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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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澀終將褪去,他的未來一片光明。 “陛下?!?/br> “嗯?!?/br> 旁的侍從來叫他了,路易仍舊站在原地沒動,徒留侍從一個人捧著權杖,慌張著。 “陛下,加冕可不能遲到?!?/br> “我知道?!彼炖镎f著知道,可沒有半分要動的意思。 您知道就好歹挪一下腳??!誤了時間,我又不是扣錢就能解決的問題! 侍從冒著大不敬,斗膽問道:“敢問陛下是在看什么?” 路易的眼睛始終盯著歷代君主墻,他用手指著前面空出的一面,“一會兒加冕的畫面,會被畫下來,掛在這上面,對吧?” “是的,陛下?!眹鯌撘人@個侍從更清楚才是,他更擔心影擺走過的時間。 路易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側身越過侍從,往加冕的大殿走去。 不知道為什么,他從回到城堡開始,就總覺得那個地方,應該掛了一幅畫,腦海中模糊成一團的油畫告訴他,上面有個他忘記了的人。 可這幾日,頻繁有侍從和大臣路過這里,誰都沒有對這個空出的位置,發出疑問的態度。 好似一切感覺都是他的錯覺。 侍從跟在他身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王,內心在糾結什么,他只知道現在趕過去,不會誤了時間,他也就不會犯下過錯。 大殿內佇立著的大臣和貴族,有不少人是從偏遠的小國家趕回來的,他們在見到路易那刻,臉上無不是討好的笑容,雖不至叛國,可在國之危難的時刻,丟下自己的國家跑了,又與叛國沒多大的區別。 發落都還是小事,就怕路易處決了他們。 能贏下那場詭異的戰爭,讓“北方的王”——斯特諾伐歸屬于他們,怎么看都不是好拿捏的國王。 大殿內雅雀無聲,直到教皇出聲:“路,路易?!?/br> 教皇早被路易處置了,為了加冕儀式,雪曼完全是被臨時推出來當教皇的,美其名曰只有他的身形撐得起教皇的大氅,可枯葉的身形,明明比他更合適!高大卻又不過于健碩。給路易加冕,叫路易的名字,他實在是惶恐。 路易沒有反應,雪曼耐不住向身后的波米納提問:“他一會兒不會殺了我吧?” “哪有這么嚇人?你只管按演練時的做?!辈准{安慰道。 長時間的沉默讓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哈維爾·德羅索走到路易身邊,低聲問他:“哥哥,怎么了嗎?” 明明當了好幾年的兄弟,路易就是莫名覺得這聲哥哥非常不順耳。 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會兒來議事殿找我?!?/br> 記憶里,每次他犯了什么錯,就會被哥哥叫去議事殿里,之后再被押去地牢,磋磨他身上的劣根。一想到陰暗潮濕的監牢,哈維爾就忍不住渾身一顫,卻也只敢低聲答應:“是?!?/br> 好在對話過后,流程就走得順暢多了,雪曼按照稿子背完了該說的加冕詞,正高舉雙手,要將這頂萬寶石皇冠,戴在這個不愿俯身接受加冕的頑劣新王的頭上。 萬寶石皇冠將將落頂,路易便出了聲:“不問問神的意思?” 人群中不高不低地發出了一陣驚呼,只有波米納這個膽大的,上前來提醒他:“用教皇做做樣子給別的國看看就行了,誰不知道德羅索不信神?!?/br> “德羅索不信,誰信?”路易皺起的眉下,那雙碧色的眼里,疑惑不似作假。 波米納看了好半會兒,被他嚴肅的眼神震懾住,期期艾艾地應道:“當然……當然是輸了戰爭的斯特諾伐?!?/br> 不對勁。 他戴著皇冠,走出加冕的大殿,路過君主墻,墻上新掛上的油畫,畫上的他和雪曼不對勁;到了宴會廳,跑來跑去,舞池里模仿大人跳舞的一群孤兒,對他的敬意不對勁;宴會結束,哈維爾說他殺掉教皇納科夫,是為了給傀儡父皇報仇,這種事也不對勁;夜里他見了波米納,渾身是毒,在他面前小心說話,說他們得了畢生的意志,離開奧普拉山脈,來保佑德羅索的事更不對勁。 他躺在柔軟的床墊上,覺得這張能睡下好幾個人的大床,也不對勁。 渾身不舒服,睡不踏實。 他好像不該在這里,不該是人們所贊揚的脾性。德羅索的人不該贊揚他狠厲果決的手段,不該害怕他的同時,對他更多的是敬意。 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漫天的雨水,垂在屋檐下,在窗邊形成了一幕水簾。 驚雷照亮了水簾,亦照亮了床上眉頭緊皺的男人。 他在夢里,痛斥這個國家是個爛攤子。 夢是這么夢,第二天他還是天不亮就起床了,雨停,泛涼意,接著是議事殿里,堆積成山的文書。 就這么周而復始了好幾年,一直到他趁午休去花園里散步,遇見那群吵鬧的孤兒。藤枝編成的球滾到了他這里,碰上他的鞋尖后,滾了出去,又撞回來。 長著一頭毛毛剌剌的紅發小孩兒撿起了球,咧開嘴問他:“陛下要一起玩兒嗎?” 路易看見他發亮鯊魚齒齒尖,心中煩躁不已,“課業都做完了?再吵就把你們扔回雅達哈的集市!” 波西米亞奇怪地看他一眼,抱著球回了隊伍,一個小姑娘咯咯地對他笑,“紙老虎?!?/br> 這個詞一下就點炸了路易,德羅索果然是忙不盡的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