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把洱源撈出來后，對年幼的土亢，安慰道：“要不，你先休息一下?！?/br>
    溫柔的老師潛臺詞是：“身體不好，要不就別練了，給大家省省心?！?/br>
    然而這老師低估了中人軸的執念。衛軸人堅決搖頭：“別人練得，我就練得，我練的時間長一點，總會‘手熟爾’?！?/br>
    洱源仰起頭看著天空中的群星，雖然現在平凡的自己可能一生都不會遇到什么。

    但是！衛鏗知道，這個化石位面中“化石級別的穿越系統”現在正在啟動。順著這個外時空文明留下的遺跡。

    維度上的衛鏗集群進行“第四類接觸”。

    第35章 （下） 從二十七世紀至今，源遠流長

    視角回到主世界3702年，衛鏗在最新的維度觀測報告中，提交了自己在化石位面的發現。但隱去了“異位面中的新生位面方向數據”以及“已經發現舊維度文明時空設施殘骸”這兩項關鍵信息。

    衛鏗重點闡述了在已經死去的異位面中，“共鳴”能夠使意識重燃的科學論據。

    38世紀的主世界相對于兩百年前是開明，所有高級科學體系不再是由那少數“君王”壟斷。

    主世界的維度學科研界對這個發現正在討論。

    因為這個大發現堪比歐洲人發現了新大陸，在這種大探索大發現中，眼下維度上智人屬文明到底如何自處？根據遺傳代碼相似度分析，九品位面的人類基因甚至還不是南方古猿這一支靈長類，可能是別的靈長類了。

    時空疆域中，現階段已經穩固“優勢統治地位”的那一代先發意志集團們，也都開始對“400度”以外的維度區域投射探索節點了。

    這些“意志集團”在為第六次位面大戰進行考慮，都試圖在開始就占據時空新技術的制高點。

    ……新地圖開圖后，衛鏗也開始搖人了……

    幽暗位面的時空電梯，衛鏗再一次見到“末亞”，現在他已經和景谷雨重新在一起了。

    此時他的眉宇，逐漸和衛鏘在重合，但是又沒有完全重合，斯人已去，不復歸。

    衛鏘——在二十九世紀最新研究定義中，末亞這種經過一次消散，再次回蕩的意識，其實是有別于先前的源意識（衛鏘），屬于新個體。

    除了末亞之外，衛鏗在這兩百年還搜尋到其他衛鏘意識節點的信息。

    但這些末亞之外的衛鏘意識、意志和思維，大多數都已經不再連續，周期性的會出現在一些新生兒的身上，一次又一次，只是間隔越來越長，最高峰值思維意志標識信息越來越少，并且越來越執念化。

    他們注定是無法和末亞合并的，衛鏘已經變成很多分支了。

    事實上，田園時代以來，很多古穿越者意識都是這樣，縱然新“意識復燃”技術能讓他們擺脫鈍化，但是已經分散成了大量意識分支。

    旁白：目前為止“意識歸一合并”與“意識散落增生”無上限的，似乎也只有衛鏗，衛鏗現在假裝忽略自己的特殊性。

    回到眼下，衛鏗在維度上，看到裂開的弟弟只能感慨：人去不能再來。

    眼前末亞這股維度意識群，也只是在穿越時按照“德智體美勞”體系發育的十六歲左右和曾經的衛鏘最像。隨后二十歲，三十歲的成年階段就與衛鏘完全不是一樣了。

    旁白：最明顯的就是擇偶，衛鏘一直都是很博愛的，而末亞在脫離衛鏗后，就開始變得專一了。

    “末亞是末亞”“其他衛鏘是其他衛鏘”。

    衛鏗默默嘆息道：“或許有一天我也是一樣的，向具備多種人格方向發展，人是復雜的?！?/br>
    白靈鹿對此翻白眼：“都上千年了，你的軸是自始至終沒有斷，而且我發現了，別的人，少年時的樣子，青年能保存的十不存一。而你少年，中年，老年性格都貫而始之，加之你自己研究透了自己，少年楞，青年轉為莽撞，中年轉為土亢，老年轉橫，一條軸從小到老，如同脊椎一樣一致連續?！?/br>
    不得不說，白靈鹿作為監察者對衛鏗意識體系研究的相當透徹。

    在性命雙修體系下，衛鏗天性保持連貫，意識也順著天性連貫。故，縱然分裂出了無數分體，都是以自己天性體系進行分類，自己那一股為了“發展目標，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的人味，如同血液循環一樣存續在集群的所有分體中。

    如果用生物演化來形容，每一個意識穿越個體是一個細胞的話，衛鏗顯然是脊椎動物，而其他穿越者在不斷再生分化的路線上只是棘皮動物。

    ……只有超過四百年的穿越者，才知道衛鏗這種源遠流長是多么強……

    回顧人類文明發展史，在一萬年前，那時候撒哈拉還是草原。社會從氏族模式轉化為家庭模式最后又變成當代的“責任傳承”模式。漫長時間中大部分文明就在這一波波毀滅，一波波分化繼承中發展。而二十一世紀，大家仔細環視一圈后發現，有這么一個國家，在血脈，文化上都不間斷，一直源遠流長，那是相當異類。

    同理，穿越者們意識之間的價值觀，也在六次位面大戰過程中。不斷地轉換。衛鏗過于“穩定”也顯得非常異類。

    衛鏗集群固然在位面上也出現了大量分支，但最終都歸于統一，這個情況與意識分出了好幾撥新代的穿越者相比，就如同東方朝代分明的更迭與歐洲的混亂世系形成對比。

    ……視角來到幽暗位面的位面電梯中，衛鏗找到了末亞……

    末亞所流連的位面區域，是時震位面區域，哦，也就衛鏗神州位面的下游時空，哦，說到底那個時空也是當年，衛鏘留下的。

    末亞正在那個區域剛剛和“能歌善舞”的思金人一起討論“和平共處，五香雞爪”嗯，五項基本原則?！@貨是一邊啃著雞爪，一邊和思金人討論，而，思金人上層的手和雞爪非常相似，所以，這就頗有吃人不吐骨頭的兇殘感。

    滿嘴冒油囂張的末亞回到位面電梯，看到了衛鏗后，陡然一縮脖子，因為現在出現在位面電梯中的衛鏗，身份不是李圭，而是那個在幽暗位面橫掃宇宙的“塔西啟舵”，是的，別說末亞，整個幽暗位面的天才見到塔西啟舵都發憷。

    衛鏗看著末亞，無奈笑了笑，至少衛鏘見到自己，是絕對不會認慫的。

    衛鏗此時已經打開了群星位面的任務點。開始為自己老弟的分支部署打通“位面電梯”的任務。

    衛鏗對末亞道：遠位面的探索，我第一批登陸已經完成了，說實在的，我不適合做領導者，接下來交給你了。

    末亞看著衛鏗在遠位面的計劃后緩緩道：“你，真的不打算和時空管理局關系正?；瘑?？”

    衛鏗看著末亞，復雜說道：“可能，真的難以靠攏了，我這個老古董越來越跟不上潮流了?！?/br>
    主世界那些意志集群目前下決心挺近化石位面，但是大部分探索都不成功，例如現在大火的內宇宙，為了維持“內宇宙時空熱度”必須要注入外來意識量來為內宇宙墊腳。否則的話，內宇宙時空流速會不斷加快，進而墜落成廢墟。

    所以現在主世界時空管理局是緊盯著衛鏗已經穩定時間流的那個位面。

    時空管理局現在新派的那些人事想和衛鏗合作。

    末亞也接受了說客的任務，前來解釋：當下穿越者形成的組織，和過去君王組織是不一樣的（類似于二十一世紀政俯和舊時代官府差別）。

    不過末亞還是太年輕了，內宇宙模式下，穿越者集團有這個嚴格相互守望相助的原則，比過去階級分明利用和被利用的關系要好得多，但背后邏輯與衛鏗仍然不配合。

    在這個話題上，衛鏗應和末亞：“新的時空政府和過去的不一樣，我知曉，我馬上會見一見的。但是現在畢竟分開太久了，價值觀還是有些差異，嗯?！?/br>
    ……衛鏗自己反思：我可能有些社恐……

    37世紀后，這一代內宇宙抱團的穿越者，在所在位面中一波波大變革的周期中閃爍。

    這類似圣長城五百年一次降臨。但是又不是。衛鏗說不上來，有哪些不對。

    當代“意識群體”，在內宇宙體系中，總是在風起云涌中崛起，扮演“偉人”、“英雄群體”。

    相對而言，當第五次位面大戰中，打穿諸天位面的衛鏗意識群，一直以在各大疆域平凡活著為目標。

    當新一代的穿越者在維度上圈地，打造所謂的內宇宙，衛鏗是同樣在里面，只不過在這些人當英雄時，衛鏗一直是以小民存在，很難被發現。

    作為小民的衛鏗仰望著這些“天下大亂”“文明躍遷”才會出現的天降猛男、救世圣女?？傆X得有些地方不是滋味，但又說不上來。

    這與圣長城形似，但是神異。

    大約在兩百年后，衛鏗終于反應過來：圣長城每次都是在為最大多數的人沖鋒。而這最大多數人中，每次都包括了“中人”的我，他無意于做英雄（只是想要未來開明時代，能繼續皮）。而他們，嗯，籠罩時代破裂后取得紅利的那一代，是在為了自己的偉業吧。

    第36章 “高中生”形誘餌

    武玄星上，洱源六歲就仿佛“知天命”了，確定了自己其實并不喜歡武道。

    因為，衛鏗找不到，自己學校所教導的武道有作為“敲門磚”之外更多的意義。

    就如同二十一世紀的男孩，腦子中想的是“賜予我力量吧！”然后變成超人打怪獸，但現實中得聽話背著書包到學堂上，被強扭著學習，在學堂上就很不上道，即，大人嘴里“開不了竅”。

    只有男孩找到了在這條道路上努力的理由，才會突然開竅。

    衛中人盤算著：倘若學習能讓人真的“變身”，學習起來肯定是相當來勁。

    當然，萬事萬物其實都是有意義的，一個人應當努力發掘自己“不得不做的事情”里那些正面積極向上的意義。

    “德智體美勞”系統加持下，讓武玄星的洱源，在十二歲的時候突然開竅了。

    “身體是革掵的本錢。哪怕不喜體術，但我特喵的得活的夠長?！毙l鏗仰望著天空，開始以孫猴子為榜樣，決定問道乾坤。

    在武玄星上，練習定體術的過程中，衛鏗一本正經的編撰了“中二”名。

    例如壓腿，引體向上，是“牛魔煉勁決”。

    至于每日吃飯定量和睡覺前穩定呼吸吐納，叫做“陰陽輪回訣”。

    旁白：每個人的“天性”愛好在他人眼里都是幼稚的，但對自己來說得合理，順水推舟。正如同男孩子在浴室中一起嗨的唱軍歌，在浴室外路過的女同學眼里這是幼稚。

    ……德智體美勞體系，幫助每一個衛鏗意識盡可能的成年?！?/br>
    武玄星上，洱源再一次追到了中人的檔次。預備參加大考。意氣風發的如同二十一世紀即將畢業的高中生。

    武玄星的青年時期社會分化的那幾項大考，包括“辨識”“敏捷”“控力”三大主課的考核。

    “辨識”是在一大批速度300m/s的標志物中，拿著激光筆精準點擊特定標志。

    “敏捷”則是要在四十個追蹤機械的堵截下，越過有著大量障礙的區域。

    “控力”就是軀體對接“罡氣增幅器”（類似納米顆粒云的人造念力），對著一千米轟出一百噸的拳擊，且在極短事件內，要將這拳力進行精準的分化擊碎多個目標，避開脆弱“人質”靶子

    其中每一道拳力控制在二十牛頓上下為合格，空間上，不得偏離三十厘米。

    衛鏗嘖嘖稱嘆：“這已經和定體術沒什么差別，甚至還更加卷?！?/br>
    這就是武凱文明培養體術強者的地方。

    洱源自十五歲開始，一共經歷十四次考核，只有后面幾次是合格，中途還因作弊被逮到了，警告一番。

    由于成績不好，當別人在磁力櫥窗前，看著電磁鎧甲等獎勵時，渴望禮物的洱源不得不壓抑住天性中對玩具向往。當然在感覺到售賣人員眼中似笑非笑的送客之意時，他不得不離開，不讓自己“憤懣”發酵成不健康的怨氣。

    由于缺乏獎勵的原因，衛鏗有時候會悄悄收集一些適合的陶土，然后用直尺量出方塊，試圖捏出玩具坦克履帶模型的狀態。最后呢，貼上塑料薄膜，用顏料上色。

    然而似乎恰恰是因為胡思亂想，大腦在不斷構建模型體，因此頭腦中內聚焦的反置換粒子開始日益活躍。

    十六歲的時候，就在體術落后絕大多數人時，洱源覺醒了精神力，幾個月后精神力覺醒達到了二級。隨后開始以每年百分之十的進度增加，

    二十一歲的時候，衛鏗在體術勉強合格的情況下，他喵的，精神力覺醒到了三級。最終這個情況，被教導衛鏗的老師發現了，隨后是非常驚訝。

    旁白：導師能發現洱源的精神力，是因為洱源攜帶了自行雕刻無機納米顆粒作弊。

    “納米無機顆?！笔强梢杂脕碓龇α亢透兄?，

    但是在，一千納米直徑碳硅無機物內部，雕刻上萬個，最小是三納米的零件，并且還必須是想碳基細菌增生一樣，設計出一套“快速復制”的生產模式。這種“作弊”能力是要過三級精神力考核才有的水平。

    這使得武玄星導師們哭笑不得：這為了作弊過體術，到底是有多么拼啊。

    衛鏗最終通過了體術考核，而且被標注了“精神力特長”。

    通過了應試考核的衛鏗，走進了武玄星球大學，看著那碩大無比的學校名人雕像，其一拳震天的姿態，感慨道：“我是中人之姿?！彪S后就開始思考著今天晚上吃啥好，最近想要吃油炸食品，那炸的比較脆麩皮

    平凡卻又期待未來的人，在時空中是有意識溢出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