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沒誰,”何慕看他情緒被挑起,轉而說,“在想你生日要到了,該送點什么好?!?/br> 看她是笑著的,向繁洲也跟著勾起嘴角,撫摸他腰際的曲線:“你送什么我都喜歡?!?/br> “那要不我不送了好不好,”何慕仰著臉往他懷里蹭,“真的太傷腦筋了?!?/br> 向繁洲笑:“把你送給我就好了?!?/br> 何慕跟著笑。 “下周的時間留給我,”向繁洲說,“我定了去羅馬的機票?!?/br> “什么?” “定了一艘游輪開生日派對?!?/br> 第32章 向繁洲說是要開生日派對, 但包下豪華游輪環地中海開三天兩夜這種陣仗可不小。誰不知道名利場上無小事,聲勢浩大的宴會必然要碰到各種領域的權貴、碰到各種利益交織的人,去對付沒完沒了的應酬。 何慕其實不太想去, 可又沒有什么由頭好拒絕。 他們這段婚姻以荒誕起始, 也都心照不宣地沒提過婚禮這件事, 可她并不是不想要的,只是這感情如風雨飄搖中一葉孤帆,隨時會戛然而止,便覺得就這般算了。 并且從邏輯上說,他有刻意隱藏著他們這段情緣,他們也不過是用這個法律承認的關系來維持合約。而向繁洲要在這么大的場面中帶她出席, 明擺著要公開他們的關系, 她又有點看不懂這個人的意圖。 只是讓她出演向太太這個角色, 補他身邊的空缺, 還是說他知道了周景禾的消息, 要利用她以女伴的身份針鋒相對都未可知。 何慕隱隱有些不安, 卻覺得該面對的風暴是逃不過的,不如直面。該敗的花總會敗, 該留不住的人也注定留不住,沒什么大不了的。 飛羅馬前, 她拎著向繁洲去逛了一整天的商場,取了上個月定下的高定禮服, 打包了四個行李箱才將衣服鞋子各類配飾收拾完畢。 向繁洲忍不住調侃:“你打算住在那了?” “看我心情, ”何慕將最后一個行李箱收好,“說不定我就不回來了?!?/br> “你不回來, 那我怎么辦?” 她頓了一秒:“我們又不是連體嬰,自然還是各過個的人生?!?/br> “我看你是一天比一天膽肥, ”向繁洲把她拉進懷里,“凈想著往外飛?!?/br> “想往外飛的人是誰還不一定呢?!焙文疆Y聲甕氣地說。 他看出她的不對勁:“你平白說這話什么意思?” “別以為我不知道,“何慕說,“你這陣子可老往京市跑,是不是家里給你介紹聯姻對象呢?” 她什么時候已經學會查他的行程了。 向繁洲看著懷里的人,忍不住笑:“吃醋了?” “我有什么資格吃醋,我就是個任人拿捏的籠中鳥罷了?!?/br> 這不僅是吃醋,醋勁還挺大。 看她吃無名醋,向繁洲倒是心情大好:“向太太,我什么時候虧待你了?” “現在是沒有,”何慕說,“明天就不一定了?!?/br> “哪有人以未來的罪論處的?”他笑著摩挲她的腕骨,真不知道怎么生得這般細,脆弱的像植物根莖,仿佛輕易就能折斷。 “如果向家決定要聯姻,你難道不會跟我離婚嗎?”何慕撫摸他臉側的骨骼,不卑不亢地說。 向繁洲挑了下眉,吻她的手掌:“不會,我可舍不得放你走?!?/br> 何慕不再進攻。 誓言這東西就是空中樓閣,想抽身時有一萬種理由開脫。 不過,她不喜歡太慘烈的局面,到那時候她更愿意先選擇放手。 從羅馬港登上游輪時,何慕有種錯覺,覺得這里更像是一個新的時空,他們要扮演新的身份,以全然不同的面貌出現在公眾視野里,仿若一場幻境。 這是公開場合她第一次以向繁洲妻子的身份出現,甚至說外人可能只以為她是向繁洲的女伴,她要接受太多目光的審判。 “放輕松,不想跟我應酬就先去吃東西,”向繁洲看出她心事,“你的任務只有玩得開心?!?/br> 何慕淺笑回應。 他說得倒是好聽,在這種場合她哪逃得過議論,哪還有心思玩。 國內飛羅馬少則十幾小時,多則二三十小時,為了讓賓客有足夠多的時間休息,第一天晚上是沒有安排任何的活動的,可以隨意享受地中海的夜景或者去吃米其林星級大廚準備的大餐,亦或者僅僅去睡覺。 因而此時賓客散落在各處,并不聚集。 向繁洲和人交談時,她便去甲板上吹風。 赤紅的落日躲在云層后,海面與粉紫色的天幕交接,跳躍的水波被綴上斑斕的光影,熠熠生輝。 晚風吹拂,帶著咸濕清冽的海洋氣息,何慕感覺自己掉進了暮色的柔情中。 “何小姐好久不見?!奔怃J的女聲在身側響起。 何慕回頭,分辨出到這是舒迦,眼神中的光定一刻,繼而禮節性“嗯”一聲。 “我上次還以為你在向繁洲身邊待不了幾天,沒想到他竟然還帶著你參加這么重要的宴會,”舒迦紅唇中溢出的字句似乎都是高傲的,“看來何小姐不是簡單的角色,有沒有什么秘訣傳授一下?!?/br> 如何慕所料,這人并沒有什么好事找她:“抱歉,我沒有和不相熟的人談論是非的習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