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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非太監之身,但到底也不怎么好看。 偏偏藍濟景不在乎這些,淡然一笑道:太師過獎了,跟您比起來,濟景也只是相形見絀罷了。 ☆、強買強賣(上) 藍濟景明嘲暗諷,紀太師又豈會聽不出來。只不過這人善于忍耐,聞言也只是瞇了瞇眼睛。 既然已經來了,就無須藏藏掖掖的。四殿下也過來坐吧。 裕盛揉了揉鼻子,不情不愿的從藍濟景身后走出來,極為恭敬的對紀太師行禮:學生拜見老師。 看著如此不體面的學生,紀太師有些嫌棄:老朽已經離朝許多年,這聲老師,還是罷了。 裕盛分明已經理會他話里的意思,卻還是死皮賴臉的問道:老師這么說,莫非是覺得學生給您丟人了? 紀太師直言不諱:確實不怎么光彩。 藍濟景坐在紀太師對面,招手將陶瑾叫過來。 紀太師微微有些不悅的道:我這地方干凈的很,不允許女子擅闖。 藍濟景反唇相譏:這里的丫鬟都是女子,且也未必如何干凈。與之相比,陶姑娘倒是干凈又純潔,甚合我意。 聽說藍家跟陶家有一份婚約,如今看來,倒是真的了。紀太師道。 聽說您前陣子從宮里偷走一對碧璽,如今看來,倒也不像是假的。藍濟景不愿意跟紀太師扯皮,索性單刀直入的說明來意。 后者臉色微變,沉吟片刻道:這就是馮敬斯派你來的用意? 那對碧璽可是前朝古物,陛下甚是看重。如今東西失蹤,當然要追查下落。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紀太師抬眼看了看陶瑾:或許,你可以先去查查是誰從宮里給偷出來的。有些事情一旦知道了,就未必愿意來找老朽的麻煩了。 宮中之事自然有人去查,我只負責來找太師的麻煩而已。藍濟景底氣十足,說話毫不客氣,今日來走這一趟,就是想跟太師將東西要回去。您若是痛快的給了,咱們之間也能省卻許多的麻煩。 一對古物,老朽本不在乎??墒蔷瓦@么給你的話,心中也覺得不會很痛快。 藍濟景從懷中拿出一卷布帛,攤開放到紀太師面前:或許您看了這份東西之后,心里會覺得痛快許多。 紀太師低頭看著那布帛上的字跡,臉色越發的凝重:這上面說的,可是真的? 是真是假,您可以自己去查。趙養廉擁兵自重,陛下心中已經很不痛快。若是與敵國通信的事再叫陛下知道了,后果您可以自己想象。藍濟景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水,在這件事上,馮公公已經很給趙家留面子了。 用這份人情來換一對碧璽,相信您應該不會拒絕。 紀太師開始沉默,似乎在心中衡量什么。 藍濟景很能沉得住氣,也不催促,只是神態悠閑的坐著。 反倒是裕盛有些心浮氣躁,等了半天也不見紀太師吐口,忍不住開口道:你可是兩朝元老,在大是大非面前,還需懂得取舍才是。 紀太師目光如炬,看著裕盛道:這對碧璽是先皇駕崩的時候留下來的。其存在的意義,可不單單是古物這么簡單。一對碧璽合二為一,足以調動朝廷數十萬人馬。 此物若在我的手中,朝廷或許還可以維持一段寧靜。若是被你們其中一方得了去,恐怕陛下就沒幾天好日子可過了。 裕盛捂著臉打了個呵欠,有些欠揍的道:太師雖然已經歸鄉多年,但卻始終野心不改。您費盡心機從民間搶來姑娘,趁機拉攏朝廷大員,心中抱有的目的,不也是想為自己家族謀一方地位嗎? 雖然沒直接參與奪權,但是從根本目的上來講,您與馮太監和趙老狗,也都沒什么區別。 裕盛一番話說在了紀太師心坎上,他的臉色不禁有些難看。 罷了,既然你們已經不遠千里的尋來,老朽還是交出來吧。只是希望這東西能善加利用,不要鬧出什么羅亂才好。 紀太師揮揮手,不久之后,就有人將一對碧璽呈上來。 藍濟景拾起古物仔細辨別一番,對裕盛點頭道:是真的。 多謝啦。裕盛拱拱手,毫不客氣的將東西揣進自己的懷里。 辦完你們的事,從哪來的回哪去吧。這淮安不是你們該待的地方,以后也不要再來了。 紀太師閉上眼睛,直接下令趕客。 藍濟景卻坐著沒動:接下來算是我個人的請求,這府中有三位姑娘,想跟太師討要。想必您應該清楚,她們都是官家女子,留在府中當陪客的妓子,實在有些不合適。 人既然已經請來了,想走也沒那么容易。藍大人想要一下子帶走三個,恐怕也得付出點代價才行。紀太師似乎早已經盤算好這一切,毫不客氣的說道。 藍濟景并不意外他跟自己談條件,極為平靜的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您盡管說就是了。 陶瑾就站在藍濟景身側,聞言心中立時就是一沉。若這府中被擄來的只有她自己,定然會阻止藍濟景和紀太師的這場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