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正經不過三秒
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喜歡活在自己的臆想中,真相也往往隱藏其中,所以,為了迎合自己,大多數人都習慣性抗拒真相。 可最怕的是,謊言說多了就會慢慢習慣。 江繪心內心忐忑的吃著帶著溫熱的桂花糕,在剛剛過去的一個半小時里,她不知道席聶和田叔兩個脾性硬到家的兩個人到底誰做了讓步。 田叔竟然告訴她,只要明天席聶替他去砍柴,他就愿意出山幫藍山酒店。要知道砍柴雖然是體力活,但并不難。尤其是對于席聶來說。 這時,田叔拿了個盛著紅色液體的罐子,將其放在桌上,跟江繪心使了使眼色:“消腫用的,我歲數大了,熬不過你們年輕人,困了就去樓上找間臥室睡覺?!?/br> 江繪心狐疑的看著一步一步上樓的田叔,不知道這只老狐貍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她拿起藥水,打開瓶蓋的瞬間刺鼻的味道襲來。 江繪心瞅了瞅旁邊的席聶:“把袖口挽起來。這可是田叔的秘方,別人根本不給。我陪他做過多少桂花糕他也沒對我這樣?!?/br> 席聶本能的拒絕,他又不是兩只手受傷,用不著別人幫,可江繪心死死的握住他的手,那份固執跟他差不了多少。 生怕他逃了似的,江繪心索性直接解開他的袖口。往上擼了一塊露出紅腫還摻雜著青紫的手臂:“疼嗎?” 她情不自禁的問出這句話,疼到不是很疼,只是這突如其來的關系讓他招架不住,江繪心將藥水倒到手心里反復搓了幾下。 接觸到手臂的時候,有些發燙,他哆嗦了下,江繪心以為很痛,便四下找話題聊天,可想了許久都不知道跟他說什么。 席聶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他心里倒是有個問題:“你跟白遇是怎么認識的?” 白遇這個人,在江繪心的心里埋下了一顆種子,久而久之它便生成一根刺,只要提起來就會不舒服,跟白遇在一起的那段時光,是她從未有過的美好。 “江繪心!你若是非常喜歡他,等回去我就替你告訴老爺子,兩個都是他的兒子,他中意你這個兒媳婦,改嫁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彼钕莼貞浿醒劾锶細獾墓庾屜櫺纳鷧挓?。 席聶的高聲調嚇了江繪心一跳:“不都跟你說了嗎,我們是同學,提到他很容易聯想到學生時代,這有什么奇怪的,再說了,干嘛每次提到他你都跟吃了火藥似的?!?/br> 隨后又覺得不過癮,自己嘟囔:“早知道是這樣,當初還不如直接嫁給……” 只是這句狠話還沒說出口,席聶便捏住她的臉頰,眉宇間遮掩不住的怒氣:“你再說一遍!”他緊緊的盯著那雙流光瀲滟的桃花眼。 江繪心疼的皺緊眉頭:“席聶你弄疼我了?!?/br> 他心里某個不知名的位置軟了下,手中的力道全部撤走,江繪心趁機捂著臉逃開,惡狠狠的盯著他:“傳聞說你有暴力傾向,果然沒錯,不開玩笑,你的提議我會認真考慮,起碼嫁給白遇能夠保證安全?!?/br> 席聶恨恨的點點頭,拳頭不自覺的握起,這就是她的真心話? “傳聞沒錯,我的確有暴力傾向!”說著就向江繪心走過去,她見形勢不妙趕緊往樓上跑,他們兩個真的正經不過三秒,她發誓以后絕對不再努力靠近他! 誰知曉那句話說不到他的心里,明明這件事是他提起來的。 老舊的樓梯承受兩個人快速移動的重量太過牽強,發出的吱呀聲越來越大,江繪心在邁向最后一節樓梯的時候被尾隨而至的席聶撲倒。 眼看她的腰就撞到樓梯臺階上,沒辦法的江繪心只能閉上眼睛,但預料中的疼痛沒有襲來,相反她的身下是……軟的? 江繪心睜開眼睛,發現席聶的手快她一步放在臺階上面。 其實他也沒有那么壞!江繪心跟他深邃的眼眸對視,心里又一次萌生出這種想法。 席聶面無表情,瞇著眼打量她,白色的襯衫襯的他更加冷峻和沉郁:“你就那么喜歡他,甚至原因把你自己……” 紫霞在至尊寶的心里流下一滴眼淚,從此以后,他能夠真切的感受到紫霞的情緒,尤其是悲傷。江繪心認為那就是愛情。 為什么?她看著席聶的眼睛,也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悲傷…… 木制的墻壁被用力敲打,心疼自家樓梯的田叔俯視席聶和江繪心,拎了拎肩上的厚衣服,一邊嘆氣一邊繞開他們下樓。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么開外,我這個老頭子算是跟不上了,對了,樓上只有一間房間通了暖氣,再怎么開放也不能在地上……” 席聶和江繪心的臉上同時多了幾道黑線。 “田叔,我可以解釋……” “今天晚上我去鄰居家借宿。別忘了明天我的柴火?!?/br> 冬季的山林比以往熱鬧許多,各種各樣的鳥兒奔去南方過冬,剩下的只有聒噪的麻雀,沒了別的聲音中和,竟比鬧鐘還要管用。 江繪心被起床氣趨勢,煩躁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席聶抱在懷里,她迅速從他的懷里掙脫出去,他睜開眼睛,琥珀色的眸子淡然的掃了她一眼。 江繪心用被子把自己裹住,看他儼然一副看登徒子的模樣。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本來是分房住的,無奈沒有暖氣的房子是在太冷。索性兩人住了一間。 “我就知道男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昨天晚上我們定好的一人一側,你怎么能……”昨天晚上江繪心抱著被子去到床的最里側,神態嚴肅的跟他約法三章。 此刻將這個明面上正人君子,實則小人之心的家伙罵了一通。席聶無奈的搖了搖頭,給她使了個眼神:“到底是誰越界,投懷送抱,你看清楚?!?/br> 江繪心低頭看著自己放在床中間的枕頭在她身后擺著。滿心的尷尬足以讓她噤聲,她掀開被子翻身下床:“咳咳……時候不早了,田叔回來看我們還沒有去砍柴肯定要生氣的?!?/br> 越是慌亂就越是出狀況,這間臥室的房門總共是兩道,連鞋都顧不上穿的江繪心開了一道門就往外沖,額頭就這么撞到第二道門的門框上。 回頭看了席聶一眼,捂著額頭跑下樓,躺在床上的席聶兩手臉上漸漸浮現出笑意,伸出兩只手悠閑的墊在后腦勺上。 這個女人越發的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