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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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輕哼哼:會哭的孩子有奶喝。二小姐每回都拿這招對付夫人。 蘇楚瑤朝春喜扮了個鬼臉,吐著舌頭:略。 身為侍女仆從不能說主人家的壞話,放在規矩重的人家會被責罵,嚴重的會被攆走出門。春喜不好說二小姐不是,只向自家小姐解釋:小姐在老夫人身邊長大,講禮守規。老爺夫人一直覺得對孩子心中虧欠,又因二小姐身子不好,所以把二小姐帶在身邊,教二小姐規矩晚了一些。這兩年是小姐時不時在教。 對她虧欠,于是對meimei這般驕縱。最后教規矩的人還成了她? 蘇千軼看著蘇楚瑤。 八歲的蘇楚瑤是蘇家最小的孩子,被嬌寵慣了,根本沒聽懂春喜話里所謂的偏向。她只托著臉咧嘴嬉笑說:徐jiejie想和郭jiejie結伴來,只是她們要先交拜帖,沒我回來得快。 大戶人家上門,不是每一個如同太子,說來就來。也不是每一個都如晚上那男人,說翻墻就翻墻。 蘇楚瑤又說:jiejie記不得我也沒事。我會給jiejie畫我們以前發生過的事! 春喜剛把巾帕送門口去,讓人送去洗?;貋砺牰〗氵@話,不由替自家小姐討饒:二小姐,您可千萬悠著些。小姐那兒的字畫紙墨,樣樣花了大錢,實在經不起這么耗。 蘇千軼哭笑不得。 她的書房怕是沒少在蘇楚瑤手下遭難。 蘇楚瑤不懂錢多錢少的重要性。她再次朝著春喜扮鬼臉:我就用。你小肚量! 春喜憋屈:小姐! 蘇千軼不是那么注重錢財。她起身從床上下來:沒事,幾張紙而已?,F在書房還有人守著么? 春喜嘟囔:才不是幾張紙的事。錢是一方面,心血是另一方面。畫了幾天不知道多少時辰的字畫,亦或者好不容易收來的字畫被人輕易一手掌墨汁毀去,哪里是幾張紙說得清的。 蘇千軼:春喜。 春喜壓下情緒,回著話:這幾天小姐沒去書房,書房門口沒人守著。夫人信蘇千軼不會拿身體開玩笑,讓原本守著的侍女每天只需去書房做簡單清掃。 蘇楚瑤積極讓開位置:去書房去書房! 她全然不記得,剛娘親還讓jiejie好好休息。 蘇千軼穿上鞋子,套上能外出的衣服,簡單收拾自己。她問蘇楚瑤:現在每天要識字?認幾個字了? 蘇楚瑤已到蘇千軼腰上幾寸。 她挺胸抬頭,滿是自信:每天要識字。我現在認的字數不清!兄長小時候會背的那些篇章,我也能背。 她手指捏了捏,比劃一下:比不過jiejie,也只比兄長差一點點。 蘇千軼好笑,領著蘇楚瑤前往書房:真是了不起。 她走得平穩,蘇楚瑤在她身邊那么點路卻走得相當跳脫,如同黏人的小犬圍著她轉一般。 到了書房,蘇楚瑤快步推門,熱情招呼蘇千軼:jiejie快進。 蘇千軼光這么片刻,很快清楚她們姐妹的關系。對于蘇家人而言,子女在他們心中,屬于手背手心都是rou。他們一一上心,只是落到單個人身上,因孩子出生時機不一,性子不同,難免對待起來有區別和疏忽。 好在她們姐妹情感尚佳。 蘇千軼進書房,不由視線往之前春喜所謂私房錢的幾個方向瞥一眼。在察覺不出來后,安穩來到書桌邊上。 春喜替兩人拿出文房四寶,在桌上鋪開。她貼心關照著自家小姐:小姐,要是累了,我們馬上回去休息。 蘇千軼應聲。 蘇楚瑤入了書房,東摸摸西摸摸。她在瓷瓶里抽出一卷眼熟字畫,展開后努力放到桌上:jiejie,jiejie。這是我和jiejie一起畫的! 蘇千軼見展開的字畫。 肥胖的雀鳥枝頭嬉戲。 春喜在邊上:這鳥是二小姐兩拳頭對著紙按了下去,被小姐改成這樣的。 蘇楚瑤自傲抬頭:我厲害吧!鳥真的很像! 蘇千軼:不是你厲害,是她沒失憶蘇千軼厲害! 蘇楚瑤拿字畫不夠,又滿書房翻找起來。春喜還沒把桌上擺設鋪好,蘇楚瑤不知道從哪里揣出一個盒子放到桌上,滿心期待:jiejie,jiejie,開這個!jiejie在書房拿出這個好幾次!肯定打開了能想起什么! 春喜看到木盒,心頭一驚:二小姐,小姐書房里的東西不能隨便動! 眼前木盒精雕細琢,鏤空圖案細膩度不比蘇千軼收到的暖手爐差。蘇千軼朦朧間,覺得面前木盒很是熟悉。比起書房,好似這木盒更眼熟。 找回記憶比什么都重要,又不是什么暗格里摸出來的私房,蘇千軼表示:無礙。 她拿過木盒,輕巧熟練將上面的一根細棍一轉。 盒子上不知道什么機關鎖叩開。翻開木盒,里面躺著一枚繩子磨損的圓潤舊玉佩。玉越是珍貴,水色越是講究濃陽俏正。用得越是久,則越圓潤。 面前這枚玉佩便是讓人放在心尖尖上的珍貴玉佩。 庫房里沒有這物件,必然算私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