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我同姨娘說了,jiejie這才回府,可禁不住她這么折騰。倘若這么連番的出事,定然免不得要叫祖母責罰。 陶宛露出一對虎牙,有些討好似的看著陶瑾。 后者輕輕掙開被拉著的衣服,有些嘲弄的笑著道:姨娘若是要來告狀,盡可以來,宛兒meimei也不必攔著。不過想必你也已經猜到了,我那治風寒的藥是從母親那里要來的。倘若真的鬧起來,誰輸誰贏,你自己心里也應當有個計較。 否則,你也不必如此費心的攔著她了,不是嗎? 陶瑾說這番話的時候,清風閣好多丫鬟婆子都在旁邊聽著。陶宛被結結實實的懟了一通,倒也沒敢反駁,只是委屈巴巴的咬著嘴唇,眼淚直在眼眶里轉圈圈。 jiejie,宛兒究竟做錯了什么,以至于你要這般對宛兒?陶宛問的委屈。 陶瑾平靜的抬頭看著頭頂的天空,近似于喃喃自語的道:陶宛,你可聽說過張卓食母的故事? 饑荒災年,相依為命的母子即將餓死。兒子為了活下去,竟然生生將母親啖rou食髓。后來這事傳入朝廷,皇帝下令將那兒子處死。自那以后,張卓其人就成了惡魔的代名詞。 陶宛聞言勃然變色,驚懼的看著陶瑾:jiejie說這個人做什么! 因為在我看來,你與張卓也沒什么區別。為了功名富貴,她生生剮了親姐。陶瑾至今猶記得自己死的時候,陶宛臉上掛著的微笑。 她似乎從來不在乎,也從來沒將她陶瑾當過自己的親人。 被這般當眾責罵,饒是陶宛也有些忍受不住,顫抖著用雙手捂住了臉。 桑枝跳出來指著陶瑾的鼻子罵道:陶瑾,別以為住到老夫人的院子里你就真成了大小姐了。往年回府的時候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還不是我家小姐心善收留了你。你自己去問問看,這府里的上上下下,哪個將你當做了大小姐了?若不是我家小姐時常為你說話,怕是走在路上都無人搭理你一眼。 陶瑾也不爭辯,轉身帶著拾翠離開。 回到山居的房間以后,陶瑾便凈手潔面。而后將從蘭馨苑拿來的藥包拆開,一樣樣的將藥草單分出來。 她自小在寺廟里住著,時常生病了也無人管。后來就跟附近一個云游的大夫學了不少藥理知識,自此以后,便隨身不離藥草,但凡有個頭疼腦熱的,也都自己給自己解決了。 拾翠也在一旁幫著陶瑾做事,自從進門之后,她就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 今日之事,你是不是覺得我對陶宛做的太過分了?陶瑾不動聲色的問道。 拾翠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道:拾翠自小就跟著小姐一起長大的,相信小姐做事自有小姐的判斷。拾翠雖然只是個下人,但是也能看出來小姐在這府里處境很艱難。小姐以后若是有心事,盡管可以說給拾翠聽。拾翠是小姐的丫鬟,一輩子都不會背叛小姐的。 陶瑾伸手摸了摸拾翠的頭,最終卻什么都沒有說。見過陶宛之后,她突然覺得有些累了。 拾翠機靈的將床鋪收拾出來,同陶瑾道:方才奴婢已經打聽過了,說是老夫人還沒醒呢。小姐可以先睡一會,若是有事,拾翠就叫你。 陶瑾點點頭,走過去輕輕的躺在床榻上。本打算小憩一會就罷了,沒想到閉上眼睛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陶瑾做了個夢,夢中的場景卻有些混亂。好多人圍著一頂轎子,也不知道在吵些什么。最后是一個面容朗凈的男人踢開了轎門,伸手從里面抱出一個嬌美的新娘來。 歡天喜地的拜了堂,一轉眼那新娘就來到陶瑾的面前。一對柳葉眉,削尖的小下巴,簡直美艷的不可方物。 這新娘楚楚可憐的擦著眼淚同陶瑾訴苦:jiejie,嫁給他,并非是宛兒自愿的。 陶瑾信了她的話,愛憐的拉著她的手寬慰道:meimei別傷心,我總歸是這府里的夫人,想想辦法還是能幫助你逃出去的。 再后來的場景就變成了陶瑾背著陶宛拼命的逃跑,而后被一群人攔住了去路。陶瑾茫然的回頭,就看見被稱作自己親meimei的那個人,委屈巴巴的撲到自己丈夫的懷抱里。 那個男人指著陶瑾的鼻子,疾言厲色的呵斥:陶瑾,你連自己的親meimei都容不下,你就是一個妒婦! 那一聲指責如雷貫耳,直接將陶瑾從夢中振醒過來。 睜開眼睛,正巧看見拾翠從門外走進來。 小姐可是已經醒了?拾翠走到陶瑾面前,面上的表情有些沉重。 怎么了?陶瑾問。 拾翠搖著頭,有些不安的道:奴婢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方才小姐睡著的時候,二姨娘過來了?,F下正在主屋里同老夫人說話呢小姐,你說她會不會是因為二小姐的事來的? 陶瑾倒是不慌不忙,起身梳妝打扮,而后給戴氏泡了一杯參茶,端著送進了主屋。容氏正在陪著老太太說話,看見陶瑾進門,立刻就沉下了臉。 祖母午睡睡得可好?陶瑾將參茶放到戴氏面前,恭順的問道。 戴氏氣色不錯,心情看起來也跟著好了許多。對陶瑾點點頭道:嗯,用了你給配的藥之后好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