光灼灼,像是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他跟蘭臺公子……” “噓……”阿染連忙制止:“姹兒姨不讓亂說的?!?/br> 吳涯先生卻會錯了意,點頭道:“我懂我懂,不說就是了?!?/br> 姹兒姨三步并兩步跑上了樓,打開暗室的門,里頭的蠟燭忽閃了幾下。 蘇好意像只被鍘去尾巴的小狐貍側著身子癱在地上,椅子上膿血淋漓,她身上也沒好到哪里去。 “老天,這是……”姹兒姨忙上前去扶蘇好意。 “他,他居然在椅子上安了刀片!”蘇好意的臉皺成一團,驚魂未定地說:“我沒防備就坐了上去?!?/br> 原來蘇好意每天都坐在鋪滿藥粉的椅子上,已經習慣了。以為今天也一樣,誰想著了道兒。 “沒傷著別的地方吧?”姹兒姨知道蘇好意屁股上的毒癰已經被割破了,就準備找東西幫她清潔。 “那倒沒有?!碧K好意哽咽了一下說。 “你忍忍,娘去拿些水和止血藥來?!辨眱阂陶f著就起身出去。 司馬蘭臺已經在樓梯口站著了。 姹兒姨頓時明白他不走的原因,連忙上前去。 “治毒瘡只有一個法子,必須要把膿血放出來,”司馬蘭臺解釋道:“椅子上的藥粉都是催熟毒癰的,也有止血祛毒的作用。傷口不可沾水,用紗布清理后將這包藥粉敷在患處,每日換兩次藥就好?!?/br>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姹兒姨感激不盡地說:“那這診金……” 還沒說完,司馬蘭臺就下樓去了,只留下一句:“我明日再來?!?/br> 蘇好意死狗一樣趴在床上,疼得直哼哼。 她現在想明白前因后果了,司馬蘭臺知道自己不讓看,所以就說不看也能治,自己以為他醫術精湛,不用動刀也能給自己治好,就徹底放下了戒心。 那把椅子起先只放藥粉,每次自己坐完后就走了,根本沒留意,而藥粉上一定會印出毒癰的痕跡。因此司馬蘭臺在換藥的時候就能確定毒癰的位置,等到毒癰被催熟,他就在相應的地方埋上刀片,自己毫不知情,坐下去后只覺得一陣銳痛,毒癰就被割破了。 而且因為坐下去時完全放松,割得相當徹底,一點兒殘余都沒留。 姹兒姨給蘇好意換好了藥,說道:“好了好了,這下真的沒事了。疼雖然疼,可都是短痛了。蘭臺公子當真厲害,這法子都能想出來?!?/br> 蘇好意趴在枕頭上直翻白眼,她也知道這法子好,可就是心里不舒服。 萬一當時自己坐偏了…… 那椅子很小,幾乎沒法坐偏,還有扶手和靠背…… 萬一不小心腳滑了…… 地上放了地毯,應該不會滑倒…… 萬一我臉朝下…… 我沒事臉朝下干嘛?…… 胡思亂想了一陣,疼痛漸漸輕了,蘇好意困勁兒上來,趴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