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中計
顧慍和這一路極其順利,來之前預想到會遇到的那些危險一件都沒發生。 他沿著原路安全將喬明錦帶出了皇宮,整個過程順利得讓他心慌。 這一程,原本就不可能會這般順利。 他帶的那么多暗衛,一個都沒用上。 從未央宮到宮門口,他確實是走的小路,又翻了幾面宮墻。 可是就算如此,整個過程也不該這么順利。 順利到連一個宮人都沒遇到。 似是沒人發現他們,又似是有人刻意為他們留路。 前者,只能證明他們這一次被上天眷顧,幸運到了極致。 后者,是最可怕的一種可能。 若真是后者,那他們這一次,怕是入了別人的局。 宋祁安亦是覺察到這一路的異常之處,他略微有些擔憂:“顧將軍,我們似乎中計了?!?/br> 顧慍和點了點頭,有些警惕的環視了一圈周圍,奇怪的是,他仔細檢查了四周,卻沒有發現半點異常之處。 “算算時間,我的人應快到了,就算是我們中了計,也沒有關系,大不了和他們拼了?!?/br> 反正,這一仗是必然要打的。 反正,早開始晚開始,都要開始。 宋祁安望了一眼喬明錦,見她已有要醒的跡象,連忙道:“此時稍后再商量,顧將軍,我們現在先送喬喬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她快要醒了?!?/br> 他給她用的迷藥本就藥效很短,這會兒藥效怕是已經快要消失了。 若再不把她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等她醒過來的時候,怕是會鬧起來。 顧慍和道:“若你信得過我,可與我一同將她送到顧府之中。我父親此時還在府中,他的人應是能護住她一時周全?!?/br> 宋祁安猶豫了一下,隨即道:“顧將軍,這個法子不可行。并非是我信不過你,只是你也該明白,喬喬此時消失,安平王定然會派兵前去尋找。 若是找到了顧府,怕是會殃及令尊安危。故此時,我們兩個去哪里,哪里怕是都會有危險?!?/br> 顧慍和沉思過后問道:“即是如此,你可有想到帶她去哪?” 宋祁安道:“如今我們唯一能去的,是公主府?!?/br> 他們只能回公主府。 現在這種情況,他們不管躲到哪里,都會殃及他人。 客棧也好,他人的家中也好,旁人都會受其殃及。 宋祁安不愿連累他人,故而只能回到公主府。 唯有公主府,是他們熟悉地形,也有護衛的地方。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明顯。 是個人都會想到他們會回公主府。 顧慍和道:“宋公子,你就不覺得,你們現在回公主府太過明顯嗎?” “確實明顯?!?/br> “那你還回?是怕他們找不到你們兩個嗎?” 宋祁安道:“我們如今無處可去,能去的地方只有公主府?!?/br> 顧慍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并非是無處可去,是因為你怕連累別人,不愿意投靠他人罷了?!?/br> 宋祁安道:“若是喬喬醒來,她的意思,也定是如此?!?/br> 顧慍和雙手環臂,開口道:“即是如此,我給你推薦一個好去處。 你覺得,安平王府如何?” “顧將軍,你的意思是,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沒錯,安平王府現在是最危險的地方,但也會是最安全的地方,畢竟,蕭昭還在那里,要是安平王找回來了,我們把他兒子給劫持了,不就能逃過這一劫了?” 他就不相信,安平王還能看著自己獨子死在他們手上。 雖然他們也不會對蕭昭動手,但是拿這個去唬一唬安平王,還是夠的。 宋祁安亦是覺得此法可行。 “這倒是個好法子,喬喬與長安君關系向來不錯,想來他應是會護著喬喬的?!?/br> “你放心,我與蕭昭自小一同長大,他的品性我最是清楚,喬明錦的事情,他定然會管?!?/br> 無論是因為什么,他都一定會護住喬明錦。 然而顧慍和和宋祁安沒想到的是,蕭昭此時早已不在安平王府上。 安平王知曉今日長安城會有大事發生,他怕蕭昭會有危險,故今日在知曉喬明錦入宮之后,便極其果斷地派人將蕭昭送出了長安城。 算算時間,蕭昭此時應是已經出城了。 就算是顧慍和三人去了安平王府,也見不到蕭昭的人。 然而他們還沒往安平王府趕,便被忽然出現的禁衛軍給圍住了。 與其說是忽然間出現,倒不如說是終于現身。 他們早已埋伏在這里,只是躲在城墻之后,與顧慍和他們有一墻之隔罷了。 安平王是在知曉劉太醫消失在宮里的那一刻,才做了這些布署的。 他查了劉太醫的家世,知曉劉家是顧家的人,便算到這一次劉太醫會去找顧慍和。 起初他是不相信顧慍和會救喬明錦的,可他的人卻親眼看到顧慍和出現在了未央宮。 他不得不信,也不得不防。 顧慍和這一路暢通無阻自然是假的,這確實是安平王有意設的局。 安平王將宮里的人,都安排在了城門附近。 整座皇宮,不管是哪一個角落,他都安排了人在暗處死死盯著。 顧慍和即是要出宮,那就必然會出宮門口。 安平王之所以沒在未央宮便對他們動手,正是因為他明白,未央宮內被明齊帝設下了重重機關,更何況顧慍和身手極好,他沒法保證,在未央宮內抓住他們幾個人會沒有傷亡。 況且,在他知曉顧慍和進了未央宮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那時候顧慍和已經帶她往外走了,安平王唯一能做的,便是命令禁衛軍,死死盯住皇城。 而他自己,也在往城門口去的路上。 當他到顧慍和所在之處的時候,正巧聽到顧慍和說要去安平王府挾持他的兒子。 他一時生氣,便也沒顧及局勢,直接命人將他們圍了起來。 做什么都可以,唯獨劫持他的兒子不行。 他安平王,這輩子就只有這一個兒子。 他這輩子,也就只有這一個血脈,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這日子他還如何過得下去? 雖說他已經早早的將蕭昭送出了皇城,但親耳聽到他們說出要劫持自己兒子這樣的話,他還是會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