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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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出白羽的翅膀唰地撐開,將她半遮半掩的包裹住,一根潔白的羽毛飄落,擋在她的羽毛筆下。 吉內芙拉熟知切斯特沒有安全感,又纏人的性子,尤其當他們都死過一次后,切斯特愈發離不開她。 索性放下筆,坐在椅子上轉過身,看向半、裸、上身,膚色白皙誘人的血族。 吉內芙拉是個溫柔的人,這點從她早期對待平民百姓的態度就看得出來,學著戀愛后,更是縱容自己的伴侶。 切斯特貪戀她血色的紅瞳的注視,被她關注,仿佛她的血液里都流淌著對他的眷念。 他情不自禁,翅膀張揚肆虐地將人從頭到尾的包裹住,兩人一起躲進羽翼中。 切斯特淺笑時,從不收斂的利齒會跑出唇外一截,像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吉內芙拉用指尖碰了碰,“還想聽故事嗎?” “想?!敝灰吓惆樗?,做什么他都樂意。 上一次在“在深處”,他們剛說到鐘樓女巫,就被白樺女巫們打斷了。 大費周折,才再度離開。 吉內芙拉后撤了些,從衣兜中摸出一張老舊泛黃的羊皮紙來,“前幾天走過亞歷山大的土地,我在鐘樓女巫的高塔里,找見了這張紙?!?/br> 應當是她留給她的信件。 鐘樓女巫死后,有年輕的敲鐘人繼承了她的高塔,趕走了她的小家伙們,卻再也敲不響她的鐘。 吉內芙拉承認自己沒有講故事的天賦,在白樺女巫們的引導下,也沒成為一個優秀的故事敘述者。 好在鐘樓女巫看在她父親的份兒上,滿足了她一半惡魔血液的好奇心,為她和切斯特留下了這張,水浸濕不了、火焰焚燒不盡,怎么都損壞不了的信紙。 信件用了太多的古亞克薩斯文,切斯特識字不多,只能由吉內芙拉來朗讀它。 “吉內芙拉,自由的孩子?!?/br> “我當為你的父親負責,向你講述我和他之間的故事?!?/br> “在此之前,請你記住我本來的名字,茉莉·莫亞娜?!?/br> 我并非生來就是女巫,我曾擁有過世間最純潔的靈魂,我忠誠地信奉過上帝,又將自大地將祂拋棄。 茉莉·莫亞娜,先是信徒,再是背信者,最后是歷經孤寂,痛苦又幸福地死去的鐘樓女巫。 遇見番尼·貝利爾的時候,我還年輕,算不上少女,只是個企圖在將來成為圣女的小女孩兒,如世間所有含苞待放的花朵,天真自大,妄圖感化一只生于絕望的惡魔。 吉內芙拉,好孩子,你的父親,先認識了你的母親,阿克安琪兒如此純潔的存在都未凈化他,我更是做了徒勞的努力。 我為他高唱圣歌、為他編織花環、為他包扎肆意妄為后的傷口……甚至在寂靜無人的深夜,帶他混進教堂,只為一睹人類為阿克安琪兒樹立的雕像。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流淚。 代價便是為你存在的永生。 番尼·貝利爾施下詛咒時,為我揭露了一個真相,這在我們對付圣嘉勒的時候,起了很大的作用。 “一顆逐利的心,沉重于羽毛,永遠無法升入天堂?!?/br> 我為上帝的垂眼,靠近他,凈化他,最終得知了上帝的薄情,失魂落魄地接受了他的詛咒。 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漫長的時間里,停止生命的流動后,我先體會了弗拉德的灑脫,肆意揮霍女巫的力量,用盡生命的熱情體會生活,愛一個人,又失去他;遇上新的人,又經歷新一輪的失去…… 循環往復。 番尼·貝利爾提醒過我,力量只為他的女兒留存,我將成為真正的女巫,比當上帝的走狗快活。 甚至比白樺女巫們還要自由。 但我先是人類,吉內芙拉。我同情過你的父親,感化失敗后,也痛恨過你的父親,既然要將我變作女巫,為何不抹去我人類的痕跡? 直到現在,我歷經漫長歲月,先替你用人類的視角,感受時間的流逝,又用惡魔的力量,體會人類的疼痛。 我開始理解番尼·貝利爾。 他天生的惡魔,當過黑暗的人類,又生長過白羽近乎天使的純潔。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生命是怎樣的存在。 于是我背棄了上帝,在又一次失去我的愛人后,沒了上帝的庇佑,詛咒加身,我開始衰老,身心一齊滄?!沂冀K不會死去,并用一張可悲的臉,等待死亡的解脫。 番尼·貝利爾死的那天,只有我和弗拉德·德拉庫拉為他哀悼過,為生命,為解脫。 如今再回顧我的一生,我應當是將你的父親看作朋友的。 即便你的父親失去你的母親后,不再相信任何人,我同弗拉德·德拉庫拉都真切地尊敬過他。 多年的等待,讓我看見了他耗盡生命保護的你,我久違地想起了身為人類時的生活。 那個天真的女孩兒,每日朝圣禱告,企圖當一名圣女,生前庇佑百姓,死后進入天堂。 我已經老得對生活升不起怨懟了,我無法嘲諷過去可笑的自己,因為我被一個成為過人類、生長出白羽的惡魔用詛咒教導過: 即便犯錯過,生命也當是偉大的。 我死后應當會下地獄,見到另一個貝利爾,無法向真正的貝利爾講述自己的感悟。 也許,他自己都不清楚這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