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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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長計議,才是伊芙琳擅長的事,她望著窗外,“你要休息了嗎?” “伊芙琳,”路易睜開了眼,戾氣橫生,“絕大多數情況下,我都希望你是個啞巴?!彼破鸨蛔?,蓋下的同時拉著伊芙琳躺平。 他的疲倦程度,往往通過他諷刺的言語,就能判斷。 再度閉眼的那刻,窗外的天亮了。 伊芙琳了解他的脾氣,若是她再出聲,他很有可能叫來近衛,把她拉出去毒啞了,再送進來,即使是暫時性的毒啞,他也樂見其成。 她被迫,在起床清洗、背誦早課的時間里,睡上了第四覺。 “瞧瞧,我說得一點兒沒錯,不是嗎?”紅色的大臉湊近,長角快要刺入路易的身體,“國王的生活比想象中的滋潤?!?/br> 魔力在空中隔出一道屏障,將魔鬼的頭擋在外面。 路易沒什么表情地問:“靈魂收到了嗎?” 那張紅色的巨臉驟然后退縮小,黑暗中走出一個人影,渾身赤紅,手里把玩著一顆頭顱。 在德羅索,沒人認不出這顆頭顱的主人——教皇納科夫。 “我以為,你會選個更正式的日子,砍下他的頭顱?!蹦Ч磉珠_嘴,滿口的利齒十分猙獰,“……畢竟,于你于我,他都算個罪人?!?/br> 路易拔出腰間的佩劍,“既然如此,我們之間的交易結束了?!?/br> 佩劍斬下的瞬間,屏障破碎,連接他們的契約消失。 魔鬼收緊了手,頭顱同一顆糖果那般,破碎掉,“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呢?!?/br> “誰會同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魔鬼做朋友?!?/br> 佩劍入鞘,他閉眼夢醒,外界的大雨連帶著白天都是夜的感覺。 伊芙琳還未醒,路易坐起的角度,正好能看見她肩上的青紫。 這是赭膚唯一不能遮蓋的痕跡。 幾個小時后,修整干凈,跟著路易一起離開臥室的伊芙琳,坐進了那個欄桿上包了一層軟墊的金籠里。 推車的還是雪曼,墊上一層鵝絨墊后,板車帶來的波動減少了許多,手撫過去,潮濕的空氣很快暈濕了部分鵝絨。 “既然已經達到目的了,”她看著那頭紅色的長發,“為什么不停下大雨?” 走在前面的新王,陰惻地笑了下,“如果你想讓我停下大雨,就該拿出求人的態度?!?/br> 伊芙琳也笑了,仍舊是坐懷不亂的態度,“求你了,路易?!陛p柔的語氣,沒有半點不甘、不滿。 態度干脆得讓路易回了頭,他深深望了她一眼,多余的話沒說,又繼續大步地向前走。 這種一反常態持續到了地牢,在看見兩名渾身是傷的皇子后,伊芙琳瞬間明白了他剛才不嗆人的原因。 昔日尊貴的皇子都是皮開rou綻,隨從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 這里很安靜,沒有痛呼聲,只能聽見外面淅淅瀝瀝的大雨,和著難耐的喘/息。陰暗潮濕的地牢里,各種氣味糾纏在一起并不好聞,雪曼遞過來一張遮掩氣味的白紗,被伊芙琳抬手擋去。 她目不斜視,深知現在的情況,只能她先開口:“帶我來這里,又是為了讓我說些什么呢?” “德羅索的律法,刺殺皇帝,上斷頭臺,”路易背對著她,沒有起伏的語調里按捺著興奮,“斯特諾伐的律法,則是挑斷手筋腳筋,扔出邊境?!?/br> 全看她做何選澤。 半死不活的樣子,被扔出了邊境,只會過生不如死的生活。 曾經的斯特諾伐律法是否如此,已經無關緊要了,此刻的路易隨便怎么說,它都會生效,再被身邊的近衛通知給內閣大臣,添加進法律里。 意氣風發、志氣滿滿的兩位皇子,現在看向她的眼神里,只有一心向死。 圣女的處境不同以前,他們沒法奢求太多,哈維爾和迭戈受盡了伊芙琳的關照,如今只愿高貴的圣女殿下永遠高貴,德羅索的繁榮永遠存在。 他們在自然歷練的第二年里,跟著納科夫看了許多,金籠不會是困住圣女的枷鎖。 眼瞼垂下,伊芙琳第一次指向明確的,表明了態度,“既然在德羅索,便使用德羅索的律法吧?!?/br> 在她無法看見的地方,面對兩位皇子的新王,面露諷意,“弗朗,派德羅索的奴隸去打掃斷頭臺,恭候他們尊敬的皇子吧!” 黑暗處,一道低啞的聲音回應:“是,我的陛下?!?/br> 不論是同野玫瑰待在一起,還是跟著如今的新王,伊芙琳·西西莉亞都沒法完整地做上一次早課。 離開地牢后,板車載著金籠一路駛向大殿,內里的狼藉一夜之間,就被侍女們打掃了干凈,她們并不知道自己的國王在這里大發了通脾氣。 短短一周,伊芙琳認清了自己的處境,她能左右路易的情緒,卻無法輕易讓他開口,徹底將她放出來。 待在金籠里的她,就像雅達哈富貴家庭的老爺養的籠中雀,只有被“路易老爺”拉出去遛的份兒。 認清現狀的好處太多了,就比如現在看見從斯特諾伐回到德羅索的小公主卡米拉,伊芙琳非常確定,接下來不論改了姓氏的小公主,會做出如何舉動,她都不會掀起一絲一毫的波瀾了。 萬物之神會原諒她,保護她的哥哥們已經盡了她最大的努力。 “參見路易陛下?!迸_下的兩人跪地叩拜,再自行起身,繁復的面見詞,按照斯特諾伐的習俗,改成了最簡潔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