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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越不解的抬頭:“父親,你這是?” 祭天大典前,方長卿曾經找過陳父,暗示讓他謀反,陳父自然是不答應。 就算方長卿說皇上要在祭天大典時對陳家動手,陳父也?不相信,直到親眼看見,他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 方長卿已經找好后路給他們了,只需要他們點頭便能重來,陳父也?知道這種事很?常見。 自古以來皇上的猜疑心都很?重,有?多少忠臣都是這樣喪命的,他沒數過,但也?知道不少。 可陳父捫心自問,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皇上的事,既然對方不仁,就別怪他不義了。 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做不了臣子,那就謀反,做至高無上的皇上。 整個皇宮死氣沉沉,皇上的咳嗽聲在這空蕩的宮殿里顯得越發響亮。 擬好圣旨,他捂嘴咳嗽了幾聲,朝外?面喊道:“來人啊?!?/br> 李公公連忙從外?面走進來,彎腰挪步朝皇上走去,“奴才到?!?/br> 這幾天,皇上越發堅定?自己?的想法,他把圣旨交給李公公,“把這道圣旨頒布下去吧?!?/br> “是?!?/br> “慢著,還有?這道圣旨?!被噬夏贸鰤涸谙旅娴牧硪?道圣旨合起來交給李公公。 李公公不解的站在原地,知曉皇上肯定?有?話?要跟自己?說。 自古以來,皇帝駕崩,朝廷上必定?經過一?番洗禮才會上任新皇帝,這期間少不了血腥風雨。 這些情況即使是立了太子也?會出現,因為?有?人會拿不知真假的先?皇遺旨來否認太子的的繼位正統性。 所以皇上現在要立下遺旨來以防萬一?,并且在圣旨上寫著太子即位后不準傷害三皇子等兄弟。 做完這一?切,皇上突然覺得腦袋有?些暈,便揚揚手,示意李公公下去。 過了一?會,忽然,一?雙手覆在他的臉上,皇上艱難的掀開眼皮。 見是皇后,他焉焉的說了句:“你又來這做什?么?” 皇后今天穿了件大紅衣,就像封后大典那時的黃色花紋血紅色成?婚禮服。 她不答反問:“皇上,還記得當年我們大婚的時候嗎?” 皇上懶得理她,想開口喊人送皇后離開,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她打斷,“皇上,宣兒也?是你的兒子啊?!?/br> “你為?什?么要那么偏心?就因為?討厭臣妾?可你知不知道臣妾這些年來也?忍受了很?多,為?什?么你就不能諒解一?下臣妾呢?” 宮殿外?一?片平靜,連個人影都沒有?,全?部人都被皇后支開。 向來厭惡她的皇上此刻沒意識到有?什?么不妥,也?不會往其他方向想,他聽著這些話?就來氣,“皇后,慎言!你要記住你是皇后?!?/br> 皇后背對著他,不動聲色的抹開眼角的淚珠。 “這些臣妾都能繼續忍下去,可你憑什?么打宣兒的主?意呢?他是太子理應繼承皇位,任何人都別想搶走!” 皇上這才感到不對勁,想詢問,卻發現自己?的無法出聲。 他看著不久前端上來的茶水,一?怒之下將?它甩倒在地上。 皇后從袖中?拿出一?把刀,抵在他的脖子上,臉上滿是狠絕。 “這就不能怪臣妾了,臣妾早就問過太醫了,你是活不過今年的,既然這樣那早點離開這個人世也?未嘗不可?!?/br> 藥效慢慢的散發,先?是不能說話?,后是渾身無力。 皇上瞪圓雙眼,怨恨的盯著她,無法理解她所做的一?切。 在外?人面前,皇上是表現出沒看好太子,可他心里面的最佳皇位繼承者就是太子。 那道密旨只是給剩下的皇子留條后路而已,想不到皇后卻誤會了,皇上搖頭,但一?句話?都說不出。 手起手落,血液噴濺到紅衣上,與上面的顏色融為?一?體。 皇后的眼神變得空洞無情,她扔下刀,垂下眼睫,看著自己?滿是鮮血的手,心里閃過一?絲扭曲的快意。 太子得知消息趕過來,見到滿臉污跡的母后,他頓在原地。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母后殺了父皇。 相較于太子的震驚,皇后倒是顯得無比冷靜。 她整理了一?下衣裳,緩步走下去,掃了太子一?眼,冷漠的吩咐道:“剩下的你處理干凈吧?!?/br> 經過太子身邊時,他拉住皇后,俊臉布滿無力感,聲音蒼白的問:“為?什?么,他是我的父皇,也?是你的丈夫?!?/br> 皇后淡然的撫開他的手,“因為?你啊,他要立密旨,要廢掉你的太子之位,我不得不這樣做?!?/br> 聞言,太子再也?沒有?力氣了,渾身軟倒跌坐在地上。 皇后走后不久,一?道黑影立于太子前,光明?被擋住,太子抬頭看著面前的人,一?時無言。 一?雙潔白修長的手伸到他面前,太子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借力站了起來。 不管怎么說他都當了這么多年的太子,承受能力和適應能力比一?般人都強。 方長卿看了看自己?的手,沒有?當著太子的面拭擦,只不過眉頭還是皺了皺,他安慰道:“請節哀,太子?!?/br> “此事你知道嗎?”太子也?不是傻子,自然察覺到了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