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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備好熱水,林寶絨讓林衡先沐浴,又從頂豎柜里拿出一套林衡以前的衣衫。 等林衡更衣后,林寶絨啞然失笑,這是一年前為他準備的,少年身體長的快,早已穿不下了。 沒等丫鬟開口,林寶絨小大人似的,帶著弟弟去往西街成衣店做衣裳。 成衣匠帶著林衡去往內室,林寶絨百無聊賴地在鋪子里閑逛,忽然瞥見一抹身影從門口經過,美眸閃動,趕忙追了出去。 “大小姐!”扈從急忙喊人。 林寶絨擺手,“看著小公子,我馬上回來?!?/br> 穿過擁擠的人潮,尋到那抹挺拔身影,林寶絨追上前,“九叔?!?/br> 被喚九叔的男子毫無反應。 林寶絨又喚道:“恩公!” 那人還是沒有反應。 林寶絨懊惱,氣嘟嘟張開手臂,攔住了人,“聞大人?!?/br> 聞晏看著面前帶著帷帽的小姑娘,愣了愣,“嗯?” 林寶絨半掀開輕紗,指了指自己,“恩公可還記得小女子?” 聞晏低頭看著她,小姑娘今日換了一件櫻白色彈墨襦裙,臂彎搭著水藍色披帛,乖巧柔弱的如同小兔子。 當然記得她,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停下來寒暄一番。 況且,跟個小姑娘在街道上牽扯,像什么樣子。 出于君子之禮,聞晏耐著性子,等著她的說辭。 林寶絨下意識扭了下纖腰,臉又紅了,上一世在這個年紀遇見他,真的沒有過旁的心思。 而今,感受大大不同。 對他有了非分之想。 她所熟悉的聞晏,是手握大權、運籌帷幄的內閣首輔,那時的聞晏比現在更難以靠近,一個眼神就能令人望而卻步。 那時的聞晏習慣漠著臉,情緒不外露,穩重內斂、果斷殺伐。 而今,依然是他,卻少了一份冷然,多了一份溫和,即便是裝出來的。 林寶絨覺得新鮮,仰頭問道:“恩公要去哪里?” “回客棧?!?/br> 國子監學舍緊缺,新到任的國子學博士都被安排在了客棧內。 “恩公在京城沒有居所?” 問完她就后悔了,咬了咬唇。 小姑娘不諳世事的樣子,聞晏覺得好笑,他一個外城來的官員,哪里買得起宅子。 不過,他不怎么在乎別人的看法,初入仕途,也沒被磨平棱角,我行我素慣了。 沒什么難以啟齒的,遂回答:“聞某俸祿微薄,只住的起客棧?!?/br> 林寶絨歪頭笑道:“恩公別急,日后,你會做大官,有大宅子,廊院院落、金柱大門、獸面錫環,很氣派的?!?/br> 聽著小姑娘異想天開的話語,聞晏覺得荒誕,斜睨著她,揶揄一句:“你還能預測到什么?” 林寶絨轉轉漆黑的眼珠,笑道:“你的妻子賢良淑德,你們夫妻恩愛,共抵白首?!?/br> 說著說著,想起上一世的悲離,林寶絨眼眶酸澀,竟哽咽起來。 聞晏:“......” 沒欺負她啊,哭什么? 林寶絨怕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吸吸鼻子,仰頭笑了,明眸善睞,如畫中走出的溫婉佳人。 她在川流不息的人海中佇立,恬靜的小臉笑靨如花,靜靜仰視她心中的“救贖”。 觸手可及,又遙不可及。 兩人緘默不語,直到身后傳來林衡的聲音,林寶絨指了指弟弟,“恩公,過幾天,家弟會去國子監就讀,他會是國子監走出來的狀元郎?!?/br> 聞晏瞥了一眼瘦瘦小小的林衡,沒有嗤之以鼻,淡淡道:“好,聞某記住了?!?/br> 林寶絨壓抑著心中的雀躍,踮起腳,堪堪到他腋下位置,“恩公,你先別急著娶親,等我三年可好?” 按照年歲,三年后她及笄。 對于她的語出驚人,聞晏沒放在心上,見林府扈從用一種戒備的目光瞅著自己,有些莫名。 拱了拱手,“林姑娘,告辭?!?/br>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進人潮中。 林寶絨轉眸,凝睇他的背影。 林衡湊近,問道:“姐,他是何人?” 一旁的扈從豎起耳朵。 林寶絨大大方方介紹:“我今后的夫君,你的姐夫?!?/br> 林衡:“......” 扈從:“......” 不得了了,回去要告訴老爺,小姐懷春了?! 作者有話要說: 林寶絨:小女子唐突,想與公子相伴一生。 聞晏:是挺唐突,想自薦枕席? 林寶絨:...... 【九叔毒舌QAQ】 求預收《銜枝(重生)》: 上一世,景鄉侯府被抄,侯府小姐以清白之身換取了父兄的性命。 魏簫將她壓在塌上,笑著拍了拍她的臉蛋,“再哭,本王就不認賬了?!?/br> 姚芋立馬噤聲,咬唇承受。 一夜情迷。 后來,魏簫被人出賣,血染沙場,她尋到他的尸骨,將他葬了。 重來一世,景鄉侯府風調雨順,姚芋莞爾,再不用與魏簫糾纏不清。 孰料,父親竟將她許配給了魏簫。 大婚前夜,姚芋跑了,途中遭遇劫匪,恰有一路人馬經過,她上前救助,拽住一人衣袂,“公子,救救我!” 那人彎腰,拍拍她的臉蛋,語調陰晴難辨,“我若救你,你要如何報答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