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姐是個蜜罐子精 第69節
畢竟她再也沒有底氣,能讓人相信自己的實力。 她做不到給予,也沒有自信可以離開如今的深淵,來至對方的天堂。 葉倌正在悵惘之中,這時收到了遠處李偲聰凌厲的眸光,警戒她不要試圖妄夢,他的眼神里寫著兇狠的意味兒,“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水水的身子步近李偲聰的跟前,一個清淺的眸光向上略微的抬著,嘴角狡黠的笑依舊是讓人覺得森麻如寒,“聰哥,以后少吸點煙兒——” 李偲聰不知道水水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整個人楞在原地,只覺得一頭霧水。 這時他看著面前的女人笑意更深,突然感覺心口一顫,慌張到有些害怕。 李偲聰的目光落在水水的掌心,她嘚瑟的將手里頭的“中華”轉動,冷白的手指同時按下了指腹攥住的打火機。 微微火光在李偲聰的面前,忽明忽滅的閃爍了好幾下。 給人一種得意的趾高氣昂。 “聰哥,聽說吸煙的人都不太長命——” “尤其是你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做多的人,千萬要小心了! “這包煙我就幫你拿走了,你也別太感謝我,我就是太善良了,老在替別人著想!也是害怕你們這些人,太短命,免得看不到是誰會笑得久一點?” “我這個人年輕著呢,你真的要是想和我斗?就千萬把命給我養的長一些?!?/br> 水水說著話間,探手拍了拍李偲聰驚慌未定的胸脯,勾著笑容的同時,眼神淡淡的,美眸里蘊含得意。 她轉身與謝寧一同并排的離開,留給李偲聰的每一幀印象都很是深刻,就連是消失的靜止畫面都像是寫真電影里的唯美剪影。 兩個女人堂堂正正的背影,給人一種散漫和慵懶,同時讓人有些覺得他們像是打了一場架,還是順利的撕扯了對手般。 李偲聰的眸光瞬間下抬,落在了自己那被人剛剛掏過的褲兜。 他剛剛還沒有很深刻的感覺,這時只覺得一顆心又驚又亂的,聲音很小的開始鬧嘀咕:‘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李偲聰第一次覺得他心里頭有了敬畏的感覺。 這一種“敬畏”不同于他看到陳浩南的純怕,也不是看到許多高層人士的純敬,他對水水和謝寧身上的氣場,有一種油然而生的仰望之心。 他只覺得好笑…… 這兩個女人可不是他的同伴。 他居然會對他們有一種惺惺相惜的靠近之心,居然沒有恨意? 唇角涼意的一勾,對自己生出的這個想法很難想象。 “時光娛樂看來沒有那么簡單!” 從前在他眼里被輕視的宵小之輩,此刻讓他覺得不容小覷,看來這個世界上,最切忌的永遠是不屑一顧的自我催眠。 要不然哪一天自己落在了對方的手里? 都不知道是怎么結束的。 李偲聰在目視水水走遠了之后,搖了搖頭,唇角泛起了欣賞的笑意,這是他對失手于水水的自嘲,也是覺得輸得很是心服口服的意外之喜。 這時目光落在了病床上的女人。 葉倌的目光一直落在門口的方向,沒有收回來,眼神淡淡的有些悵然失神,看得出來她的心已經跟隨時光娛樂那兩個女人離去而飛走了。 李偲聰兩步上前,嘴角涼薄的勾起冷意,雙手按在床頭的位置,一雙泛著狠意的目光瞪向前方的女人,“你想跟他們走?” 一句陰惻惻的話語,森森透露出陰辣。 葉倌覺得皮膚有些涼涼的,脖頸不禁一收的感到害怕,目光失去焦距后,再次看著前方的男人時,她預感到這一次不會是那么簡單的收場。 李偲聰雖然依舊在笑,但是表情讓人覺得可怖。 “你走不了!只要你想,我就不會讓你得到?!?/br> 葉倌看著李偲聰對自己得意的篤定,她明白他是要將今天在水水身上受的氣出在她的身上,她搖了搖頭,只無奈的道著:“我沒有?!?/br>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讓人聽不出她的感情,她的表情如同她出口的語氣一樣的平和。 “你不是沒有想,是你不敢想?” “我真得沒有?!?/br> 葉倌用著堅定的眼神看向李偲聰,給予他信任自己的能力,當然想不想離開這里,她當然是“想”。 逃出惡魔的深淵,是每一個希望自救的人的盼望。 但是在想到自己的處境等同就差被醫生直接宣判“無力回天”的情況下,她在哪里不是一個“耗”呢? 選擇在天堂和地獄度過余生,既然都改變不了已經要等終了的事實。 那么她為什么要掙扎著離開目前的泥沼。 她倒是希望自己活得有良心一點,這樣子她倒是覺得自己這輩子還算過得正義,她希望自己不要再去時光娛樂禍害那群善良的人了。 “葉倌,你這輩子就算是耗死在正好娛樂,我都不會給你任何機會離開這里!” 葉倌現在對李偲聰的恐嚇已經免疫,在看破了對方的心境后,她對一切的“狠”與“惡”都像是很淡的在接受真相,那么心里又怎么會有波瀾暗涌? 她的唇角淺淺的勾著,眼神里像是生了光,但是具體是什么樣的溫度,讓人有些捉摸不透,李偲聰第一次覺得眼前的葉倌也讓他覺得恐慌。 他從前對葉倌的印象,無非就是聽話的賺錢機器。 可是此刻,他覺得自己好像拿捏不住對方。 甚至他這么多年和她朝夕相處,都不明白她到底最在意什么?又或者是真的有過害怕什么? 在他的了解中,葉倌的把柄只有她的那個家,而束縛著她的那個風雨飄搖、伶仃欲墜的家庭明明壓得她一度喘不過氣來,也讓她很是失望。 可是葉倌為什么要撐著這樣子的折磨? 為什么只懂得付出和順從? 但是李偲聰又自我矛盾的堅信葉倌其實也可以像別人一樣的狠。 因為她看似在意的東西,也給人一種其實她并沒有很在意的感覺,這一種堅定的自我相信,是李偲聰在所有做過的判斷里最為肯定自己的一次。 第123章 葉全笑意非常張瑩驚詫不已 那么只要她愿意,她又怎么離不開那個家,又怎么會掙脫不開正好娛樂的捆綁? 一切只是因為她的心已死,在何處都是孤島! __________★__________ 李偲聰之所以生有這個想法,是因為他太了解葉倌的家庭。 這一切也正如他想的那樣子。 葉倌確實可以讓人覺得她很遙遠,因為沒有人知道她真的在意什么。 她可以選擇放棄那個壓迫著她的家庭,忘掉那些虛假到不堪一擊的親情,在他一個不同情她的外人眼中,他都覺得葉倌的付出和努力是不值得的。 畢竟葉倌只是被養在葉家,安了個所謂是家的責任歸屬,除此之外,她從來沒有感受到任何有關于親情的溫暖。 她七歲的時候被養父葉全從孤兒院帶到葉家。 從那一天起,就徹底消磨了葉倌對一切生命里存在的美好東西的追逐。 葉倌在葉家如同一個外人,她甚至沒有吃過一頓溫飽的飯,以至于她現在的狀態很是憔悴不堪,讓人看了就會生出憐愛的惜痛之心。 那一年的事情,從葉全的兒子葉琤生了一場大病開始。 據醫生說葉琤是得了“不足之癥”,在那個時代的醫療水平下,就相同于被判定了“無期徒刑”,讓人覺得很是絕望。 葉全和張瑩夫婦帶著年僅六歲的葉琤跑遍了國內的知名醫院,但是遇見的醫生無一例外的是沖他們搖了搖頭。 葉家耗盡了大半的積蓄,卻在一次又一次的絕望中更受囹圄。 張瑩每天以淚洗面,懊悔自己在懷孕的時候,沒有做好謹慎的忌口,而葉全害怕回家面對痛苦的妻子和病弱的兒子,時常選擇躲在外頭用酒來解除清醒。 在一天同于以往的平常的日子里,葉全又一次的徹夜未歸。 當他清晨出現在家門口時,張瑩看著他,居然見他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還是那種一笑就停不下來的看似魔怔。 張瑩看著葉全只覺得詫異,但是沒有過多的詢問。 因為她在意兒子的病情,沒有心思關心其它,不過她心里的疑惑和嘀咕是從沒有過缺失的,她開始懷疑葉全的春風得意是一種他無疑出軌的表現。 后來在那天過后的第三天里,張瑩看見葉全笑著將一個瘦削至極的小女孩領回家里,女孩冷冰冰的面色下,藏著對一切陌生事物的謹慎。 張瑩唇角勾了森森的嘲諷,臉一下子拉長,準備歇斯底里的怒吼時,她突然聽到本安靜至極的家里生了一道很溫柔很清脆的聲音。 “mama——” 女孩發白的嘴唇抖開,長長的睫毛撲棱了一下,給人一種靈動的討喜。 張瑩有些意外。 在葉琤患病后的半年來,他們的家就像是上了弦,每一天都是緊繃的面色和沉浸的冷漠,誰都不開口說話,甚至是害怕呼吸,因為一旦呼吸就想要嘆息。 張瑩看著眼前孱弱、瘦小的女孩,突然想到了同樣看著病懨懨的兒子,眼眶有些酸澀起來,對女孩也沒有那么多的厭惡。 但是這種感覺只持續了一瞬。 在目光落至女孩一張生的娟秀至極的面龐時,她下意識的抬眸看了一眼正紅光滿面的葉全,眼神里直視出不解。 “阿倌,以后這里就是你家了?!?/br> 葉倌看了看面前那有些表現矛盾的女人,她知道女人不喜歡她,但是好像又對她的那句“mama”生了一些柔軟。 這時她垂著頭且秉持禮貌的回應:“好!” 輕弱的發聲給人的感覺很是乖巧,她很懂得不過多的表現情緒,因為她在初次來到陌生的地方,不知道該用什么態度才能引起對方的喜歡。 而沉默是最為保守的方式,也看著很懂規矩。 “她是誰?” “我叫葉倌?!?/br> 張瑩指著身前的小不點,狐疑的看向葉全,聲音出口時有些扯緊,不同于剛剛被葉倌的那句“mama”所怔住。 她聽著小不點的名字,心里頭更加窩火,‘原來他在外面還有個這么大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