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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走了之后,盛歌這才小聲說道:沒想到二姨娘竟然敢攔住小姐的客人,真是可惡至極。 你和六mama趕快去門口迎一迎,說話的時候千萬要注意著些,別將那兩個姑娘的身份暴露了。 陶瑾這幾日精神不振,也不曾好好梳妝打扮過。如今來了客人,連忙回屋換衣梳洗。 挽了發髻帶上了簪子,正當起身出門,就看著一行人進了自己的小院。 打頭的是一身胡服短打的婧嫵,其后跟著粉衣闊袖的素魚。見了陶瑾,婧嫵就忍不住大聲嚷道:你們這府里的姨娘簡直忒沒有規矩,連上門的客人也敢攔著。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指定得一鞭子抽得她暈過去。 這姑娘也不知道是上門來做客的還是找茬的,腰間竟然真的別著一把皮鞭子。陶瑾有些哭笑不得,連忙側身將兩個人迎進房間里。 不知道你們兩個貴客會來拜訪,陶瑾有失遠迎,倒叫你們笑話了。 婧嫵擺手,極為大方的說道:這個不怪你,我們兩個也是臨時起意才決定過來拜訪的。沒有提前投拜帖,也是我們的疏忽。 陶瑾見素魚一個勁對自己眨眼,就料定她有事要說。待盛歌將茶點上齊,便吩咐一聲:你們都下去吧,若是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準到這屋里來。 盛歌點點頭,扭身出門,順便帶上了房門。有兩個婆子本還在門口守著,也叫她隨便尋了個借口支開了。 陶瑾這才同她二人道:這四周已經沒人了,你們若是有事,盡管說就是了。 婧嫵將素魚推開,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陶瑾對面,板著臉嚴肅的看著陶瑾:藍濟景這件事,你究竟知道多少內幕? 陶瑾沒想到她會問自己這個,登時就是一愣。隨即想到婧嫵的父親也在朝廷里當官,定然知道了一些內幕。 她摸不準婧嫵問自己這件事的用意,便也不敢隨便露底。只得搖著頭道:這件事我也是聽市井傳言才知道一些,或許還不如你知道的清楚。 婧嫵有些著急,伸手拉著陶瑾的手道:你別瞞著了。出事那日我家人就在街上,看見了你和藍濟山了。若不是我攔著父親,此刻那趙養廉的走狗怕是已經堵到你們陶府的門口了。 陶瑾心中別的一跳,驚疑不定的看著婧嫵,一時也有些拿不準主意。藍濟景這件事真的太大了,婧嫵又與她僅有一面之緣。兩人之間連最基礎的信任都談不上,她根本不敢胡亂開口。 婧嫵也看出了她的疑慮,有些暴躁的嘖了一聲:實話同你說了吧,今日這一趟是周婉娘委托我過來的。她與藍濟景形同兄妹,聽了外面那些風聲之后,心中實在擔憂。眼下能知道具體內幕的也就只有你,所以我才拉著素魚過來問問。 另一廂素魚也幫著做保證道:陶瑾jiejie,你若是知道什么,就趕快說了吧。聽說朝廷已經下旨核查這件事,婧嫵她爹也參與進來了。若是真的有事,或許也能幫上一點呢。 ☆、殊途同歸 陶瑾心思何其機敏,一聽素魚那么說,立刻就明白過來。蹙眉看著婧嫵問:恕我冒昧。你的父親,與趙養廉似乎有些關系? 若非自己人,趙養廉定然不會放心將這件案子交給他去核查。婧嫵的父親乃是京衛指揮使司鎮撫司,手中雖有兵權,卻無刑訊調查的職權。戶部左右侍郎都是三品的官,按照案件嚴重程度來看,理應由刑部或者大理寺來管。 換而言之,這件事交給婧嫵的父親,本身就十分的蹊蹺。 婧嫵叫陶瑾問的有些不自在,紅著臉道:我爹才不是那個趙老狗的人呢。只不過是出事那天正好是他在宮里當值而已,如今死了人,就叫那老狗給咬上了。若是不參與核查的話,怕是連我家都得受牽連。 陶姑娘你或許不知道,最近朝廷叫這件事攪得一團渾水。趙養廉趁機又咬了不少的人,周懷安這件案子的后續,遠遠不止是牽扯了一個藍濟景那么簡單。 聽我爹的意思是,趙養廉怕是已經動了殺機了。藍家大老爺雖然已經退了位,但是因為跟周懷安走的近,趁著這次機會,怕也是要跟著遭殃。若是藍濟景真的是兇手,那給藍家誅一族那都是輕的了。 婧嫵板著臉,十分嚴肅的說道。 陶瑾想不到事情會演變的這么嚴重,皺著眉輕聲道:藍濟景惹了這么大的禍,怕是真的不好收場了。 竟然真的是他殺的人你可是看到了現場?除了他,還有沒有什么幫手?婧嫵有些急切的問。 陶瑾搖頭:我們到的時候,就只有他自己。 婧嫵皺著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陶瑾知道她這么問定然有用意,實則那日她在廟中始終都被藍濟景蒙著眼睛,根本沒看清楚具體的情況。此時之所以不對婧嫵說實話,也是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多了,反而會給藍濟景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趁著婧嫵走神的空檔,素魚起身走過來。從袖子里拿出一封紅泥塑封的信,遞給了陶瑾:這是母親要我交給你的。 陶瑾將那信封啟開,發現這信是劉三寫給自己的。方夫人介紹的人果然很可靠,這劉三不僅到了地方,而且還將陶瑾交代的事辦的非常妥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