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當時她提醒完驍哥哥,她想都沒有想就撲了過去,反應過來的時候她都嚇傻了,關鍵時刻,還是驍哥哥拽了她一把,才避開那把刀,但刀鋒還是擦破了她的肩膀。 后來,驍哥哥很生氣,就撿起那把刀扎進了壞蛋的大腿,再后來就出現很多人,突然把那個壞蛋圍了起來。 所以整件事魏霖驍都在保護她,并沒有做錯什么。 姚老夫人也聽得明白,笑瞇瞇的看著魏霖驍,“今日還是得多謝世子,若不是世子護著南梔,只怕是要被欺負慘了?!?/br> 周圍人都在看著這邊,魏霖驍也不想在這里多說,臉上依舊淡淡的。 “明日我再到府上看南梔,老夫人不必客氣,早些回去歇息吧?!?/br> 這里面要說最糟心的,就屬長公主了,原本好好一個宴會,就這樣被這母子倆兩人破壞了。 事情被搞得這么尷尬,她也沒有心神再招待其他人了。 就這樣,午宴還沒有開始,大家就不得不散,只有杜巡母子留了下來。 而這件事兒也很快傳開,正在官署當值的姚太傅聽聞,午飯都沒有吃,直接告假匆匆趕回了自家所在的院子里。 這倒是讓趕過來賠罪的禮部尚書撲空。 而另一邊,回到王府別院的魏霖驍,被魏王叫到了書房里。 素來相似冷臉的父子倆,相對無言,今日之事雖然長公主并沒有鬧到陛下那邊,可沒有皇宮一半大的避暑山莊,怎么可能瞞得住。 魏王得知此事并沒有擔心自己的兒子,魏霖驍從小開始習武,教他的師父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前鋒,同齡人里,能打得過魏霖驍的人不多。 書房里沉默了許久,魏王輕輕靠向椅背,目光如鷹隼般打量著兒子,今日的戰況他都已經打聽清楚。 “把外衣脫了?!彼Z氣淡淡,帶著幾分冷意,卻又擁有著不容置喙的氣場。 魏王在家里向來都是說一不二,魏霖驍也從來沒有忤逆過父親,他知道今日之事瞞得過所有人,卻瞞不過自己的父王。 他猶豫了一下,順從的將外衣褪去,寶藍的外衣被腰封緊緊束著,看似在流金線的遮掩下看不出絲毫異樣。 但腰帶落地,寶藍色的外衣上沾染著血跡,外衣褪去雪白的里衣早已被血漬暈染,后腰超一條細長的刀口還在不斷流血。 也恰好有腰帶和腰封遮蓋,才沒有被王妃注意到,這對別人來說可以是懲戒杜巡的證據,但這傷口對于魏霖驍來說,何嘗不是一種侮辱。 魏王看著絲毫都不吃驚,只是掀起眼皮,淡然的問道:“你母親沒有發現吧?” 魏霖驍頷首,“未從發現?!?/br> 雖然沒有訓斥,但魏霖驍十分清楚,父王已經生氣了,今日之戰不僅僅他自己不滿意,父王也對他失望。 魏霖驍抿緊薄唇,雙手悄然握緊了拳頭,像是丟失了狼群的狼王一般,懊惱又憤怒。 書房里再次安靜了下來,許久之后,魏王冷淡的說道:“穿好衣服先回去吧,記得自己上藥,傷好之后,每日加練半個時辰的功夫,本王會給你重新選一位老師?!?/br> “是?!?/br>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知道的人還不少,禮部尚書更是當了幾個月的孫子,給各家賠禮,也不敢讓兒子再出來丟人,罰跪一日后關了緊閉。 尚書夫人更是一次次往姚府送補品,幾日的功夫,姚南梔的小庫房里都要放不下了。 都是同僚,姚太傅雖然沒有原諒對方,但也沒有給對方使絆子,慶元帝自然也知道了這件事,詢問過太傅姚南梔的近況,大手一會兒賞賜了小丫頭不少東西。 此舉更是嚇毀了禮部尚書,只是這到底是小孩子家的事兒,長公主也沒有鬧到御前,慶元帝也不好直接處理重臣,只是敲打幾句。 反倒是駙馬和他這個大哥反目,直接安排人將京中的東西都搬到了公主府,逼著杜家和他分了家。 這件事動靜不小,自此家里有孩子的人,都叮囑孩子不可欺負姚南梔,畢竟有魏王府和長公主府一起擺明態度,除非是眼瞎的,這個時候誰會招惹姚家。 更何況,姚南梔自己就有封號官職,那可是陛下破例賜封,這誰惹得起。 隨著姚南梔和陛下還有太后越來越親近,就連承襲了縣公之位的邢安,也放棄了討回姚南梔養在身邊的想法。 慶元十六年春,十三歲的姚南梔已經長得亭亭玉立,性子也越發的開朗。 這日一早,她就穿著一身粉衣,拎著一只燕子風箏,上了魏王府的馬車。 “驍哥哥,咱們今日去哪里呀?” 剛剛十八歲的魏霖驍斜靠在馬車里,手里拿著一本兵書,聞言冷淡無情的眸子抬起,在對上她的目光后,神色柔和了一些。 “去長柳坡吧,魏蓉鬧著非要跟著一起,不宜走遠,那丫頭出門事兒太多?!?/br> 就在姚南梔褪去孝衣的那一年,魏王府里,側妃姚明蘭,給王府添了一位郡主,小小的人一生下來就長著一張魏王的臉,只是那一雙眼睛隨了娘。 王妃和側妃看著她的眼睛,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緊張起來,因為那雙原本無辜可愛的眼睛,看人的時候,竟然和魏霖驍一個樣子,冷淡淡的沒有什么情緒。 長到三歲時,這丫頭不知怎么轉了性,就像一匹脫了韁的野馬,這府里除了王爺和世子,也沒有人能管得了她,三歲的孩子上房揭瓦都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