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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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帶起一地泥灰飛馳而過,穿過草坪,駛過花園,終于趕在太陽的額頭埋下山尖前,將馬車停在了宮殿門口。 “吁——”黑馬將將剎停,男人便立馬跳下去,走到內側拉開車廂門低頭行禮,“我們到了,吉內芙拉大人?!?/br> 汗濕的手在布麻褲上擦了又擦,他也沒敢伸出手接人。 聽說車夫在騎士下車時,伸手接人是對他們不尊重,但切茜婭·達爾文每次都沒省略這個環節。 他第一天當吉內芙拉大人的馬車車夫,一時也不知道是接好,還是不接好。 在他糾結的時間里,銀色發亮的鐵靴已越過踏板落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咔嗒聲。女騎士單手抱著頭盔,抬頭看了眼漸漸隱沒的太陽,輕聲夸贊道:“你做得很好?!?/br> 她拿出一枚金幣,年輕人低著頭,沒有注意,一時也沒伸手去接。 “瓦拉卡?!彼龁玖寺曀拿?。 年輕人心下一緊,聞聲抬頭,目睹尊容后,又意識到自己的不敬,倉皇彎腰。 不過在這一抬一低的過程里,他總算注意到女騎士手里捏著的金閃閃的物件兒。 他雙手攤開舉過頭頂,冰冰涼涼的小圓塊兒落到手心,墜感真實。這塊金幣幾乎能抵他以前三個月的工錢,他將頭埋得更深,“謝謝吉內芙拉大人?!?/br> “在這兒等著?!辈粠鸱纳ひ粢怀鰜?,瓦拉卡立刻答道:“是!吉內芙拉大人?!?/br> 女騎士頷首踱步往宮殿內走去,沒行一兩步,又似想起什么般地回頭,用右手扯下腰間不加任何裝飾的銀劍,用劍鞘尖端部分挑起了年輕人的下顎。 腦袋的高度固定到一個不高不低的位置,正好能看清她帶血且肅穆的面龐,瓦拉卡有些惶恐,眼珠在眼眶里左轉右移就是不敢直視她。 “以后就把頭顱低到這個位置,”看見年輕人因為這句話終于看向她時,吉內芙拉復又開口,“那是奴隸該有的態度,你是個有工作的車夫,該給自己點兒尊嚴?!?/br> 她說完便轉過身去,邁上臺階。 銀白色的長發編成辮子垂在腦后,因為剛從交戰的峽谷趕回來,有些凌亂,束發的絲帶亦是要掉不掉地圈著發尾。 但這不影響,不影響這位年輕人憑著剛升起的皎潔的月光,將這位女騎士溫柔的銀發記在心里。 “坎貝爾,你來得太晚了?!蓖新?,愛德華·亞瑟·蒙巴頓·托曼坐在圣托曼椅上,神色不虞地看著姍姍來遲的吉內芙拉。 吉內芙拉行上見君禮,“國王殿下,按信件所說,最遲在金烏西墜之后,皎兔東升之前趕回,我認為自己并未遲到?!?/br> “什么狗屁信件!”托曼二世氣得沖她扔自己手中的權杖。 吉內芙拉一個抬手,便穩穩地接住權杖,將權杖攥在手心里。她用袖腕處柔軟的布料,擦拭干凈手柄上的灰,接著雙手呈上去。 “我的國王,您的言辭是有言官記錄的,”吉內芙拉對托曼二世說道,“我以為切茜婭已經代理了您給所有騎士的信件?!?/br> 提到切茜婭,托曼二世的態度好了些,“事實上,她只受理了給你的信件?!?/br> “再好不過了,殿下?!奔獌溶嚼嘶卦?。 大殿陷入短暫的沉默過后,托曼二世不耐煩地敲打指尖,“峽谷一戰如何?” “亞歷山大愿意割讓兩成屬地?!彼吂М吘吹鼗卮?。 “兩成,”托曼二世哼了聲,“也不過是讓他把上一代的土地還了回來?!?/br> “您說的是,國王殿下?!?/br> 吉內芙拉的性子不似切茜婭·達爾文那樣活躍,實在不討喜。 托曼二世有些躁動,權杖底部讓他在地上敲打作響,“昨日一過,你便十八了,是吧?” “是這樣的?!?/br> “成為高級騎士前的歷練,也該開始了?!?/br> 她大致能猜出后面的話,也就沒有搭茬。 “我同圣女商量過了,派你去惡魔城歷練,救出我的可愛的小女兒薩芬娜?!蓖新勒f這話時,一雙鷹隼般的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似乎只要她流露出一點不滿,或是抗拒,她便會被立即執行火刑。 不過吉內芙拉如他所料那般,微微頷首應下了這份差事,便轉身離開大殿。 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這一套也適用于騎士。 見習騎士只受初級騎士管轄,初級騎士服從于中級騎士,中級騎士則聽令于高級騎士,高級騎士受制于大騎士。 低階級的人可以不聽令于高出自己兩階級以上的人,但不可不尊敬,同階級的人也必須互相敬重。 吉內芙拉·坎貝爾,見習女騎士,本應聽令于第三隊的初級騎士長瓦倫汀,但因為體內圣潔和罪孽交雜的血液,不得不受制于三個人,托曼二世、圣女圣嘉勒、大騎士切茜婭·達爾文。 走廊的窗戶玻璃上,倒映出她的側臉。她輕輕一瞥,血漬的背后是潔白的圓月。 她抬起手,用大拇指蹭掉了臉頰上的血污。 雜種的血脈真是罪過啊。 夜間有些冷意,瓦拉卡跺著腳在原地搓手等待,聽見里面傳來幾道鐵靴的咔嗒聲,他立即站直了身軀,打開車門,“吉內芙拉大人,現在是回莊園嗎?” 吉內芙拉踏上踏板,“先去科爾庫索莊園?!?/br> 騎士在貴族階級中,算是貴族的最低層。即便如此,因為托曼二世和圣嘉勒對騎士的推崇,以及不斷修改的有關騎士授獎的法律,騎士的生活并不比那些享有爵位的貴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