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自然中出現了一個“從起點到終點”過程，這個過程就是有“負熵”。秦曉寒將其命名為“萬源”位面是有重大緣由的。

    “萬源”到各個疆域不同物理常數位面之間存在可借用特殊“維度值”。這個維度數值，剛好能添填補秦天放此時的“諸天體系”，可以直接將眼下位面經濟更新到新時代。

    （不同位面之間“亙古變化”過程中“維度值”早就在理論中，這類似于“質能反應公式”早在居里夫人發現放射性現象就基本確定了，但是確定要能運用這股能量，還是得確定鈾235、钚，這類在可以大規模獲取，合成物質。）

    秦天放心中算計：建制派們眼下根本不知道“拱火”的效果，他們只知道眼下這艘大船足夠大，可以直接壓過去，至于壓過去船會不會被磕一個洞，哎……

    秦天放心里嘆息，作為舵手的他，只能盡量的扭舵，規避。

    此時秦天放攔住快要急得上火的秦曉寒，對她說道：“派箜穿隙下去，就是為了讓他（衛鏗）發火，同時讓我們這邊有的人（浩土一方）知曉，新位面的紅利，不是中樞予奪予取的。我和他，都需要在明面鬧翻?！?/br>
    秦曉寒眨巴著眼睛，很快明白了什么，不過依舊帶著詢問之意看著秦天放。

    秦天放優哉：放心，合作依舊會進行?！馑季褪?，當衛鏗（刁民）開始爭取利益，他這個君王為了不掀起民亂，就有機會來削文官集團。

    秦天放就說到這了，作為上位者，他很多事情不能明言，而秦曉寒作為他的堂妹，他已經說的足夠多了。

    秦曉寒愣了愣，看著監察空間中，據理力爭的箜穿隙，眼神逐漸出現了憐憫。當然再看秦天放時，卻感覺到了陌生?！驗檫@是帝王心術。

    秦天放感受到了秦曉寒目光，心中默然，因為“孤家寡人”。

    第02章 （中） 衛鏗動用權限。

    “東方文明的文化弊病中，治理者總對執行者存有傲慢，匠戶會莫名其妙被讀書人低看一眼?！毙l鏗心里埋怨著，卻依舊對談判人員保持著禮貌。

    衛鏗在和浩土方面談判專家對話時，景谷雨已經和主世界派來的臨時對接人員，根據尖銳立場問題爭吵。

    此時箜穿隙，在對話時候，景谷雨她的團隊分別站在兩旁，在后面翻稿子，亦或是唇語隱秘交流，總之，就是給衛鏗提個醒?！爸魇澜缒沁呌腥讼氚祖?，用不著客氣?！?/br>
    白靈鹿現在是被主世界那邊關于多元位面的事物強行叫回去了，如果她在場，那就不是這么含蓄提醒，而是直接做惡人來拆臺了。

    衛鏗一字一頓應付了主世界的談話，“嗯，這個我考慮一下”“這個需要觀察”“我期待更多合作”嘴笨的衛鏗只會這些“太極”定式。但也算應付過去了。

    會議進程一小半后，秦曉寒回來了。

    景谷雨低聲斥責秦曉寒：“不都說瞞著她（箜穿隙）嗎，你帶來的人這么不嚴實！”

    秦曉寒瞪了一眼景谷雨，沒好氣的說道：“我查內鬼的時候，你封了部分資料，讓我根本沒法查?！?/br>
    景谷雨聽到這，氣急，她封資料是因為當年和米迦列納派系人員聯系。秦曉寒哪壺不開提哪壺。

    ……秦曉寒被她哥叫過去一次后，已經知曉這次談判結果，所以待在一旁安靜等待?！?/br>
    而衛鏗這邊，由于和秦天放之間交流過，也是在談判中對對方牌很明了了。

    可盡管從秦天放得知，現在主世界時空官僚系統很僵化，卻萬萬沒想到，他們敢那樣的蠻橫。

    箜穿隙背后官僚系統，不僅僅要求低價購入“萬源”位面的觀察體系，還要求同步購入幽暗位面最熱時間線的經營權。這些時空管理局的官僚也剛好通過穿空隙了解衛鏗在幽暗位面底細。

    時空官僚們眼下漫天要價：衛鏗需要“在每條時間線備份十八個七級暗能階位的名額”，給主世界浩土體系派出的穿越者。

    當箜穿隙在案例上提出了衛鏗提攜“掌微”“樂笑天”這些本位面土著進入七階的案例時，并且用官僚話語：“相信你的能力能夠完成?！?/br>
    衛鏗直接喝了一杯茶，表示休會。

    話說在幽暗位面暗能體系中晉級七級，屬于君王時代穩定“神位”。

    幽暗位面物理規則成就君王的難度等級評判在“甲等”，在衛鏗摸透幽暗位面之前，主世界穿越者在該位面晉級七級的是寥寥無幾。

    景谷雨嘲諷：一個容易晉級君王的位面，在二十九世紀之后，早就被主世界的上卿們踏破了。

    旁白：這就好比二十一世紀賺錢門道，早就門庭若市。而突然有一個新的賺錢渠道，例如二十一世紀新能源，汽車芯片技術，這些可都是先前那些產業集團，在該產業默默無聞時候，砸了足夠多資源。即使是國家那時，都不可突然將這些產業公有化。

    衛鏗：公有化的前提是，得一步步建設分配系統，而不是讓舊有的官僚體系直接上，反面例子清末鐵路國有，前期的鐵路公債都被挪用園子了。

    衛鏗現在和浩土爭議在，是在于怎么將幽暗位面轉為公。

    衛鏗認為幽暗位面“溯源體系”穿越者應當被轉正收入編制，而浩土則是強行以“制定暗能成長名額”來的設置幽暗位面管理系統。

    這里值得一提是，衛鏗在幽暗位面，時空之鎖和生命涌現。越過了技術門檻，開始有值得穿越紅利，——而且在主世界報告中，這個位面有著‘女尊’文化、女兒國特色，能吸引不少時空旅客。

    面對主世界時空官僚就想摘果子的打算，衛鏗：話說真的要按照你們要求培養“七階”暗能者，結果德不配位，在幽暗位面上不遵守條例，“逆歷史潮流”，直接將溯源體系打殺了怎么辦？（時空管理局官僚賊精，壓根沒打算接受“溯源體系”）

    這實在是秦天放集團在擴張到今天，官僚體系太傲慢了——盲目下指標。

    要知道當年秦朝在統一后滅亡的導火索，就是強行推行指標。

    陳涉世家“會天大雨，道不通，度已失期。失期，法皆斬?！标悇?、吳廣乃謀曰：“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失期，法皆斬。而定期，定指標的人沒有考慮到“會天大雨”，而是把風險成本全部交給基層擔當）

    ……時空官僚分割線……

    在空間夾層中，時空管理局官僚體系正在運作，何崇運在其中三號位看著這次談判。

    此時他知曉：浩土方面眼下談判隊伍與衛鏗談判的籌碼是很少的。因為上峰（秦天放）的意思是“網開一面”。

    何崇運并不知道秦天放為什么會選擇“招撫”，按照現在浩土各個部門的運算，眼下完全可以征伐衛鏗所在的位面，以絕對優勢迫使衛鏗達成條例。

    至于衛鏗所說的“如果不遵循位面歷史發展規律，客觀條件，導致位面廢墟化”，何崇運更是嗤之以鼻：“你不服從浩土的調配，這位面廢土化和浩土有什么干系，只有這片土地是‘王土’，浩土才會仔細考慮這個位面的可持續開發?！?/br>
    當然這樣“強硬征伐”，秦天放并沒有下決心，所謂“位面干涉軍團”，眼下只能止步于維度邊境線上。

    在談判會議中場后，何崇運委婉的對同僚感慨：派遣這批“青年有為”的監察者和衛鏗接觸，只是投石問路而已。

    ……不出意外，會議最終談崩了……

    箜穿隙顯然并不理解自己的定位，她的對話相當生硬，張口閉口“浩土的需要”“你應當遵守規則”。

    隨著衛鏗表情越來越嚴肅，一些回絕也越來越清晰，箜穿隙的談判中“可是？”“應該……”“我們不能”的詞匯越來越來越多。

    最終她背后所有底牌全部暴露后，衛鏗抬起頭，在空間中，嚴肅的說道：“小姑涼，幫我帶一句話，（秦天放等浩土核心）如果想要合作，不妨直接站出來，不要通過這些條例，那些條例。這些條例，我都沒有簽過字！我加入穿越的時候，所有有關‘奉獻’‘考驗’的保證書都是二十七世紀簽的。單方面拿規則來壓制我，是沒有用的?！?/br>
    衛鏗直接打開了權限，剝奪了箜穿隙在這個任務中和自己對話的資格。

    這是衛鏗頭一次用權限屏蔽監察者隊伍。

    衛鏗：當代的監察者實在是太無理取鬧了。

    衛鏗同時還將第一次第二次位面大戰后，和當時時空管理局簽訂的備忘錄拿出來，這些備忘錄上當時都有秦天放簽字，而那時候秦天放還只是某個部門負責人。

    箜穿隙面前cao作系統直接紅燈閃爍歇菜狀態，系統界面上：指令權限不足！

    箜穿隙等新人穿越者這時反應過來，衛鏗是田園時代就開始穿越的。

    第02章 （下） 相對這個時代，大家都很單純

    在第一次談判結束后，秦曉寒找到了衛鏗，和衛鏗解釋一下這次談判不愉快的原因。

    秦曉寒：浩土方面目前是良莠不齊的，氛圍也偏向于浮躁。（意思是理解一下新人）

    衛鏗正在檢索位面邊境層的特點，涌現暗能已經探測到，浩土方面穿越力量，正在測算己方“溯源體系”戰力是否能夠擋住這波干涉。

    衛鏗是準備好了“打”的余量的。

    不過在看到秦曉寒這位監察者時候，卻依舊是歲月靜好，順著她意思點頭道：新人嘛，要做出成績，所以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衛鏗意思：箜穿隙背后是有時空管理局那幫人逼著下任務，我算賬也是和源頭算，不會遷怒小姑涼。）

    秦曉寒看著衛鏗平靜平淡表情，一時間有些哽咽，因為此時衛鏗強行平淡的樣子和秦天放一樣，都是將事情避開了她。這讓她很復雜。秦曉寒心里不禁想：如果白靈鹿在這，他或許則是毫無顧忌的咒罵了吧。

    ……衛鏗正在翻閱白靈鹿提供的資料……

    第四次位面大戰結束，地中海系穿越集團的大量缺位，形成大量“真空”，讓不少浩土“普通”上卿穿越者，一躍而起變成了君王。

    白靈鹿：再加上老牌穿越者們一個個都轉生，換殼了。以及你（衛鏗）的過于低調，以至于大家不認得你。一個個都可太狂了。

    白靈鹿這可不是安慰，她那語氣是：你這沒出息的，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人家都踩到你鼻子上了。

    要說狂，白靈鹿是各種踩著衛鏗痛腳，但隨著多年磨合，她掌握著度。

    用衛鏗的話來說：白靈鹿啊，你現在很識時務。

    白靈鹿對衛鏗什么時候展現什么樣的能力，了解透徹，固然有些地方“壓著衛鏗做這做那”，但在關鍵時刻會迅速調整位置，絕不添堵。

    故白靈鹿斬男術：女孩刁蠻不等于可愛，只有在該盡職的地方做到責任，在對方（男士）無大礙的小細節上，不卑不亢表現出自己的意見（狂一點也可以），因為他（衛鏗）喜歡自尊自強的女魅（三十一世紀形容御姐魅力的詞），如果不考慮“問題嚴重性”，執著的以“相互尊重”為理由，抬杠造成內耗，這種刁蠻在他眼里就是可憎了。

    當然秦曉寒從不認為白靈鹿有什么“斬男術”，但確定白靈鹿有一套“不徹底惹毛”衛鏗的技術。

    秦曉寒此時在看著下一波談判者名單，心里嘆息：當代這些小監察者們，為了維系自己的“自尊自強”，胡亂踩線。做錯了死不悔改，將“悔改”等同于“人格受損”。學了“獨立”的空形，卻完全學不到“真意”！

    當秦曉寒將自己的觀點分享給了景谷雨。

    景谷雨表示贊同；三十三世紀初期，這一屆監察者們都有問題了。

    秦曉寒來了又走了，沒有理會衛鏗挽留下來吃飯的請求?！貢院涣讼乱慌勁姓叩拿麊魏?，微笑說道：你先研究研究吧，我不麻煩你了。

    衛鏗沒有發覺秦曉寒離開背影的情緒。注意力集中在現在監察者們履歷上。

    衛鏗決定這次回去后，還是得好好調查一下主世界這段時間教材課程，主世界那邊變化太快了。

    ……此時在監察者回歸空間中，哦，也被戲稱為“卷鋪蓋”空間……

    箜穿隙默默整理資料，這對她來說，是一場課，但由于某種原因，一時間仍然難以接受，雙眼通紅，有些委屈。

    由于她被屏蔽后，她發現，景谷雨和秦曉寒立刻聯通了衛鏗那邊。

    這銜接的速度，似乎早就等待著她談崩了。

    她陡然明白：這是職場老油條故意讓出了難纏的任務，讓新人摔跤。

    從職場爽文來看，新人會出乎意料的完成任務，然后讓職場老人的心理不平衡。

    但是現實不是爽文。衛鏗不可能為了讓年輕漂亮的小女孩出色的完成任務，就輕易讓出底線。

    正如同近古時代東方的外交，是不可能配合五眼勢力們上臺的“網紅總統”演繹爽文，而做出讓步。

    箜穿隙急于作出成績！想要做出相對于景谷雨、秦曉寒等一眾老牌監察者們來說，要優異的成績。所以硬生生上套。

    ……對抗分割線……

    衛鏗和浩土之間的談判持續了四輪，在這四輪過程中，雙方經歷無數暗戰。

    其中三波，主世界偷渡的穿越者剛剛抵達浩土位面選定的劇情位面，就被衛鏗“涌現”暗能直接發現了，并且禮送回了主世界。

    這讓浩土方面明白，如果大規模入侵“幽暗位面”進行位面戰爭的代價，比他們想象的要大得多。

    而決策這樣大“代價”的事情，除了秦天放，其他人是沒有權限的，縱然官僚體系現在可以強行這么做，但一旦冒險失敗，引發位面無休無止戰爭，官僚體系中相干的人是要全部下臺的。

    幾個世紀后，在第六次位面大戰結束后，人們重新回顧這“古典穿越時代”末期，衛鏗和秦天放的抉擇，雙方都沒有做出最優解。

    秦天放可以直接利用戰爭，在衛鏗沒有徹底壯大到幾百年后那樣不可控時，將其排斥出主世界的時空體系，屆時，衛鏗在五戰后，就必須要跨越“巨大理念隔閡”才能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