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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亭晚敏銳地覺察出身后灼熱的視線,她回過頭,目露一絲驚訝,隨即說:“一樓盥洗室有一次性牙刷,你可以先洗漱,然后吃早餐?!?/br> 他欣然點頭:“好?!?/br> 他洗漱完出來時,她正將做好的西式早餐擺于餐桌。他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開始用餐??闯鏊龥]有在餐桌上講話的習慣,他沒出聲叨擾。 一刻鐘過去,門鈴響起。虞亭晚欲起身去開門,對面的陸逢舟先她一步:“我去開?!?/br> 他起身離席。門鈴聲急促,他快步前去,打開門看見來人,不禁怔?。骸皽貚菇??” “徐子陽呢?”溫嵐語氣不善。 想起徐子陽在文萊雪房間的睡覺,陸逢舟暗叫不好?!八?/br> 他話未說完,溫嵐被積攢的怒火沖昏頭,一改往日的婉約,一把推開他,闖進屋里。 她來勢洶洶,好似要上陣殺敵。虞亭晚不由站起身,愕然:“學姐你怎么在這?” 溫嵐哼笑。她怎么在這?這得多虧文萊雪是個網絡社交達人喜歡分享、二人的交友圈有重疊,否則她怎么會知道昨晚這里舉行了生日趴。 “文萊雪呢?”在虞亭晚面前,她盡量克制著怒氣。 虞亭晚奇怪她問及文萊雪。靜默幾秒,“她還在睡?!眲倓傋鐾暝绮?,她去二樓叫文萊雪起來用餐,對方齆聲齆氣地表示自己困,起不來。 溫嵐:“哪間?” 她聲音飽含著一種壓抑的怒火。虞亭晚不由望向陸逢舟,眼神詢問,發生了什么? 陸逢舟頭疼。要他怎么說,說是徐子陽惹下的桃花債? “哪一間?” 溫嵐再次詢問虞亭晚,接著看一眼陸逢舟。 虞亭晚從不知道看起來溫婉柔和的溫嵐生氣時,如此教人不安和害怕。她吶吶道:“二樓右邊的房間?!?/br> 溫嵐當即上樓,身影很快消失于二樓樓梯口。虞亭晚看向陸逢舟:“溫嵐學姐和萊萊是怎么回事???” 陸逢舟簡要解釋:“文萊雪是徐子陽的初戀,溫嵐姐是徐子陽的前任?!?/br> 虞亭晚不敢置信:“學姐的男朋友是徐子陽?” 陸逢舟說:“他倆一個月前已經分手了?!彪m然徐子陽換女友的速度快,但有女友時,他不會招惹其他女生,更不會腳踏兩條船。 “那現在學姐……”虞亭晚喃喃。 “她應該還沒想分手?!标懛曛鄄聹y。和徐子陽冷戰期間,溫嵐有發微信問他,徐子陽在國外是否有和其他女生糾纏,若不是還在意,對方決計不會有此一問。 樓上傳來尖叫聲,打鬧聲,瓷器破碎聲,二人對視一眼,立即前去二樓右邊的房間,被里面的景象震住。 溫嵐和文萊雪手都受了傷,被瓷器碎片割到,二人爭吵時,你推我桑,一齊翻倒,撞到書架上的瓷器,而后破碎的瓷器割到了二人的手。 徐子陽皺眉看向溫嵐:“大清早的整這一出你有病??!” “我有???”溫嵐冷笑:“你前腳跟我分手,后腳就跟這個婊子上了床,誰他媽有??!” 虞亭晚驚訝,旋即了然。脾氣再溫柔的女人,遇上感情齟齬時,都會變成另一個人。她溫柔似水的mama有一段時間經常和虞頌和對罵,什么臟話狠話都飆了出來,絲毫不復平日的溫文爾雅。 “你嘴巴給我放干凈點!”文萊雪是家里的小公主,脾氣心氣不低,眼下被侮辱,當即紅了眼。 “怎么,敢做不敢當?”溫嵐譏諷。 陸逢舟皺眉。他最煩這種嘰歪的爭吵。 “老子他媽昨天睡的是沙發好嗎?!”徐子陽吼出聲,漲紅了臉。他是風流,不是下流。進房間倒頭就睡在沙發上,看都看不一眼文萊雪,背對著她。何況喝的醉醺醺的,大家困的要死,能做什么。 虞亭晚看一眼臨床前的粉色扇形沙發,上面放著一張不厚不薄的毯子,和客廳沙發的那件是同款。 溫嵐一噎。徐子陽曾經高中的同學對她說:“陽子這個人吧,雖然戀愛愛保質期短,但他對文萊雪真的不一樣,高中的時候談了好久,分手的時候還哭了?!?/br> 她知道徐子陽前女友有好幾個,但皆是高中時期的青澀戀愛,算不得數??伤恢牢娜R雪在他心中的位置如此重要。 是以得知他大老遠地跑來參加文萊雪的生日派對,她被氣昏了頭。 五天假期,他都不愿意回國看她。若不是她跟著公司領導來法國出差,她現在根本不會來這見他。 “那你怎么偏偏跟她睡一間房?不知道去住酒店嗎?”她反問。 徐子陽喜歡的是溫柔優雅的溫嵐,交往過后,對方內在的缺點逐一暴露,不像表面那樣嫻靜動人,吵架時嘴巴非常毒,他起初能接受,時間一長,心里就不舒服。 當然,他也有缺點。比如課業忙的時候,對她不夠關心。既然兩個人在一起到后面都不舒服,所以當初她一提分手,他即使有不舍,卻不想再多說什么。 “我們已經分手了?!彼f。言下之意,我做什么,輪不到你插手。 “我——”溫嵐好笑,咽下了要說的話。在徐子陽之前,她交往過三個男生,但沒一個比得上徐子陽,他大學之前曾經玩過樂隊,會街舞,唱歌,吉他,出手闊綽浪漫,還是計算機大神,是以后者追她時,沒多久,她就答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