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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小廚房那邊就亮起了燈光,陶瑾抄著袖子走過去,見兩個廚娘正忙著做早飯?;\屜上蒸著小籠包,似乎是羊rou餡的,味道腥膻的很。 看見陶瑾進門,兩個廚娘也沒什么表示。只當是這位大小姐不知羞臊,死皮賴臉的過來找飯吃。 陶瑾轉了一圈,大致知道了她們準備的早飯樣式。而后什么也不說,直接從墻上取下膝裙圍在腰上,自己動手做早餐。 那廚娘見狀連忙過來阻止:小大姐,這可使不得。廚房是咱們粗使人干活的地方,您這金枝玉葉的,可不能來搶了咱們的生計。 另一個稍胖一點的廚娘麻利的從蒸籠里拿出兩個包子,施舍一樣扔在陶瑾面前:喏,這兩個包子足夠填飽您大小姐的肚子了,別在這礙事了,快出去吃吧。 祖母這幾日的胃口如何?陶瑾問道。 那廚娘就是一愣,下意識的回答道:老夫人嗓子不好了,自然就不愛吃飯你問這個干嘛? 陶瑾低著頭也不說話,自顧自的干起活來。沒過一會,拾翠也搓著臉進了廚房,聞到那rou包子味饞的直流口水。她跟著陶瑾在寺廟里住了十幾年,整天跟著一群姑子吃素齋,什么時候見了rou,簡直能把牙都饞掉了。 小姐拾翠沒等說話,肚子里開始咕嚕咕嚕的叫。昨晚光顧忙活燒藥了,根本就沒吃到飯。 拾翠其實覺得有些郁悶,這里的待遇,還不如在二小姐那院呢。 陶瑾將兩個包子放到拾翠面前,道:快吃了早飯,咱們一會還有的忙呢。 拾翠兩眼放光,三兩下將那包子吞了,這才舒坦的摸著肚子嘆氣。 陶瑾見她吃過了飯,便將手中一捧米遞過去,吩咐道:樣子丑的米粒不要,不飽滿的米粒也不要。就撿那圓潤的、飽滿的米粒,挑出一小盅來。而后用清水洗三遍,放在碟子上備用即可。 一旁做飯的兩個廚娘聞言都紛紛好奇的圍了過來。此時陶瑾正在煮鯽魚湯,兩條寸長的小魚放在紫砂煲里已經煮的開了花,而后將備好的紅棗、川貝和冰糖放進去,再將枇杷果子切開兩半,里面的汁水擠進魚湯里。文火煨了大概一個時辰,拾翠那邊的米也準備好了。 陶瑾便將那魚連湯帶rou倒進白玉小盆里,仔細的將魚刺和各種調料剔除去。未過多久,那小盆里只剩下清清亮亮的魚湯,上面飄著一層油花。 將那洗干凈的米和魚湯合在一處,再次放入紫砂煲里煨上。陶瑾叫拾翠看著火,自己到架子上取了兩根白蘿卜和一個蘋果。仔仔細細的洗凈之后,便動手開始切細絲。 陶瑾的刀工很好,蘿卜和蘋果切得細如發絲,切好之后放在小碟子里擺好,而后撒上香油、鹽,又稍許灑了點白芝麻。用筷子攪拌了幾下,那種清冽香甜的味道的便散發了出來。 兩個廚娘看的瞠目結舌,都有些不知所措。 大、大小姐您這是要做什么? 陶瑾做完了一切,便開始凈手擦拭。聞言便道:這是給祖母做的早餐,一會連同你們的早飯一起,都給她老人家端上去吧。 那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怕被陶瑾搶了風頭,因此便有些猶豫。 陶瑾洞若觀火,自然知道這兩個人的心思,于是便道:這早餐是你們兩個幫忙做好的,祖母若是高興了,功勞盡可以歸你們。若是吃的不高興,盡管將罪責擔在我的頭上就是。 如此一說,這兩人方才高興起來。沒過一會主屋那邊就吩咐上飯。此時的米粥已經熬好了,奶白的魚湯跟米粒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味道清香。 兩個廚娘見那米粥粘稠軟糯,眼睛頓時就是一亮。連忙將早飯樣樣數數準備好了,連同陶瑾的一起都擺在小桌子上送了過去。 待那些人都離開,陶瑾這才有了喘息的機會。坐在墻邊的小凳子上,吩咐拾翠將那剩下的米粥盛進碗里。 陶瑾自小在寺廟里長大,日常吃慣了素食,如rou包子那樣重口的食物,她一貫都是不怎么愛吃的。 喝了小半碗粥,又吃了幾口小咸菜。陶瑾剛剛放下了碗,就見刑婆子過來傳喚:大小姐,老夫人要見你呢。 ☆、委屈求全 陶瑾隨著刑婆子到了前院,正逢著兩個廚娘喜滋滋的搬著小桌出來。漫不經心瞥了一眼那桌子上的食物,發覺盛米粥和小咸菜的碟子已經清空了,陶瑾面上沒表現出分毫,心里卻松了口氣。 這第一步,她總算是走對了。 進門之時,就見戴氏正在同點珠說話,也不知究竟說的是什么,兩個人神色都不大好。 看見陶瑾進門,戴氏便撂下了臉,厲聲呵斥陶瑾:跪下! 陶瑾也不反駁,乖乖跪在戴氏的身前。 陶瑾,你可知道錯了?戴氏問道。 陶瑾搖頭,極為冷靜的道:回祖母大人的話,陶瑾不知做錯了什么事,竟然惹得祖母這般不開心。 戴氏冷哼一聲,極為不滿的道:陶宛的事,你昨晚是不是一早就聽到了消息?否則怎么會將時機趕得那么巧,你前腳取走了藥,桑枝后腳就去找了? 陶瑾一臉無辜的看著戴氏:祖母大人這么說可是冤枉了瑾兒,宛兒meimei受傷的事,我也是聽桑枝說了才知道的。您也知道的,瑾兒慣常不在府中住,除了拾翠,連個能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又怎么會提前知道宛兒meimei生病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