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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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軼下了決定。 都見,遲早要出門。 她對著春喜微微頷首。春喜前去開門,朝著屋外人回話:都見。徐小姐和郭小姐什么時候來? 侍女說著:已經在候著。這就去通稟。 春喜:勞煩。 春喜回到屋內:小姐,可要換一身衣服? 見外客,大戶人家的女眷大多要收拾整理一下自己,連妝容都要妥帖。只是蘇千軼帶病之身,如今身穿便服,收拾麻煩。 蘇千軼擺擺手:和我說說我的好友。她只知道徐祖月的父親是大學士,郭妙華的哥哥是金吾衛指揮使,其余一概不知。 春喜應聲,趁著徐小姐和郭小姐沒到,簡短講了講兩人:徐小姐徐祖月,自小跟著先生學習,知書達理。和小姐常常暢談詩詞歌賦,一起作畫寫字賞花。郭小姐郭妙華,出身武將世家,平日愛蹴鞠騎馬。徐小姐和小姐您經常一起觀她比賽。 聽起來是可以一起玩樂的好姐妹。 蘇千軼問春喜:我們怎么結識的? 春喜和自家小姐算一起長大,對此當然知道:早年賞花宴上,聊著聊著認識的。那時徐小姐的父親、郭小姐的哥哥,包括老爺,幾乎差不多時日先后入朝堂。 當年都是小官,后來各自發達。長輩都在京城,她們三人的結交便順其自然,延續到如今。 蘇千軼應了一聲,以示知情,并吩咐春喜:去倒點茶水,拿些瓜果糕點招待。 春喜:是。 沒過一會兒,書房外傳來腳步聲。侍女很快帶著前來。這位侍女朝蘇千軼一行禮,讓出位置給身后人,并無聲告退。 身后的兩人露出模樣。 蘇千軼起身看向兩人打量的同時,兩人也同時望著她。 一女子穿著雅致,一襲鵝黃色的衣裙,如同春日里綻開的花一般。她臉蛋微圓,唇珠微翹,不說話已有三分嬌俏,配上擔憂關切眼神,任誰都免不了和人搭上話。 另外一女子衣服簡潔,堪稱穿了一身勁裝。她腰上系著一個皮帶,皮帶上用珠寶點綴,側邊掛著錦囊和一把精致匕首。她容貌英朗,眉毛頗有巾幗英雄特色,與另一人是全然不同的風格。 蘇千軼光這么一看,馬上知道誰是徐祖月,誰是郭妙華。 兩人一進門,隨手便把門關上。 徐祖月皺著眉:千軼,你怎么會撞成這樣?妙華之前說給你身邊安排點人。你還說春喜跟著學武了,不用不用。 書房角落放有待客的椅子,郭妙華毫不客氣將椅子拖曳到書桌邊,拉著徐祖月坐下:京城可沒你想的那么安全。你總外出,光春喜一人不夠用。 蘇千軼一時沒接上話,郭妙華好笑:瞧我。忘了你什么都記不得了。 她指著自己:郭妙華。再指著徐祖月,徐祖月。 徐祖月話多,幾乎沒有停歇:御醫怎么說?可有說什么時候能夠想起事情來?頭還疼么?怎么待在書房里,還以為你會待在床上休息。有什么想問的事,盡管問我們。 一人話多體貼,一人利落關心。 是真的好友。 蘇千軼依樣坐下,慢慢回答起受傷的事:御醫說傷問題不大,過些日子遲早能想起來?,F在是沒什么感覺,總躺著累。 她表示:我娘說這些天你們總在外跑動,辛苦了。 春喜回來,敲了敲門,很快進門替三人送上瓜果糕點,并為三人斟茶。 徐祖月停頓片刻,讓春喜倒完茶。當春喜離開去書房門口值守,她才拿起茶杯:不辛苦。內閣什么事都要關心,我去商戶那兒走動走動,消息方便傳給我爹。 郭妙華也微點頭:金吾衛本就要負責值守城門,這次算他們值守的士兵失察。 文臣官員大都關注著光祿寺的事,生怕波及大了,影響到他們自身前程。蘇千軼受傷這事說小可不小,能直接讓人對四皇子以及一些官員下手。 朝堂上站在太子身后的人不少,這回都有所動作。 徐祖月知道蘇千軼失憶,很多事不知道。不知道容易惹出麻煩:說起來,太子這些日子風頭太盛,未必是好事。你和太子的婚事,容易被擱置。你記得你和太子之間的事么? 蘇千軼愣怔。 她和好友關系屬實近了,聊的話那么深:不記得,只知道他們都傳,我是未來的太子妃。怎么說? 三人都是聰明人。郭妙華替徐祖月放輕聲音,輕描淡寫說了聲:踢蹴鞠時,一支隊可以凌駕于眾人之上,可不能凌駕太多。若是全憑一隊踢球,得勝者是誰早早定下,對于真正的觀者就失了樂趣,對于下注的人就少了錢財。 對皇帝而言,臣子會功高震主,太子也會。對于群臣而言,主子一帆風順,他們會少了從龍之功。 再者。徐祖月不知道蘇千軼記不記得,提醒,開國至今,沒有一任太子妃的家中有二品官員。至高五品。 她們是真的很cao心她的安全,cao心她的婚事。 蘇千軼揚起唇:沒事。剛說完,她想起自己腳踏三條船的事,笑容有些撐不住。不對,有事。事情很大,大到她有點解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