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守則 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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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豪門秘辛多,可是親生父親親自下場背刺兒子踢出局,這就很有意思了。 這五年來,顧言真對外的形象一直非常好。不但積極配合國家政策,還認真做慈善,對手下員工更是認真培養,近些年大學畢業生就業調查問卷,除去公務員編制,最想去的公司就是顧氏,足見他有多可靠。 而顧正秋在位時可沒這么風光。那時外界名流一直批判他行事作風過于保守中庸,已經是新時代了,正經大廠公司內部辦公系統早就更新換代,而顧正秋卻墨守成規,仍然沿用老一套設備,應對新市場的競爭和變通也不夠,被淘汰是遲早的事。 而事實也證明如此。自從顧正秋回歸的一個多星期以來,企業整體營收下降幾個百分點,股價大跌,原本和顧氏合作的幾個供應商也趁機坐地起價,談好的生意都黃了。 董事會和股東們可不管你們父子唱得哪一出,不能給出效益就得滾蛋。 顧正秋如今內外夾擊,哪里受得住這樣的攻勢,又被姚秘書一頓嗆,當天下午就進了醫院。 從姚秘書那里知道這件事,顧言真并沒有責怪他:“這不是你的錯?!?/br> “我知道?!币γ貢戳艘谎凵砗蟮牟》?,往前又走了幾步,低聲說:“小真,你很快就可以回來了?!?/br> 顧言真語塞,久久不語。 那天走的時候,他其實根本沒想過再回來。也不是他多高風亮節,面對曾經的地位權利能做到兩袖清風。 可那時的他萬念俱灰,只覺得身心疲憊,一分鐘都不想再留在那個地方,所以走的時候他無牽無掛。 “你不用為我這樣?!鳖櫻哉孑p聲說道,“顧氏有我沒我,也根本無關緊要?!?/br> 姚文辛不同意:“別胡說?!?/br> “你怎么會是無關緊要的人?正因為有你在,所以大家才在?!?/br> 接著,他又說:“地球離了誰都能自轉,可是我們沒了你就是不行。你知不知道,他們私下里總偷偷問我,你是不是很快就回來了?!?/br> “這些年你那么辛苦,好容易咱們要過點好日子了,甘心就這么抽身離開?” “你捫心自問,對得起過去的自己嗎?” 顧言真一陣心神恍惚。 他想起多年前,他初次接手顧氏的時候。 凌晨窗外的微熹晨光,深夜空無一人的街道,酒局上無數不懷好意的目光,銀行打來的無數催款電話…… 無人能知那時顧言真的心理有多沉重,他每天都在煎熬,盼著奇跡發生。 縱然他想得很好,天高海闊,自由自在??墒聦嵕褪?,他其實也舍不得。 顧氏是他全部青春付諸的心血,是他人生路上第一次里程碑式的刻印。當年他拖著顧氏,如同拖著一個巨大的年邁的老人,步履維艱。 他曾為了它拼盡全力,算得上嘔心瀝血,哪里是說走就走那么容易。 “你想放假休息,多久都可以?!币ξ男琳f,“但你遲早要回來的?!?/br> 他無比肯定,“用不了多久,顧正秋會親自去求你?!?/br> “我要他怎么把你扔你出,再怎么把你抬回來!” 姚文辛的話隱隱透著幾分狠意,如果不是顧忌他畢竟是小真的父親,他下手或許會更不留情。 掛斷電話,顧言真盯著墻面發了許久的呆。 第七十三章 七十三 顧正秋住院的事暫時沒有公開, 知道的人不多,因此也沒有引起什么關注。顧言真身為兒子,就算從姚文辛那里了解了情況, 在聽說沒有生病危險后, 便沒有去醫院探視。 從離開的那天起, 顧言真已經對父親徹底失望,心理上不再對他有任何期待。顧正秋此刻于他,真的就只是有血緣關系的長輩。 好消息是, 顧思霖前兩天在房里好好哭過一場后,或許也是想通了什么, 她今天終于肯下樓活動了, 此刻好正趴在茶幾邊畫畫。 顧言真看著meimei小小的身影, 腦中思考著以后的打算。他帶著meimei住總住在李家,也不是長久之計, 盤算著重新找個住處離開。 通過這次的事,顧言真開始認真考慮思霖的教育問題。他已經看清了顧正秋和程婉欣的為人,如果繼續把思霖留在他們身邊,將來思霖遲早會弄出心理問題,對她的成長也沒有益處。 而且現在國內的教育條件更好, 思霖如果能留在他的身邊上學,他有自信把她培養好,照顧的不比程婉欣差。 只是顧言真還有幾分猶豫,拿不準思霖的態度。因為她從小就是在父母身邊備受寵愛的長大,心理上和他們更親近,顧言真擔心她不愿意跟自己住。 他把目光緩緩投向還在專心畫畫的meimei身上, 漸漸出了神。 謝寒從樓上伸著懶腰下來,他約了時宴下午去看鋪子, 如果合適的話,當天就能簽訂合同,過陣子就能正式開工了。 他走近些,看到顧思霖在紙上的涂鴉,撇了撇嘴:“畫的什么???真難看?!?/br> 顧思霖抬頭見到他,身子往顧言真那里側了側。那晚被嚇過后,顧思霖就一直有點怕謝寒,如果顧言真不在,她是絕不會單獨和他接觸的,生怕謝寒真的會揍她。 “你別總嚇她?!鳖櫻哉嬉姞?,安慰的摸了摸meimei的頭,對謝寒投去了不贊同的目光,“她還小?!?/br> 謝寒哼了一聲,不客氣的把小姑娘擠到旁邊,自己在顧言真身邊坐下,沒好氣的說:“九歲還小嗎?” “我九歲可不像她這樣哭哭啼啼,只會躲在哥哥后頭!” 顧思霖臉更紅了,悄悄縮回手,重新趴回茶幾,對著自己的蠟筆畫小聲嘀咕:“我哥哥說我是小畫家!” 謝寒毫不留情的抽出顧思霖壓在手下的大作,批判道:“你這畫的都看不出是個什么,結構線條色彩一樣不通,還好意思說你會畫畫?” 說著,他從桌上的蠟筆盒中隨便挑了幾只,邊說邊在顧思霖的大作上修修改改。不一會兒,顧思霖那原本鬼畫符一樣的涂鴉忽然就有了靈魂,猶如脫胎換骨。 顧思霖瞪大眼睛,根本沒看清謝寒到底怎么做到的。他明明就只是拿著筆隨手添了幾下,為什么最后呈現出來的東西和她自己剛才畫出來的東西兩模兩樣? “看到沒?”謝寒把筆放下,“這才叫畫畫?!?/br> “我九歲的時候,用腳涂鴉的作品都比你強!” 他這話說得雖然囂張欠揍,卻也是事實。小時候的謝寒大部分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在家,葉夫人給他請了許多家教,可是那些樂器之類的所謂名門學子必備的技能,他一個都不感興趣,寧愿一個人躲在衣柜里涂涂畫畫。 有些東西就是需要天賦,哪怕沒有經過老師的專業訓練,謝寒七八歲時的畫作就已經很有靈氣了,還匿名參加過比賽,拿了特等獎。 顧思霖和他一樣,根本不喜歡程婉欣為她安排的“淑女”課程。比起做個中規中矩的名媛,她更喜歡騎著馬在草地上瘋跑,在陽光下唱著不成調的歌,滿地涂鴉著別人都看不懂的畫作。如果不是怕被說教,她在家甚至鞋子都不愿意穿。 也許是因為被謝寒的畫技折服,又或者兩人性格中某點相似,顧思霖很快就黏上了他,一口一個“小寒哥哥”,也不見了之前懼怕的模樣。 謝寒心下納悶,他以為這小姑娘心里肯定是討厭他的,沒想到轉變的這么快。 果然女孩子的心思很難猜。 顧思霖其實后來有反省過,她只是小,但不是刁蠻不講理。那晚謝寒兇她的話,她冷靜下來后仔細想想,覺得有道理。 她的確是存了要“報復哥哥”的心思,以為哥哥也是拿她當替身,疼愛都是假的。 可是她心里明明清楚的,哥哥不是那樣的人。他每次回來看到她都很開心,從沒有對她發過火,也從沒不耐煩。 她只是找了個借口,把一腔怒火都甩在哥哥身上,而不去管他是不是委屈。 顧思霖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給顧言真道了歉,并保證自己以后不會再那樣做了。所以,她當然不討厭謝寒。 謝寒哥哥一定是很喜歡很喜歡她的哥哥,所以才會那么堅定的維護他。顧思霖也想像他一樣,這樣長大了才能真正保護哥哥。 盡管身后多了個小尾巴很不習慣,謝寒嘴里嚷嚷,可是沒有真正再推開小姑娘。他覺得顧思霖不任性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也不像有些熊孩子一樣只會破壞吵鬧。給她一張白紙,她能安安靜靜畫一上午。 仔細再看的話,顧思霖認真做著某件事時,那種專注堅韌的神情的確很像顧言真,不愧是親兄妹。 總體來說,顧思霖在李家很受歡迎,甚至李予之都愿意抽出時間陪她下棋。他們家從來沒有出過女孩,李予之早就想有個meimei,之前心里不知偷偷嫉妒過多少次顧言真,只恨自己沒有。 晚飯后,三個大男人團團坐在地毯上,圍著一圈陪顧思霖玩紙牌游戲,顧思霖快樂極了,幾乎已經了曾經傷心難過的事。 葉夫人在旁端著茶杯笑看他們玩鬧,滿眼溫柔。 有個女傭過來,俯身彎腰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什么。 葉夫人點頭回道:“那就讓她進來吧?!?/br> 說完,她又對顧言真說:“小真,你把思霖帶到樓上去玩?!?/br> 顧言真看出她的眼神示意,立刻牽過顧思霖的手上樓。他一走,謝寒當然是要跟著一起,而李予之 獨自留下沒意思,干脆回房去了。 等到客廳一個人都不剩,葉夫人重新端坐好,等著外面的人進來。 過了一會兒,程婉欣到了。 兩個曾經親密無間的“閨中密友”時隔多年再次相見,程婉欣目露懷念,而葉夫人卻不見絲毫溫情,平靜冷淡的說:“來了就坐吧?!?/br> 她像是早就料到程婉欣的到訪,臉上并不驚訝,連喝茶的動作都沒什么變化。 程婉欣垂下眼瞼,訥訥的跟在女傭后頭進入大廳,坐到茶幾的另一邊,和葉夫人正面對坐。 她小聲說:“思霖是不是在你這里?” “你都知道了,干嘛還要多此一問?”葉夫人并不太愿意搭理她,甚至不肯掩飾。 程婉欣被懟的噎了一句,不過她脾氣向來很好,仍然輕聲慢語道:“我是來接她回去的,總在你這里住著也不好?!?/br> “你愿意接就接,問我干什么?”葉夫人嗤笑,“難道我在她身上綁了繩子?” 程婉欣雙手無措的抓緊裙擺,吵架不是她擅長的事,更遑論那人還是葉清容。 “她就在樓上,你要是想帶她走自己去叫?!比~清容慢條斯理的說,“不過我看思霖的性子倔強,恐怕是不愿意跟你回去的?!?/br> 程婉欣抿了抿唇,低頭輕聲道:“是我的錯?!?/br> 她很后悔那天不謹慎,只顧著著急安撫電話里憤怒口不擇言的丈夫,沒料到女兒在屋外偷聽,這才惹出這么多事來。 “我會想辦法把她哄回去的,不會打擾到你?!?/br> 葉夫人聽了她的話,表情比剛才更冷了幾分:“你嘴上說著認錯,恐怕心里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吧?” “程婉欣,我真不明白——你從前讀的那些書都到哪去了???”她厲聲質問著對面的女人,恨鐵不成鋼:“顧正秋那老不死的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藥?” “你家世代書香門第,你十七歲留學國外,金融經濟雙科碩士,會六門外語,做過同傳翻譯,拿過花樣游泳世錦賽冠軍……那么多的殊榮,到頭來就是為了讓你嫁人隱退,相夫教子,被洗腦男人為天,甚至不惜斷絕我們十幾年的交情???” 程婉欣在她連聲質問下臉色慘白,身子不住微顫,“不、不是的,清容?!?/br> “我和正秋是真愛?!?/br> 葉夫人冷笑一聲:“真愛?” “那你就是這么對待你所謂的真愛生出來的孩子?” “是不是你心里,只有霖澤才是你的孩子?” “我真想不通你怎么這么狠,言真和思霖,他們難道不是從你肚子里出來的嗎?” “你要言真的器官給霖澤續命時,腦子里想的是什么???” 葉夫人罵人可比謝寒更難聽,不留情面的戳穿程婉欣不得體的假面:“什么狗屁真愛???我看你和顧正秋就是一對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