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獸種田記[重生]_分節閱讀_258
與之相對,遠在永泰部族中心處,烏玖跟戎驍的營帳卻是燈火通明。 烏玖跟戎驍全都坐在上首,下方則是一眾身披戰甲,枕戈待旦的將領們。 鼴溪坐在最前方,凝聚著包括烏玖在內所有人的視線,只因身為斥候首領的他,手握著最為詳盡的第一手戰報。 “好了,跟我們說說那邊的情況吧?!眳s見戎驍先是略一抬手,讓眾人噤聲,隨后正色看向鼴溪道。 后者不敢有一絲耽擱,立刻附身恭聲道:“此戰,我方折損兵員四人,高級箭矢一百,低級箭矢一千,敵方死傷七百余,其中,高階魂勇者八十余,普通魂勇者三百余,剩下的,則是它族裹夾來的炮灰?!饼B溪順口說出了炮灰二字,卻是每日聽烏玖說起,一時口快說順嘴了言罷才覺出不對,立刻抬眼看向一眾聽眾,卻見旁人對這個詞匯接受良好,沒有人面露異色,顯然是在潛移默化中接收了烏玖的措辭,鼴溪便也從善如流的沉寂下去,一副絲毫不知剛剛說了個新鮮詞匯的模樣。 戎驍也未察覺鼴溪話中的語病,聽完戰損,直接問道:“敵方有什么動向,士氣如何?” “經此一役,他們都被駭破了膽,自然士氣低落,特別是那群被裹夾來此的兵卒,更是畏戰之心大起,怕是混戰之時,略一挑撥,便能立刻亂起來?!饼B溪聽得戎驍問起,立刻一臉輕松的回道,同時敬佩的看向一側的烏玖,不得不說,這樣的局面,是原本的他根本未曾料到的。 在遵從烏玖的嚴令,掃清周邊的部族時,鼴溪根本無法想象,會對敵方的士氣帶來如此大的影響,但此刻,事實擺在眼前,他除了暗自咋舌,便只剩對烏玖的欽佩了。 烏玖對此毫無所覺,聽得鼴溪的回話不由合掌道:“如此便是萬事俱備了,今日夜襲便是我們最好的機會,大家以為如何?”言罷,便目光灼灼的看向戎驍以及下首諸將,一時間,剛剛還眾志成城的兵將,都不由的露出了猶豫遲疑之色,便是慣常支持烏玖的戎驍,此刻都沒有率先發話。 烏玖的對敵思路十分簡單,那便是潛行偷襲攻其不備,趁著夜色地利之便,一句攻破這個聲勢浩大的硬茬,在他看來,如今便是最好的機會,經過白天的對戰,敵人無不身心俱疲,連番的挫折加上一路水食部族所帶來的負面效果加成,將讓他們的戰力降到有史以來的最低點,而他們作為東道主,熟悉地形不說,又是斗志昂揚的最佳狀態,戰意如此懸殊的兩支隊伍對上,本就可以彌合兵卒人數上的巨大差異,而且,他們出其不意的一擊,更勝在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無疑能借助事發的突然性擷取更多戰果。 方方面面烏玖已然跟眾人說透,但事到關頭,一眾兵卒還是有些遲疑起來。原因無他,今日這一場以多勝少的戰斗,他們贏得太輕易了。 準備多日的戰力一舉爆發所展現出的強大戰力,不但駭住的了對手,也讓兵卒們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信心,這群經歷各異的將領們,除了極少數匪部流寇出身的戰奴外,其他的,前半生幾乎沒有參與過這種以偷襲為先決條件的對戰,每一次爭斗,即便是一對一的捉對廝殺,也是堂堂正正的直面對手,而這種暗中下手的方式手段,在大多數自詡正義的將領看來,便有些有失磊落了,更有甚者,自覺自家不論是戰力還是裝備全都碾壓對手,根本犯不著用如此手段獲勝。 而相較于怯懦的羽族跟聽話的后勤主管們,這群兵將們顯然更敢說話一些,面對一臉期待的烏玖,終是有人期期艾艾的道:“大人,咱們戰力已經足夠強大,便是堂堂正正的跟那咆哮部落搭上一仗也足夠取勝,何須用這種小手段來獲取勝利呢?!?/br> 一席話說的兵將們連連點頭。有人甚至一臉希冀的看向烏玖跟戎驍,只盼此番能將對方說服。 誰知,那慣常好說話的烏玖聞言,卻是冷笑了一聲,直直的看向坐下諸將,凝聲道:“大家都是這么想的嗎?”。 一貫和顏悅色的美青年驟然變臉,那效果自是不同一般,剛剛還連聲符合兵將門見狀,登時收聲,一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烏玖為何突然翻臉。 卻聽那上首的美青年口氣不變的道:“不過是一次對戰,便讓你們輕敵至此嗎?別的不說,便說今日這番對戰,你們都看出此戰贏得容易,但便是如此縝密的布置,我們依舊折損了珍貴的四名同族!而且,你們以為這場戰斗能如此順利是因為什么?若非我們的對手輕敵冒進,如何會毫無顧忌的踏入我們事先布置的陷阱呢,若非我們使用了昂貴的高階,如何能阻住那高階魂勇者的后一輪攻勢呢?” 緊盯著一眾人,烏玖神情冷然的道:“我敢肯定的說,若不是因為這批高階箭矢震懾住了對手,阻擋住了直撲上來的高階兵卒,我方后續,怕不是只損失四名戰士那么輕易,怕是要順利脫出,將要折掉大半人手了!可以說,此戰,我們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但是,這樣的機會,永遠只有一次而已,若是明日白天碰上,我們將面對數倍于我們的,早有防備的更加謹慎的對手,屆時,你們還能贏得這么輕易嗎?怕是最終勝了,也是慘勝吧!但這慘勝難道是我們需要的嗎?沒有了足夠的兵卒防護,我們如何應對接下來其他部族的試探以及可能偷襲?難道,你們指望族中的老弱羽族,來抵擋這一切嗎?” 烏玖難得嚴厲的話語,仿若一盆冷水,將剛剛還頭腦發熱的將領們澆醒了,他們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這般盲目的自信樂觀,是被勝利沖昏了頭腦。這下,所有人包括一側的戎驍,全都斂住了神色,不復最初那般急迫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