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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這個意思。林羽喬道,我很有興趣。只是,我不能收這間鋪子。 楚申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知道你是個財主,你就別拿錢來砸我了。林羽喬笑道,就按以前的規矩怎么樣,鋪子還是你的,有了收益,咱們分成。 楚申想了想,覺得這樣以她的性子能更安心些,便道:好。虧了也跑不了我的。 不會虧了你的。 你這么有信心?楚申挑了眉,你有什么打算,說來聽聽? 林羽喬點頭:我想開間的裁縫鋪子。 一旁的老張皺了皺眉,可楚申卻是很認真地看著她,一副鼓勵她說下去的樣子。林羽喬這才勇氣更足了一些,將方才自己想的告訴了兩人,越說就越興奮起來,大有滔滔不絕之勢,后來干脆指了楚申和老張的衣服分析起改良的思路。 兩人見她說得頭頭是道,覺得能聽明白了可又好像有些似懂非懂,又被她指出身上的衣服這里也可以改那里也可以改,不由面面相覷。 本來也是為了給她解悶的,她能有熱情自然更好。等她說完,楚申有很認真地提出了一些自己理性的思考:我建議還是先一并經營著經營著布料,這樣不用擔心原材料又可以有一部分進項。等那塊有起色了,你再決定是不是留著布料生意。而且你不用為難,原來店鋪中的伙計,張叔都能尋回來。 老張點頭:遣散的那些自不必說,尋回來不是問題。還有個別的是佘家家仆,我打聽過了,佘家沒了這產業,養著那些人也沒什么用。而且他們打這間鋪子主意不成,就把心思都放在了老掌柜的家產上,正鬧著分家呢,佘家烏煙瘴氣的,想買些老掌柜的舊仆回來根本不是難事。 林羽喬還有些猶豫。 楚申就道:雖說是靠設計,可也要有成品,只賣圖樣的話辛苦還上不了價錢。但縫制一件衣物同樣費時甚久,越名貴的布料越是如此,可手藝最精湛的裁縫都在大戶人家養著,這些人很難請過來,除他們外也不好同時湊到許多手藝出眾的裁縫了。 楚申這是擔心她親手做太辛苦了,林羽喬自然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她是打算交給后代的科技發明的,只是她并不是很有底,便同意了他的建議。 接下來的幾天,楚申和老張幫著她張羅鋪子的事情,林羽喬就在家中埋頭研究,大有廢寢忘食之勢。 吳媽和春桃知道公子交了間鋪子給林小姐打理,可看到她畫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又似乎與衣服沒有關系,都是一頭霧水。 楚申接了傳信過來時,林羽喬遞了張圖紙給她。 楚申看著眼暈。 對于他這種反應,林羽喬并不覺得奇怪。 縫紉機這東西,就算是20世紀的人也沒幾個了解內部構造的。就算是個簡易的,也沒幾個人能看得懂。而她也是機緣巧合才能學的如此深入的。 前世她繪畫專業出身,在國外讀研時才主修了服裝設計。 那段時間,她只是個剛轉行的菜鳥,單單是縫紉機的cao作便成了攔路虎,她那時經濟很緊張,本就是臺一般的機器,經過她外行的虐待,更是問題頻出,時常被卡住什么作業也完不成。 可巧與她合租的中國室友是個機械專業的天才少年,看似自大實則好心又執著。他秉承著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觀點,在林羽喬驚恐地目光中把機器拆的七零八落后甩袖而去,不知從哪里弄到了關鍵部件的替換件后又立刻重裝了一遍,隨即以一幅極其不屑的態度又拆了一遍,一點點地裝給她看,細細地分析哪些是實現功能的零件,又是如何實現的,隨后還當場手繪了內部構造圖并制作出原理的gif動圖,硬生生地逼著她搞懂了縫紉機的內部構造和運作原理。 那一個月真是地獄般的日子,但林羽喬更懷念和感激他的用意,更讓她深刻地體會到挫折和磨難果真是財富。 少年很快提前畢業回國了,而林羽喬從一個縫紉機的cao作菜鳥變成了能解決所有縫紉機問題的專家,這種變化讓教授對她另眼相看,隨后她的許多際遇也都與此有關。 林羽喬盡最大的所能將那些圖紙復原了出來,又盡量精簡僅留下最基本實用的功能,通過手搖實現,機身為木制,只有少數零件使用金屬的。 可即便如此,她仍是沒底,且不說機器用起來怎么樣。這個時代能不能打造出那些零件,她都不是太有信心。所以必須先讓楚申看明白。 若這個方案不可行,那楚申所擔心的,可真就是個大問題了。 聽完林羽喬詳細的講解和答疑,楚惑天的眉目舒展開來,這當真讓人大開眼界,許多年后竟會有如此精妙的器物,著實讓人驚嘆。 聽楚申說或許可行,先去找工匠看看,林羽喬松了口氣,就又拿出了一張圖紙。 這次的簡單多了,可楚申看得心跳加速。 這是人的身體的模型。試制衣服的時候可不能總有個人一直站在那里,這個里心用材質軟一點的木頭打磨成這個形狀,外面用墊了薄面的粗布包起來即可,但一定要包得緊實。 楚申恍然大悟,隨后又細看了一下圖紙,指了她畫在模型身上的定位針,神情嚴肅地道:這些針狀暗器是為了防止有人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