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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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轎車拐彎之間,雪豹一躍而起,重重落在車頂之上。 車頂被它的重量壓出凹痕,里面的人失去控制,將車撞在了墻上。 安全氣囊彈出,駕駛座上的人頃刻間失去意識,沒了聲息。 副駕駛的人并未被殃及,只受了點上,滿頭的血。 腹部插了塊玻璃,他不敢輕易拔出,忍痛取下了安全帶,探身要去開車門。 手指還未搭在門鎖上,有裂痕的車窗便被一個男人暴力打碎。 男人不顧周圍鋒利的玻璃,伸出手揪住他的衣領,直接通過車窗將他扯了出去。 男人扛著他,對車頂上搖尾巴的雪豹豎起大拇指,“干得漂亮,小雪?!?/br> “佘文,不要叫我小雪?!毖┍炝藗€懶腰,尾巴晃了一圈,毛絨絨的身軀便變化成了一個女人的樣子。 獸形到人形的變幻并不包括衣物,此刻她是裸/體的狀態,及臀的長發遮住了大片光景,沒有一處不該露的地方露了出來。 饒是如此,周圍的人還是在聽見手杖杵地的聲音后,閉上了眼。 尤其是剛才那個喚她小雪的半丸子頭男人,閉眼后,便一言不發地扛著人走了。 手杖的聲音就快到了,佘文想,他再不扛著人走,等會兒被扛著走的,就是他自己了。 一件黑色的長款風衣蓋在了白得發亮的身體上,在場唯一一個睜著眼,手握西方金角翼龍頭手杖的男人站在車旁,對她張開手,“穿好衣服后,就跳下來吧?!?/br> 白色的睫毛掀起,柴雪看他一眼,便默不作聲地往身上套風衣。 “教父……” 拿著信封的寸頭男闖了進來,話未說完,便感受到一陣凜冽的疾風呼嘯而過。 他隨即立刻閉上了眼,不過晚了一步,小刀從眼角飛過,釘在了他腦后的墻上。 左眼的單鏡片裂了點縫,眼角流淌出鮮紅的血液,疼痛刺激著腦仁,他也未睜開眼,站直了身軀,立正后又彎腰道歉:“對不起,教父!” 手握手杖的男人沒有接話,始終張開雙手,等柴雪跳下來。 柴雪瞥了眼那邊狼狽的寸頭男,輕眨了下眼,還是彎腰將一只手搭在了車旁的男人手上,借他的力,穩穩跳了下來。 “還以為你會跳進我懷里?!蹦腥溯p笑,收緊牽著她的手。 柴雪微微用力掙開,“教父,你知道我不會那樣做?!彼岛蔑L衣的帶子,轉身離開。 “偶爾試試也沒關系?!彼χ?。 柴雪只管往前走,根本沒接這句話。 位高權重的男人對此也不介意,跺了跺手里的手杖,壓低了聲音喚道:“穆十陵?!?/br> 寸頭男這才靠上前來,不過仍舊是閉著眼。 他彎腰將手里的信封低處,印有鳳頭鳥的金色火漆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陳先生邀您下周去參加他的婚禮?!?/br> 男人挑開火漆,草草地閱讀完里面的信,信的落款處,蓋了教父專用的貓爪印章。 “回信,我會帶柴雪去參加?!?/br> “是,教父?!?/br> 穆十陵應完話,彎著腰,也不敢直接離開,等候發落。 遲遲沒等到命令,他偷偷將眼睛睜了條縫,抬眼看去,同池慎手中的西方金角翼龍對上眼,心里咯噔一下,他復又閉眼,壓低了身子。 “剛才看到了嗎?” “屬下在任務里傷了眼,來時只看清碎了一地的玻璃?!?/br> 他咽了口唾沫,不知自己答對了沒。 池慎摩挲著手里的金角翼龍,命令道:“起來?!?/br> “是,教父?!蹦率曛逼鹕碜?,箍在左眼上的單鏡片玻璃,在他睜眼時,碎出點兒玻璃碴來。 鏈條在臉頰邊晃動,最先讓他覺得冰冷的,是池慎的眼神。 他原型是只豺狼,化作人身也不算矮,至少有一米八六。 但教父的身高在他之上,一米九三的氣勢壓得他只想嗚咽。 恐慌之下,池慎卻驀地柔和了聲音,伸出手替他理了理衣領,又在他肩上拍了拍,“去叫司機把車開過來,回去給你配副好的眼鏡?!?/br> “謝謝教父!”下顎時不時碰到稍硬的西裝襯衫袖口,穆十陵只想司機快些過來。 池慎回到莊園時,里面的血腥味已經打掃干凈。 他站在審訊室的門口,問身旁的人,“都說了些什么?” “教父,”佘文手里拿著鞭子,對他行禮,直起身后便睜開了綠色的豎瞳,“城西的事,一字不落全招了?!?/br> “門打開?!背厣髡f。 莊園就回來的路上,女傭掃干凈了血。 佘文知他不喜血腥味,“里面還沒打掃……” “門打開?!庇忠宦曇咽羌又亓寺曇?。 他忙側身開了門,不大的審訊室里,濃厚的血腥味襲來,跟在池慎身后的穆十陵,被味道刺激地聳了聳鼻翼。 “嘁?!?/br> 他看過去,佘文眼里的輕蔑大喇喇地擺在他面前。 穆十陵沒管他,緊跟在池慎身后三步遠處。 被佘文抗回來的男人吊在十字架上,四肢都被釘上了釘子,身上皆是鞭痕和燙傷,已是奄奄一息的狀態。 狼狽的男人聽見動靜,抬眼看見前面不遠處的池慎。 虛弱地乞求道:“……放過我,池……先生,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