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維也納sao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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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倫在街上大聲疾呼,可嘴里卻發不出任何聲響。她氣餒不已,試著從腹腔發聲。什么也沒有,只有她的腳步聲在維也納空曠的街道上回蕩。四周不見人影。當她走到街道盡頭,海倫停下來大口喘息。她的心臟跳動的速度非常危險。 突然,從她的余光里瞥見有個人站在路燈柱下。她轉過頭去,發現一個女人正盯著她。海倫竟對這個陌生人有著異樣的熟悉,她走上前想看清她的臉。那個女人如同一尊雕像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 mama! 海倫驚聲。 海倫感到一陣輕松,她跑向自己的母親。但母親冷漠的目光阻止了海倫奔向前。 我的孩子,你在做什么? 海倫的母親用希伯來語問道。 我......我需要得到幫助。海倫回答。 為了他? 海倫被母親的問題嚇了一跳。但她并不想跟母親撒謊。 是的,為了指揮官。他挨了槍,而且...... 你想救一個屠殺你同胞的人? 母親的質問令海倫詫異。 可是…mama,是他讓我可以不被扔進毒氣室......如果不是他...... 他是你什么人? 這也是一直盤旋在海倫腦海里的問題。他的存在對她到底意味著什么?他還是敵人嗎?或者是別的什么?會不會是... 海倫覺得自己的雙手變得黏糊。她試著用裙擺擦手,但有些奇怪。她低頭一看,自己的手上沾滿了殷紅的鮮血。海倫見狀尖叫起來。 你想救他,對嗎?拯救他的生命。他的罪孽與...... 海倫母親的聲音開始漸漸消失。 海倫抬起頭,看到母親漸漸消失在黑暗中。 mama,你在說什么?你想告訴我什么?mama! 海倫上前一步抓住母親。 mama! 不要離開我! 求你了! 海倫猛地一抬頭,睜開了眼睛。她抬頭望向病房的白色天花板。她的心跳得跟夢中一樣快。又是一場噩夢,從指揮官出事后反復出現的噩夢。海倫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自從母親死后,海倫幾乎沒有夢到過她,但不知為何,最近幾天她一次又一次地出現在夢中。這是某種征兆嗎? 海倫的嘴角有唾液的痕跡。她一定在夢中大聲說話。她迅速用手背擦掉,從沙發椅上坐了起來,沙發椅放置在正對指揮官的病床的角落里。 她直了直身,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對著她,站在指揮官病床的床腳處。一開始,海倫還以為是醫院的工作人員。聽到她挪動雙腳的聲音,那人轉身面向她??辞逅哪?,海倫詫異地驚呼,從沙發椅上跳了下來。蓋在海倫身上的毯子滑落出去,費利克斯·戈斯迅速上前,在毯子落地之前接住了它。 我不想吵醒你。費利克斯·戈斯遞過毯子,禮貌地說道。 他來這里多久了?海倫內心疑問。她希望他沒有聽到她在睡夢中的哭泣聲,也沒有看到她流口水的樣子。海倫羞澀地點點頭,雙手接過毯子。輕輕地將它放在沙發椅上。 費利克斯回過身,一言不語地盯著兒子。海倫仔細觀察著費利克斯的臉。他冰冷的藍色眼眸里并沒有表現出父母對受傷子女的溫暖。他就像一個陌生的旁觀者?;蛟S陌生人都會比他給予指揮官更多的同情。 終于,費利克斯毫無感情地問道:我兒子現在怎么樣了? 他正在慢慢恢復,先生...... 海倫輕聲回答。 兩人同時望向躺在病床上的阿蒙。他打了幾個星期的鎮靜劑,大部分的身體都纏著繃帶。第一顆子彈幸運地錯開了與心臟相連的重要血管。第二顆子彈可能對他的右腿造成了一些神經損傷。傷口的嚴重程度要等阿蒙醒來嘗試自己行走后才能確認。他確實失血過多,輸了好幾次血。幾天前,醫生終于確認阿蒙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 很高興你能聯系我,諾瓦克小姐。 費利克斯說。 海倫難受地咽了咽口水。槍擊事件發生兩天后,她才得知這是一個龐大的地下恐怖組織策劃的大規模暗殺。她親眼目睹眾多納粹軍官被送進醫院。許多人在爆炸當天直接宣告死亡。指揮官成為暗殺目標的事實讓海倫倍感擔憂。殺手還會追殺指揮官嗎?沒有了指揮官,她會怎樣? 仔細思索后,海倫拿起電話,決定聯系費利克斯·戈斯。她從書中記下了他印刷公司的名字,設法聯系上了費利克斯辦公室秘書,告知他指揮官目前的現狀。但戈斯一家人并沒有來探望指揮官。海倫篤信父子之間的仇恨一定很深。 費利克斯把身體轉向海倫,她瑟縮著肩。 原諒我沒能早點來,諾瓦克小姐。我得為你和里奧波德做一些安排。費利克斯說。 安排。海倫有些疑惑。 我在維也納郊外有一間小木屋,除了我沒人知道它的存在。你們倆在那里會很安全?,F在的維也納太危險,過段時間才能穩定下來。我已經和里奧波德的上級談過了,他們允許他搬到一個較為安全的地方休養幾個月。 你們將在四天內離開。離開前,你要接受醫院工作人員的一些培訓,學習如何在康復階段照料里奧波德??祻椭委熎陂g會很麻煩。我希望這不會給你帶來太多不便,諾瓦克小姐。 費利克斯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海倫能感受到費利克斯在審視她,仿佛要穿透她內心最深處的想法。銳利的藍眼睛更添她的焦慮......跟指揮官一樣。 我可以把我兒子的性命托付給你嗎? 費利克斯問道。 海倫睜大雙眼。她極力想保持鎮靜,但海倫知道自己并未能掩飾住自己臉上的驚訝。 費利克斯沉默不言,朝她微微鞠躬,走出了房間。他的行動是如此迅速,幾乎沒有給海倫時間好好地同他告別,更別提感謝他。房門關上,海倫趴倒在沙發椅上。有其父必有其子,與戈斯父子交流都令海倫疲憊不堪。 他們都在質疑她的身份。夢中,母親的擔憂合情合理??少M利克斯的擔心卻很奇怪。他是否懷疑她的真實身份或者她在指揮官身邊的地位?讓費利克斯·戈斯參與進來是個明智的決定嗎?可海倫并不后悔自己的選擇。她很高興有人能幫助她。維也納變得面目可憎。沒有了指揮官,她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脆弱。海倫在心里辯解:為了生存,他也必須活下來。這是合乎邏輯的判斷。 并無更多的內涵。(Nothing more and nothing less.) 海倫在高級轎車后座落座。這是她見過的最豪華的汽車。她坐在最左邊,手提包放在腳邊。一位健壯的男醫護人員把擔架拉近轎車的右后方。隨后他把阿蒙的身體抬進車,海倫盡力把阿蒙往自己身邊靠攏。此行給司令官注射大量鎮靜劑是個好主意,路上的每一次顛簸都會折磨他。他的身體完全躺在后座,頭枕在海倫的雙腿上,醫護人員點點頭,關上了車門。 車門猛地關上,司機開始啟動引擎。他們行駛過漆黑的城市夜晚。海倫看向窗外,維也納也在改變。她的精力全放在指揮官身上,沒有時間留意到周圍發生的變化。這樣的氛圍讓她想起了自己在猶太人聚集區里的日子。已是深夜,納粹士兵仍在城市里巡查,監視著每一個街角。抓捕恐怖分子或任何反納粹組織的海報四處張貼。海倫迫切地想離開這座城市。 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經過了叁個檢查崗。每當車子停下來,海倫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多虧費利克斯事先準備的文件,他們順利通過了每個安檢站。費利克斯的能力讓海倫驚訝,更別提他與納粹還有一定聯系。雖然他厭惡任何有關軍方的事物,但費利克斯知道如何適時合作,為自己謀取利益。 城市景觀漸漸消失,森林的形貌開始出現,海倫松了一口氣。他們終于離開了維也納。海倫低頭看著指揮官。借著圓月的光輝,她能辨認出他的臉。最初的腫脹與臉上的傷痕都已經消失。他看上去就跟原來一樣。他的臉顯得異常地平靜。海倫小心翼翼地抬起食指,掠開蓋在指揮官額前的幾根碎發。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觸碰他。食指尖似乎被刺痛。這種反應令她有些興奮。海倫鼓起勇氣,手指輕輕地梳理著指揮官的頭發。柔軟的頭發與皮膚直接接觸。淚水開始在她的眼睛里打轉。海倫咬住嘴唇,克制自己不哭。她轉過頭,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