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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禾對懷里的粉色小熊愛不釋手:“你同學人真好?!?/br> 虞亭晚笑而不言,拿卸妝油和卸妝棉,對著鏡子卸妝。 \\\\ 自打國慶以來,不知是何原因,楊冰回了寢室住。 “她好煩??!”這晚,楊冰出去接電話了。王雪倩埋怨:“空調她要開一夜,她不冷嗎?好浪費電??!” “我跟她說,到了后半夜溫度就低了,可以定時吹兩三個小時,她說她熱?!敝芎掏虏郏骸拔疫€說我冷呢,那個風口直接對著我?!?/br> 虞亭晚看一眼楊冰回復的扣扣消息,收拾著畫架,顏料。說:“我跟楊冰說沒必要開一夜的空調,浪費電、冷。她說,下個月開始,空調費她包了?!?/br> 她中午和楊冰在扣扣上說起這件事,對方才回復她。 周禾、王雪倩怔住。這兩個月的空調費她們四人均攤,一人一百?,F在楊冰說日后的空調費她包了,她們莫名有一種被她拿錢羞辱的感覺。 周禾小聲地說:“那她也不能開一夜啊?!?/br> 王雪倩嗤一聲,“她憑什么獨自承擔空調費,然后借此獨占空調的使用權?我們又不缺那點錢?!?/br> 虞亭晚亦覺得楊冰的做法不妥,不管是對她自己而言,還是對她、王雪倩、周禾來說。 她剛想說什么,就聽見了外面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楊冰來了?!彼p聲提醒。 王雪倩、周禾面色微變,回到自己的位置。 楊冰敷著一張面膜,拿著手機推門進教室。 她揭開面膜,扔自己買的古馳垃圾桶里,拿洗面奶、洗臉儀去盥洗室洗臉。完了事,她爬上床休息。她不熬夜,怕損壞皮膚。 王雪倩與周禾無言對視,神色怨懟。 虞亭晚換上拖鞋,拿上衣服去公共浴室洗澡。 A大金融系課業繁重艱難,每屆都有學生不堪重負,選擇轉專業。 江月白不敢虛度光陰,平日經常泡自習室,圖書館,于是她回寢的時間與每日早出晚歸的虞亭晚差不多。 二人這會兒在相鄰的格子間沐浴。 “你們宿舍是不是有個叫楊冰的?”江月白說:“膚白貌美,身材佳,說話帶著軟軟的鼻音?!?/br> 虞亭晚仰面站在噴頭下,水珠淅淅瀝瀝地滑過她的面頰,再滑過她身體,最終掉落于地,匯成一條細細的水珠線。她閉著眼睛,“嗯。你認識她?” “高中一個學校的?!苯掳茁裨沟溃骸拔仪澳杏丫褪且驗橄矚g上了她,跟我分的手?!?/br> 虞亭晚倒認為,江月白前男友見異思遷,她和對方分了手是好事。 “她之前追過陸逢舟?!苯掳渍f:“當初陸逢舟剛轉來我們學校的時候,引起全校女生轟動,好多女生都喜歡他?!?/br> 虞亭晚往身上抹沐浴露,搓出豐富的泡沫。不意外地笑了一下笑。陸逢舟確實有教女生瘋狂的樣貌和氣韻。 虞亭晚、江月白俱不墨跡,很快洗完澡,回各自寢室。 翌日,虞亭晚依舊早早地出了門,和江月白一起去食堂吃早餐。 手機窗口彈出微信消息提示,她拿起點開看,是宿舍微信群消息。 【王雪倩:我們寢室現在一股煙味!媽的,楊冰她能不能不要在寢室抽煙??!大早上的!有病啊她!】 這個群只有她和王雪倩、周禾三人。王雪倩是群主。當初被拉進群,她驚訝,寢室扣扣群已有,何以再建一個不滿人的微信群?后來她才知道,原來不少宿舍,都會像她們寢室這樣,背地里建立多余的、缺某位室友的群。 【周禾:我真的服了?!?/br> 她敲字:“你們可以叫她出去抽,寢室是公共場合?!?/br> 昨晚上床休息前,她將空調定了三個小時的時間,到凌晨兩點多就不再吹了。 空調吹一夜,貪涼的她其實不覺得冷,但寢室里的周禾、王雪倩受不了,同一屋檐下,她不能不顧及她們的感受。 【王雪倩:“說了,她現在不抽了?!?/br> 【周禾:“她能不能不要在寢室住啊不是不適應宿舍這種房間嗎……欲哭無淚.jpg】 【王雪倩:“我們班現在有幾個人喜歡她哦?!?/br> 眾人頂著太陽軍訓時,楊冰躲在陰涼處玩手機,班里的人談不上討厭她,對她卻是頗有微詞。 她退出微信界面,繼續吃早餐。她對楊冰這位室友不喜不厭。非要說什么感覺的話,對方給她的印象就是:一個被家里寵壞的、自我意識過剩的大小姐。 上午素描課結束,她未回宿舍,待在油畫室畫畫。她素來沒有午睡的習慣。 下午兩節課是西方繪畫史,比較枯燥。放學鈴響起,老師宣布下課,學生們一股腦地離開教室,前往食堂。 她跨上單肩包,快步走向楊冰。 她微著側身,遮住對方腰腹以下的部位,湊在她耳邊低聲說:“你褲子后面臟了?!?/br> 楊冰呆了一呆,旋即反應過來她話中的意思。 有人早已發現楊冰褲子后面的血跡,但不是不好意思開口同她說,就是因為不喜歡她而不愿告訴她。 楊冰立刻脫掉外套,綁在腰間,遮住尷尬。 她低聲和虞亭晚說了句謝謝。 平日她們幾乎不交流,這句謝謝她說的有點難為情。 虞亭晚回了句沒事,抱著畫冊,抬腳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