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不速之客
書迷正在閱讀:安安的性福生活(高H)睡前小甜餅、玉金記、穿越之風光霽月、暗戀微苦卻很甜、重生后小可憐躺贏了、岳玥玥的肆意人生(快穿) H、穿書七零年代當大嫂、在戀綜里成了互聯網嘴替、穿成破城知縣做開國女帝、夢華錄(NP)
今天是星期二,高檔的法國餐廳“叁重奏”(ménage à trois)早早就被食客們擠滿。在枝形吊燈閃爍的燈光下,侍者們端著一盤盤法式菜肴在餐桌之間忙碌地穿梭。黃昏漸漸侵蝕夏日的天空,經理叫來一位年輕的服務員,簡要地吩咐了一聲,服務員點了點頭,消失在后面的房間里。他再次出現時,手里拿著許多點上蠟燭的水晶燈座。他小心翼翼地給開始分發燭燈。年輕的服務員走到餐廳中央的一張餐桌前,叁個抽雪茄的納粹軍官圍繞在旁。他輕輕地把燭臺放在桌上,隨及轉身離開。阿蒙和上尉馬克斯·迪特里希以及下屬中尉岡特·瓦格納坐在一起,爽朗的笑聲不絕于耳。兩瓶紅酒已經見底,他們喝得酩酊大醉,興致昂揚。迪特里希正在分享他在戰爭期間駐扎在巴黎時的性愛逸事。岡特和阿蒙試探性地聽他閑說。 “我告訴你們,只有法國人才懂得如何去愛?!瘪R克斯·迪特里希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戰爭期間我一直困在奧地利。德國女孩……她們是如此的僵硬與呆板,”岡特·瓦格納附和。 “你一定要找機會溜出去。我強烈推薦巴黎。法國妞(French Fuck)會讓你永生難忘?!钡咸乩锵UV劬φf。 岡特吹了聲口哨,阿蒙大笑。迪特里希傾身,向坐在桌對面的阿蒙靠攏。 “波蘭人在床上怎么樣,戈斯?她們有什么絕妙的小花招嗎?”他好奇地問詢。 “我自有樂趣在?!卑⒚苫卮?。 “詳細說說?!?/br> “不錯的鄉下妞,天真又無邪,對德國男人很著迷。你可以乘興在床上教她們一二?!?/br> “跟一個小姑娘在床上授課! 瓦格納,那會是什么呢?是與巴黎歌妓享受激情一夜,還是在床上鞭打波蘭妞,讓她享受性愛的美妙?” 叁人適時大笑。一個服務員端著他們的主菜過來。男人們看到這些精美的菜肴直呼過癮,迪特里希用法語向服務員道謝。切菜的時候,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所有的刺激…….唉,看我回來得到了什么。一個我稱之為妻子的老太婆和叁個連我都不認得的臭小子。五年的缺席換來了淡漠的親情?!?/br> “你很幸運,戈斯。一直是個單身漢。在我看來,這好比躲過了一枚子彈?!睂匦χf。 “戈斯,你為什么不帶個姑娘回家?一個甜美的小妞(sweet pussy)在你身邊……就像一件波蘭紀念品?” 阿蒙停下切菜的手。馬克斯與岡特正在興頭上,絲毫沒留意到阿蒙臉上的變化。他的喉嚨突然變得非常干燥。阿蒙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酒。馬克斯突然伸長脖子看向阿蒙后方。他背對著餐廳入口。馬克斯的臉色一喜,開始朝剛進來的高個子納粹軍官揮手。 “好啊,好啊! 我有幾個世紀沒見到這家伙了。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我請他到我們這一桌。弗雷德里克,快過來!” 阿蒙轉過身來迎接客人。當高大的金發納粹軍官走近餐桌時,阿蒙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眉頭緊皺。高個子也注意到阿蒙,停下了腳步。迪特里希沒看到兩人之間的變化,他從座位上起身,與高個子男人握手擁抱。他把他拉到桌邊,催促他坐在自己和岡特之間。 “先生們,請容許我介紹一下弗雷德里克·雷德先生。他剛從俄國執行任務歸來。比有九條命的貓還幸運?!?/br> “天哪,上帝一定站在你這邊,先生?!睂馗袊@道。 “晚上好,先生們?!备ダ椎吕锟讼驅睾桶⒚牲c點頭。 阿蒙沒有搭理弗雷德里克,低頭看著自己的餐盤。他嘗出一股苦澀的滋味,視野變得模糊。他的心臟以驚人的速度跳動著,阿蒙覺得自己心臟快要承受不住。他聽不清弗雷德里克和其他人之間的交談。阿蒙的兩只手緊握成拳頭。很快,他的呼吸開始平穩,挺了挺身子。 “好久不見,弗雷迪?!彼脑捜缤獾肚腥肫溆嗳说恼勗捴?。 閑聊停頓,所有的目光都轉向阿蒙。他緩緩抬起頭,向弗雷德里克投去一記冰冷的目光。 “......確實如此。好久不見,莫尼(Mony)?!备ダ椎吕锟似届o地回應。 “你們......兩個人認識?” 迪特里希問道。 “是的,我們倆十六歲就認識了。我們還一起加入了但澤衛隊(Heimwehr)弗雷德里克解釋道。 “今天真是個團聚的日子!我得給你倆再點一瓶香檳。服務員(Gar?on)!”迪特里希叫住了一旁的侍者。 阿蒙胃口盡失,毫無心情慶祝。這個夜晚簡直是一場災難。他把雪茄詆在煙灰缸上,推開椅子,從座位上起身。 “對不起,朋友們,我現在得向你們道別。我忘記今晚還有事兒沒做完?!?/br> “啊,阿蒙,急什么?現在才七點半!”迪特里希哼哼道。 阿蒙無視迪特里希和瓦格納的抗議,點頭告辭,快步走出了餐廳。他走在大街上,心臟又開始快速跳動。他停下腳步,靠在墻上調整呼吸。他痛苦地瞇起眼睛。 “莫尼!” 阿蒙睜開眼睛。他轉過頭,弗雷德里克正朝他的方向走來。弗雷德里克一靠近,阿蒙感到四肢僵硬。他們冷眼相望。 “我不知道你回到了維也納,”弗雷德里克說。 沉默了一會兒,阿蒙臉輕蔑地笑道。 “我希望你早就死了?!?/br> 弗雷德里克大笑起來,搖了搖頭。 “這就是你最迫切的愿望嗎?想必,看到我在斯大林格勒中部被炸成碎片,你會很高興?!?/br> 阿蒙冷淡地說:“可現在,再也無法享受此等樂趣?!?。 “或許是這樣,”弗雷德里克點頭。 阿蒙無法忍受弗雷德里克的存在。疼痛開始像錘子一般敲打他的頭顱。惱人的記憶涌入他的腦?!惹械嘏郎蠘翘莼丶摇瓭M懷期待要與英格麗德(Ingrid)享受魚水之歡,當他打開臥室的大門……床上糾纏著的兩具身體……阿蒙拔出手槍時,英格麗德發出的驚聲尖叫……弗雷德里克裸身從床上跳下……一聲槍響。 阿蒙覺得自己最好現在就走,以免自己被脾氣沖昏了頭腦。他轉身離開,弗雷德里克亦上前一步,把手搭在阿蒙的右肩上。 “聽著,莫尼。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br> 阿蒙粗暴地甩開弗雷德里克的手,惡狠狠地盯著他。一股嗜虐的怒火滿溢而出。眨眼間,阿蒙抓住弗雷德里克的衣領,把他按倒在墻上。 “你這個狗娘養的!不要再靠近我,你聽見了嗎?” 弗雷德里克喘著粗氣,被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了一跳,但他沒有反擊。阿蒙猛地放開弗雷德里克,幾乎把他扔倒在地。阿蒙繼續沿著街道離開。 有幾個人在圍觀他們之間的紛爭,彼此竊竊私語,但很快就散去了。然而,有一個站在陰影處的年輕人開始悄悄尾隨阿蒙。他與阿蒙保持五十米的距離,步伐從容,但目光一直緊盯著獵物。即將來到阿蒙所住的街區,他發現阿蒙并未居住在一般官兵的住宅區。阿蒙在他的公寓樓前停下腳步,伸手掏出鑰匙,那人迅速躲在附近的燈柱后面。他仔細觀察著阿蒙,直到他走進公寓樓。年輕人等了十分鐘,來到樓下翻看信箱,“戈斯”的名字標記為2A。他伸進褲兜,掏出便簽與一小只鋼筆??戳丝词直?,他記下了阿蒙的地址,并在旁邊寫上晚上8點15分。他滿意地點頭離開。 一周后,那個年輕人又來了。這回他坐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館里,離阿蒙的公寓只隔著一條街。他在靠近窗邊的位置坐下,面前堆放著當天的報紙,但他幾乎不會去看。他一邊津津有味地喝著卡布奇諾,一邊盯著阿蒙的公寓樓。早上8點20分左右,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從公寓車庫里駛出。他認出了司機——正是阿蒙·戈斯??粗囎娱_走后,他瞥了一眼手表,拿出自己的記事本,掀開新的一頁。便簽上可以看到戈斯8月份至今的種種行蹤。年輕人寫下了以下內容。 「8月20日,星期二,早上8點半離開家?!?/br> 他認真地研究著記事本,并在腦海中構建起阿蒙的行動規律。這還只是他調查的開始,要想得到戈斯日?;顒拥木唧w時間表,還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他翻開一頁,查閱與戈斯有關的人員名單,到目前為止,只有幾個內務部的納粹同僚。他覺得是時候擴大研究范圍,找出戈斯私人生活中的結交對象。 年輕人飲下最后一口卡布奇諾,悄悄離開了。 [1] 文中的“ménage à trois餐廳直譯過來是:叁人行(就是你理解的那個叁人行。) [2]文中的“sweet pussy”是常見成人話語。Pussy是小貓咪,同時也是女性私處的代指。 [3]文中的“但澤衛隊”可能并不是最準確的翻譯。Heimwehr =Home Guard, anti-Semitiationalist paramilitary group(直譯過來就是:國家反猶準軍事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