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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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死了,他女兒的命也就不值錢了。 這次沒打算見血,佘文也就沒脫外套,理了理稍皺的下擺,就出去了。 喚了幾個女傭進來打掃,替邰鄂包扎了傷口,喂了點兒水。 邰鄂聽見鐵鏈的聲音,撐開眼皮問:“你們在干什么?” 女傭見慣了這些,面色如常地回答他的話,“佘先生說了,您自由了,不需要待在審訊室里?!?/br> “池慎同意?”邰鄂根本不信,以為是佘文耍得手段。 “你不是幫派的人,也該叫句池先生?!迸畟蛳仁怯柍?,再解釋,“交到佘先生手里的人,就歸佘先生管,教父只聽結果?,F下佘先生要放你走,教父也不會多說?!?/br> 說白了,審訊室里的一切事情,皆是佘文問題,不上升教父,不上升幫派。 談話在他這里停止,佘文最后有沒有答應他的交易,沒有個準話。 一個星期的時間能改天換地。 有沒有橫空出世個比他消息靈通的人,他不敢保證。 若真有,他就徹底沒了價值,佘文這一遭就是來判定那個人的話到底有幾句是真的。 女傭們干活利落,打掃干凈后,全部都走了。 門沒上鎖,他隨時可以走。 邰鄂靠在墻上,襯衫背后壓著他劃的豎線。 回憶著剛才說過的每一句話,他確定自己沒有暴露太多。 但現在的局面,他完全被動。 該怎么抉擇,這個門出還是不出,他下不了判斷。 “他還沒出來?”佘文招來個女傭問。 女傭行禮后,搖搖頭。 佘文揮手,讓人離開。 “現在的審訊室,成了他的保護傘,輕易不能出來?!?/br> 柴雪問:“確定了他女兒在岑林盡手上?” “嗯?!辟芪那玫袅税虢責熁?,“要是找人,求教父不是來得更快?” 柴雪不習慣煙味,壓著他的手,摁熄了煙,才替池慎辯解,“教父沒那么閑……” 雖然她不確定教父幫二十三號的女人,找孩子的原因。 “說起來,岑林盡最近是綁架別人孩子,綁架起癮了?”柴雪淡淡道。 佘文卻想到了其中的聯系,“你說……” “什么?” “邰鄂的女兒,會不會也是個混血?” 他的猜測不無道理,柴雪靠向椅背,“如果真是個混血,岑林盡就玩得大了?!?/br> “先這樣吧?!辟芪纳炝藗€懶腰,“幫里的事物最近清閑,也算是放假了,晚上出去喝一杯?” 柴雪正要答應,一雙手就隔著椅背將她圈住,脆生生地喚她,“mama!” 佘文偷摸點上的煙,還沒吸完整,就嗆在了他喉里。 他把煙摁進煙缸里,抬手揮去空氣中的嗆人氣味,又咳嗽地從椅子上起來,繞到柴雪身后,看見了叫她mama的小孩兒。 紅發小眼的男孩兒。 “臥槽?”他大叫,“你給教父戴綠帽子了?!還是只鸚鵡?!” 這孩子身上的特征太明顯了,他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基因。 柴雪卻先注意了他話里的另一個點,“你怎么知道我和教父的事?” 她以為池慎追求得不明顯。 “全幫派的獸人都知道!”佘文也早以為她清楚,他換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不過,明天全幫派也都能知道,你給教父戴綠帽子了?!?/br> 柴雪皺眉,“瞎說什么?我在港口撿的他?!?/br> “什么時候?” “今天早上給你送資料來的路上,在沙灘撿的?!?/br> 她把男孩兒抱到前面來,讓男孩兒坐在他腿上,“應該是不小心溺了水,又被浪拍回了岸上?!?/br> 看見這么個紅彤彤的東西趴在沙灘上,滿嘴的咸味,她還以為死了。 試著做了按壓,聽見他咳嗽,才知道沒事兒。 鳥類天生不熟悉水性,能活下來算他命大。 再一問家庭住址,父母親,一問三不知,就知道爸爸叫爸爸,mama叫mama,自己的小名“紅紅”。 佘文弄清來龍去脈,又問:“教父知道嗎?” “現在還早,沒到見他的時候?!辈裱┒褐『?,回他的話。 早晨見教父的時間,固定在八點。 他們有任務的,起得早,現下離八點還有一個半小時。 柴雪忙了一整晚,早上四點多才收集完邰鄂的全部消息,又裝訂成資料給佘文送過來。 這算佘文分內的工作,念在他會請喝酒,她也就替他做了。 “你不該叫我mama,”柴雪教著腿上的小孩兒,“雪豹生不出鸚鵡的?!?/br> 男孩兒卻不管,笑嘻嘻地看著她,稀罕地摸摸她的白睫毛,又一聲甜甜的,“mama!” 啪—— 他們聽見聲音轉頭,看見散了一地的格拉芙。 佘文咽了口唾沫,恭恭敬敬地叫了句:“少爺?!?/br> “少爺?!辈裱└司?。 因著劫車的動靜不小,學校久違地放了個小長假。 補完課后的假期第一天,晨跑完又在外面吃過早飯,回來路上想起父親車里,柴雪沒吃完的格拉芙,又倒回甜品店,給柴雪買了新的回來的池言。 很難說清楚,自己看見被柴雪抱在懷里的紅毛小孩兒,叫著自己名義上的母親mama,是個什么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