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此毒無解
明齊帝每日用的膳食都會由侍膳太監嘗過才能食用,況且還有餐前驗毒這一步,他怎么可能會中毒? 喬明錦冷冷望向蘇尚清,質問道:“蘇尚清!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尚清身為宮中太監總管,又是這宮里與明齊帝最親近的人,明齊帝中毒,他蘇尚清脫不了干系。 蘇尚清連忙解釋:“公主息怒,公主息怒,此事老奴是真的不知道。陛下在這宮里的膳食都是經過許多查驗之后,老奴才敢送到陛下面前的啊。 這一點公主您也是清楚的啊,此事與老奴真的沒有關系啊?!?/br> “與你無關?那你方才為何攔著本宮,不讓本宮的人為父皇診治?你這是有意隱瞞父皇中毒的事情,是吧?” 說罷,她又望向德妃文清念,“德妃娘娘,父皇中毒的事情,你總不會不知道吧? 諾大的皇宮,諾達的太醫署,就找不出一個太醫診治出父皇中毒的事情?你方才這般攔著本宮,又是為何?!” 文清念佯作鎮定,沉聲應道:“你說這些,是在懷疑我了?難不成,是我害了陛下?” “不管是誰害了父皇,本宮都不會放過他!誰都一樣,就算是你,也一樣?!?/br> 說罷,她又朝著文清念走近兩步,低沉的嗓音冷冷的:“本宮確實是有愧于你,但本宮分得清好壞,分得清輕重,也不是個傻子。 若是父皇真出了什么事,若真是你做的這一切?!?/br> 她頓了一下,抬眸盯住了文清念的眼睛,沉聲道:“本宮定然饒不了你?!?/br> 說罷,喬明錦發泄憤怒似的猛地揮了一下衣袖,轉身大步走向宋祁安。 她問:“你可有法子解毒?” 宋祁安搖了搖頭,猶豫了片刻后才回答:“此毒無藥可解,下毒之人這是狠了心要謀殺陛下?!?/br> “無藥可解?” 她有些呆滯的望向了榻上躺著的明齊帝。 前生父皇死在了他利刃之下,今生又死于毒殺。 兩輩子了,兩輩子她都沒護住他。 怎么要她至親之人好好活著,就這么難? 這一世,也要她黑發人送白發人么? 她拉住宋祁安的衣袖,望著他的眼睛里充滿了祈求。 “祁安,沒有其他法子了嗎?” 宋祁安面色沉重,輕輕拍了兩下她的肩膀,安慰道:“喬喬,節哀?!?/br> “不會的,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不可能會沒辦法的?!?/br> 老天爺怎么能這般待她? 她剛送走了太子,父皇又中了無藥可解的毒。 是不是到最后,又要留她一個人生不如死的活著? 是不是到最后,又要剩她一個人去承受這一切? 宋祁安眉心緊皺,低聲勸道:“喬喬,你先冷靜一下,此事已經沒法回轉,你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br> “當真,沒有可能了嗎?”她嗓音有些顫抖。 他只是道:“節哀?!?/br> 她跌坐在地上,素色裙擺如凋零的玫瑰一般,散落在地上。 節哀。 她該如何節哀? 她只是幾日未入皇宮,只是幾日沒來見他。 怎么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怎么就...怎么她的父皇就要死了? 怎么會...... 他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啊。 沒了他,她該怎么辦? 她在這漆黑一片的人世間,失去了唯一一個與她有些血脈之親的人。 她日后要一個人,孤單而又無助的活在這冰冷的人世間。 她哪有力氣,去面對這人間? “我只想要父皇醒過來,我只想要我的父皇好起來?!?/br> 其余的事,她顧不上了。 什么天下太平,什么百姓安定。 與她又有何干系? 父皇沒了,這天下,她又何必要去守著? 這萬千百姓,她又何必要護著? 她在意的人都離她遠去,她身邊已無至親之人。 她又何必再為這天下盡心盡力。 她又何必再去守著這群與她無關的百姓? 就在這時候,文清念忽然沉聲發令:“蘇公公,吩咐下去,從現在開始,封鎖整個皇宮。從現在開始,一只蒼蠅都不能飛出去,一只螞蟻都不能爬進來,明白了嗎?” 蘇尚清行了一禮,隨即應道:“老奴明白?!?/br> 宋祁安見狀眉心皺得更緊了一些,他見此時的喬明錦根本沒心思關心這一切,便站出來開口道:“德妃娘娘身為后宮之人,本就無權干政,更無權封鎖整個皇宮。 此舉未免不妥了些,還望德妃娘娘仔細斟酌?!?/br> “不妥?何來不妥?”文清念笑了笑,又道:“你算是什么東西?也敢說我無權?” 宋祁安依舊不卑不亢:“只是就是論事,談不上身份?!?/br> “在比你身份地位權勢都高的人面前說不談身份,那就是不講禮數。來人,把這個不講禮數的東西給我抓起來,關入大牢,聽候發落!” 她話音方落,便有禁衛軍打扮的人走進大殿,直奔宋祁安而來。 就在這時候,喬明錦猛然站起身,朝著眾人吼了一句:“我看誰敢!” “誰敢抓他?便是與本宮作對!” 文清念望著她笑了笑,語氣卻極其狠戾:“與你作對,那又有何妨?喬明錦,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本宮是大齊嫡長公主,這天下一日是大齊的,本宮的身份便一日高于你。文清念,究竟是誰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一個后宮妃嬪而已,也敢在本宮面前造次?你這般放肆,就不怕本宮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碎了你的骨,將你挫骨揚灰嗎?!” 文清念并未有絲毫畏懼,她勾唇一笑:“你敢?” “喬明錦,這天下是大齊的,但不一定是他明齊帝的。原本我沒想著這么快傷你性命,沒想著就這樣把你殺了。 可我沒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你可別怪我,我今日可是攔過你的,誰讓你不聽勸,非要查下去呢? 如今你即是已經知曉狗皇帝無藥可醫,就快要死了,那我怎么可能還留你性命?” 她忽然開始狂笑,片刻后隨即又道:“真是可笑,你竟還當你自己是大齊嫡公主,還妄想拿這個身份壓我。 你以為,我今日敢出現在這里攔著你,就真是毫無準備,身后無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