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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漫奇怪:“他為什么不繼續讀了?” 阿桃嘆息:“我們也不知道??!” 孔漫:“確實……是挺遺憾的?!?/br> “我們鎮上這些路,百分之八.九十都是他們隊修的?!卑⑻艺f著指了指腳下的路,又指向遠處山上有幾條蜿蜒曲折,通往各個村落的路。 孔漫看去,這會兒是由衷地佩服他。都說要致富先修路,道路是一個地方的致富支架。 他幾乎撐起了這個鎮大半的支架。 等了半個小時左右,道路疏通。 學生陸陸續續過來,有幾個擦傷有點嚴重,阿桃把他們先拉回去。 孔漫再等一等后面的同學。 最后兩個學生過來坐上車跟她說:“孔老師,后面沒同學了啦?!?/br> “確定嗎?” “嗯吶,我們兩是最后的啦?!?/br> “好?!?/br> 孔漫剛要發車,付楊就過來了。 他敲敲車窗對孔漫說:“你到旁邊坐?!?/br> 又轉頭對副駕駛上的學生用方言說:“小朋友到后面去坐,這里讓孔老師坐,我送你們回學校??桌蠋熼_車不安全?!?/br> 那個學生乖乖爬到后面去和同學擠在一起。 孔漫:“?” 付楊解釋:“雨天路滑,不放心你開車?!?/br> 孔漫保證:“沒事,我開得走,開慢點就行了。保證把學生們安安全全送到學校?!?/br> 他無奈,輕輕嘆息一聲,“我是不放心你啊?!?/br> 天色氤氳,遠處是青綠色的山川。男人站在車外,黑色沖鋒衣外套白色T恤,一身簡簡單單。踏實而又穩定,目光溫暖又堅持。 孔漫心跳不正常地快了幾拍。在這陣目光中敗下陣來,下車換到副駕駛上。 付楊上車,發車開了出去,不過幾十米,車子就熄火了,打了幾次都沒打著。 兩人面面相覷。 最終還是付楊把他的皮卡車開過來,幾人挪地方。 孔漫坐副駕駛,手上還抱著個一年級的女學生。 車子先開去衛生院。 車里的一個學生腿上有擦傷,雨天路滑走路摔倒時候擦到的。 車停好,兩個男同學扶著那個同學進衛生院。 孔漫也下車,進去跟里面的醫生交涉,等學生去包扎。她在衛生院的椅子上坐下來上等著。 手伸進口袋里時感覺一陣刺痛,拿出來一看。手背不知道什么時候蹭傷一塊,有血絲凝固在表面。 她正怔怔地盯著自己的手看。旁邊坐下來一個人,她的那只手就被一只大手拉了過去。 男人拿著沾了碘伏的棉簽輕輕地擦著孔漫的手背。 感覺到手里的手因為碘伏刺激縮了一下,他立馬放輕動作,“還疼嗎?” 孔漫搖頭又點了下頭,“有點?!?/br> 他想了想低頭輕輕吹著手背,邊快速涂抹碘伏。 孔漫感受著一陣輕風吹在手背上,火辣辣的刺痛似乎真的有減少。 那陣輕風從指尖直達心間,她感受著從心臟開始涌上來的暖意??粗掷锏哪抗鉂u漸移到男人專注處理的臉龐上。 好像之前都沒細看過這個男人的臉。麥色臉龐上,劍眉,內雙的眼睛,眼皮在眼尾拉長,眼窩有點深。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加上寸頭,整個人是一種硬朗周正的帥。 或許第一眼并不出彩,但越相處,這種正的味道越濃。 像濃酒又像深山,吸引人去品嘗去深入。 “阿楊,你紗布都沒拿著什么…急啊……”清脆的女聲在看到眼前的場景時戛然而止又接上。 孔漫抬頭看去,女人穿著白大褂,清瘦的身形,臉上化著淡淡精致的妝,手里拿著紗布。原本興高采烈的笑臉慢慢變成客套的微笑。 “要不我來包扎吧?!?/br> “不用,把紗布給我吧?!?/br> 付楊伸手接過紗布,“謝謝?!?/br> “她這個擦傷不大,不用包紗布,貼個創可貼就行?!?/br> “沒事,預防感染?!备稐铑^也不抬,拿紗布給孔漫包扎。 謝婉清有點掛不住微笑,看著付楊如此著急小心的對待別的女人,心里有點兒不是滋味。 她看向女人,一身GUOE暗灰色風衣里面是白色襯衫,沒有化妝但五官冷艷漂亮,隨意披散的卷發平添一股性感。 “那我去看看學生吧?!?/br> 付楊“嗯”了一聲沒看她,那女人也低頭。 她狼狽地走開。 走廊里有學生站在治療室門口看著里面,她走過去路過他們,進了辦公室。 在辦公桌前坐下呆了會,打開保溫杯卻喝不下水??粗呃壤锏膶W生,猶豫了半晌,把水杯放下,站起來到門口又停下。 你有什么資格去打聽別人呢? 可是…… 她握了握手走出去,在一個學生旁站了半晌。 小朋友抬頭看她,奇怪問道:“咋過啰?” 謝婉清蹲下,問他:“小朋友,外面葛是你們呢老師?” 學生點頭。 謝婉清繼續問:“怎么之前都沒見過,是剛來呢?” 學生回:“孔老師是兩個月前從北京來呢,教我們數學呢?!?/br> “她姓孔啊,這個姓好聽,一聽就是教師?!?/br> “對啊對啊,孔老師呢名字更好聽,叫孔漫呢。她還有我偶像屠蘇哥哥呢合影跟親筆簽名,老師說等回了北京就寄給我?!睂W生笑得期盼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