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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咕嚕嚕叫著卻什么都不想吃。 泡了杯麥片,就當是晚飯了。 她坐在床上,幾次想拿起手機打電話, 卻不知為何,莫名膽怯了。又或者是不想低頭, 她那可笑的自尊和驕傲讓她撥不了這個電話。 手機握在手里,半晌沒什么動作。 她還在發著呆,打著腹稿時,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一看, 是個陌生電話, 來電地址為云南鹿城。 她看了一遍號碼,后知后覺明白這是誰打來的。 沒有第一時間就接。她將電話放在床上, 站起來走了幾步。 心情一下輕快起來, 步子一踮一踮的。她看見穿衣鏡里自己嘴角上揚著。 孔漫愣了一下, 抹平嘴角, 快步回去床邊, 在電話要掛斷前一秒接通。 “……” 兩人都沒講話, 聽筒里安安靜靜,只能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 他打來的電話, 接通了, 卻什么也不說。 孔漫撲在床上,故意開口:“你好,哪位?” “……” “我……我是付楊?!?/br> 孔漫莫名笑了一下,輕快的聲音透過話筒, 傳到幾千里之外。 男人聽著電話那頭的輕笑聲, 緊張的神情一下放松。 他放開握緊的被套,吞了吞喉嚨, 輕聲問道:“追尾后真的沒有受傷嗎?” 孔漫扣著枕頭,“好像有一點……” 他有點緊張起來,“哪里受傷?” “有點腦震蕩吧,好像忘了一個人?!?/br> “去醫院看了沒?要好好休息,大意不得?!?/br> 隨后又記起她說的后一句話,又問:“忘記誰了?” “嗯……好像是跟我打電話這個?!?/br> 付楊默了默,沒法再說些什么。 孔漫低聲問他:“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怪我……” 男人一下就反應回來,她這是婉轉道歉嗎? 至于……拐這么大一個彎嘛? 雖然不知道她在道什么歉。但他一概是哄著她的:“不會怪,哪里會怪。有個姑娘肯接他電話,那個人心里高興得很呢!” 孔漫鼻尖略酸,想起他的腦袋:“你來看我的時候戴著帽子,是不是就已經燒傷了?而且還發著燒?” 付楊動了動嘴皮子。按照以往,他一定會說沒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現在聽著她千里之外的聲音,心里想她想到發疼發燙。 他病了,很想很想現在能抱抱她。 即使抱不了,他也想聽聽她關心自己的聲音。 他太想她了。 于是有生以來用了第一次苦rou計,“那天撲火時燒到頭,小東用冷水來給我滅火,一冷一熱下就發起高燒了?!?/br> 孔漫坐起來,“那還來看我干什么?不好好養??!” 付楊沒答,但電話兩頭的人都知道原因。 因為思念。 安靜了片刻,她問:“現在呢?有沒有好了很多?” 他聲音低低的,帶著幾聲咳嗽,“嗯……咳?!?/br> 孔漫咬了咬牙,也只能說:“好好打針吃藥?!?/br> 又問:“怎么你們林業人還負責撲火?那不是森林消防該做的嘛?” 付楊盡量保持著弱弱中帶著點咳嗽聲,回她:“咳……我們鎮上還沒有駐保護區的森林消防?!?/br> “那豈不是很危險?每一次都要沖在第一線上?” 付楊抿抿唇,這是他的職責,但他不能把話說死。 他還在想著,能不能找什么辦法來挽回。他真的很不想兩人就這樣,以后一輩子不往來,形同陌路一般,各走一邊。 那樣的話,他估計會瘋。 光想想那樣的結局,他都會喘不過來氣。 他們之間不該是那樣的結局。 他們不該錯過的,他該努力一點的。 “永林叔說,明年就會有駐林消防進來了。到時候我們就只是輔助部門了。等駐防進來后,我也會從林業所辭職,好好去干工程,把事業做大。往城市里發展……” 孔漫越聽越疑惑。 電話那頭還在繼續說著:“到時候,你能不能回來……不是,是來云南看一看?” “我為什么要去云南看一看?” 這話懟得他一時間頓住,又磨磨蹭蹭開口:“就……回來,來看看阿桃什么的……” “那如果我不想去呢?” 付楊張了張口,挫敗得不想再說話,卻又舍不得掛斷電話。 這樣也很好……這樣就很好了。 她沒有忘記他,還會在電話里懟懟他。她沒有冷冰冰說不認識他。 只是……終歸…… 還是有點不甘心吶! 孔漫也沒在意他回不回話,突然說:“我遞交辭呈了?!?/br> 付楊找煙的手頓住,有點兒不明所以也帶著點心疼,“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同事不好相處嗎?還是工作很難?” 他艱難地在腦海里搜索著安慰地話。職場里的爾虞我詐,他聽到過太多了。 孔漫嗤笑了一聲,回:“沒有?!毕喾吹?,降職之后工作輕松了很多,同事里她自己還是老前輩,誰敢欺負她啊。只是,沒意思了,心底挺沒勁的,上著班也沒有以前的那種干勁了。 付楊不明白:“那……辭職干嘛呢?現在工作不好找的?!?/br> “我知道?!彼f:“只是想去見一個傻子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