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鏗對于拯念未來的成就很期待，但是自己在集群中預備了“跟上去”的個體。

    鐵星熔鋼塔城內。

    叼著草根的“蘇逆”（衛鏗第三代分體之一），看著趕過來的重型裝甲戰車，表情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整理了一下肩膀上的星銜，昂著頭迎向了帝國調查憲兵。一副“老子不怕事”的模樣。

    哦，事情是這樣的：昨天，融鋼塔城那幫搞政冶的新興青年派們，跑過來折騰。這群氣勢洶洶的家伙們，看起來是為民請命，要調查“不正確”，但實際上這是一些舊勢力高位者的子弟們，想要上位，卻又沒耐心從基層做起。嘩眾取寵，以邀直名罷了。

    作為正兒八經學習考試的蘇逆，可不會慣著這幫人。

    蘇逆開著龍衛兵機甲給他們來了一個地面音爆，以至于一百五十個人全部昏迷，其中四個耳膜震碎，大腦重度腦震蕩。

    作為鐵星少壯派中出了名的叛逆者，蘇逆事后沒有用“他們打砸設備，我方被動反擊”文案辯解這個事故。

    而是先發制人地聲稱他們是刺探軍事情報，將這個嚴重罪名直接扣上去。

    蘇逆進監獄后，基地內軍官們直接在昏迷的家伙身上“找到了”盎格魯語言的聯絡傳單，然后把這件事搞大了，直接捅到了宣傳部那兒。

    要知道跑到鐵星內龍衛兵計劃中，造反的那些家伙，其長輩都是鐵星成立前東線的舊帝國派系。這是鐵星成立時，為了保存天空國元氣妥協的產物，簡言之，這些鬧事的家伙，看起來是二代們閑來無事，背后是守舊派們在渾水摸魚。

    換而言之，衛鏗知道得罪上了他們就不可能善了，這也就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開始和他們好好地斗。

    敏拉爾面對如此嚴肅政治事件，將蘇逆叫了過來。在看完了蘇逆的匯報后，敏拉爾說道：“為了大局，你出國學習?！?。

    面對這種老油條的cao作，蘇逆嗤之一笑，拿出了自己籌碼：“將軍閣下，這群偷窺軍事集團的家伙們散布謠言，說你是害死了‘恩馬’將軍的同謀，哦，對了，恩馬將軍的概念場解散，是您弄壞的?！?/br>
    頓時，敏拉爾用陰沉的目光看著蘇逆，但是蘇逆毫不退讓地凝視他。

    有的話是不能說，但是說了這種話的人，就得有死的準備。

    而恰恰，衛鏗不怕死，亦或是說“蘇逆”這個分體，準備找死。當然，死了后，就必然有后手。

    敏拉爾：“這是誰說的？”看似漫不經心，但藏著可怕怒氣，隨時要對蘇逆釋放。

    蘇逆表情從容，卻一口咬死：“是叛賊們說的，哦，我說將軍閣下，如果我在外面留學，遇到了某些別有用心的間諜，您，也不想聽到這樣的謠言吧？”（敏拉爾想冷處理，衛鏗這個刁民可不管這些，不拿出足夠的籌碼是別想讓自己走。）

    敏拉爾凝視著蘇逆：“你想要什么?！?/br>
    蘇逆：“我的項目停滯了太久了，部分人甚至撤離到了奧西瑪等地區，我想我出去，要重組這個項目?！?/br>
    敏拉爾：“經費？”他想要早點把這個刺頭給送走了。

    蘇逆抽出來了早就準備好的清單：“經費和人員我都要?！?/br>
    敏拉爾看了看上面清單，面色一變，但隨后平淡：“胃口真的大?！?/br>
    蘇逆：“為了國家呢?！?/br>
    ……天空的大雁此時是排成“人”字隊形，向南飛……

    數分鐘后，蘇逆走了，敏拉爾猶豫一下，簽訂了這份協議。

    按道理，這種威脅他的人早就死了。但是敏拉爾放過了蘇逆，原因有三：

    第一，蘇逆身上不確定，顯然不只是一個人，是有著行動策劃能力的，如果不能徹底搞死，那就盡量化敵為友。

    第二，（在敏拉爾看來）蘇逆的目標顯然還是為了軍事變革，有正經的抱負，比起一門心思想要朝著權力場鉆的人，要更穩定，在眼下局勢上必須存在。

    其三，敏拉爾是頭一次遇到這樣威脅自己的年輕人，他挺欣賞的，所以不禁有了想要馴服人才的想法。

    旁白：敏拉爾被鐵星時代提高了上限，他還是重視人才的。

    第04章 信息化殊途同歸，坑與雷火

    3250年，在萬倫大陸上，在奧西瑪和鐵星兩地相隔的新軍事派：蘇逆和拯念，幾乎同時提出了相同軍事的理論，“龍衛兵突擊戰導引戰法”“高速的火箭槍騎兵，堡壘式信息化”。

    兩種軍事戰法的前言都提出了：在當前軍事思想制度變革下，軍隊組織性大大增強。戰役中節奏開始加快，新技術發展必須要考慮到這一點。

    奧鐵南方軍事學院內，拯念：當前技術發展戰略方向應當調整，進一步疊甲就是找死。

    天空軍事學院黑板前，蘇逆：重點應當放在“超機動信息偵查”上。

    拯念：“龍衛兵”準確的利用信息對傳統大型兵器進行概念駭入，同時要加快信息化嵌入，將制導武器的火力發揮到最大。

    蘇逆：所有大型武備，在概念運算下，其防御漏洞根本堵不住，所以未來戰斗中很可能“發現即摧毀”。

    ……從“矛”立場出發，和從“盾”的立場出發，殊途同歸……

    嚴格來說，兩種思想一脈相承，來源于“恩馬”早期開發龍衛兵的思路。

    哦，說到底，其實這還是拯念的數學思路提出的“攻防曲線雙焦點”模型。

    在后世看來：蘇逆和拯念都是屬于“同門”。

    49年時，拯念那時候太小，沒有足夠信譽來為該計劃進行擔保。

    所以檔案中，是恩馬作為該作戰體系理論的主導者。

    恩馬死后，造化弄人，尚處于少年的“圣長城”因為出身存有舊貴族的問題，被嚴查，不得已出走鐵星，繼續進入了奧西瑪南部進行了深造。

    而留在鐵星內的“掘墓者”蘇逆，在接管了這項軍事資源后，開始繼承“恩馬”提出的突擊戰研究，將其發揚光大。

    衛鏗集群平心而論，作為蘇逆的自己在同時期，提出的龍衛兵理論，其實說到底是同步照抄拯念3250年時期的數學模型后，再“證”一遍，按照自己理解，驗證出來的答案。

    衛鏗：數學題中“求解”，比“已知答案的證明”要難得多。

    平心而論，“圣長城”進攻是最銳利的，蘇逆的作戰體系偏向于綜合化。

    拯念那是真正將天才的想法發揮到極至的做法，而蘇逆是確保以‘中人之姿’能跟得上，增加了很多保險。

    嗯，此時衛鏗作為一個巨大不可測變量，給神制造了一個巨大盲區。

    神不知道拯念是一個獨立靈魂，因為在已觀察到的諸多位面中。拯念代表的“變量”與衛鏗集群太近了。

    此時命運將拯念這類存在誤判成了衛鏗集群中一個分體。一個可能脫離“衛鏗集群”主流思維的分體，嗯，故命運偶爾還是想要分出一部分注意力，來擺弄一下拯念。

    諸神主要注意力還在軸貨上，分不清楚成長中的皮貨。

    ……萬倫大陸到了這個時候，隨著兩股變量交替推進，命運已經不好測了，其他位面亦如此……

    3月8號這一天，留思在拯念上學深造的城市旁租了一個房子，搬了進來。

    時鐘旋轉到零點時刻，留思睡眼惺忪待在玄關處。

    但隨著拯念躡手捏腳地走過來，原本打盹的留思突然抖擻起來，扭頭對他一瞪：“還不睡覺！”

    拯念向左斜視，躲避留思質問，嘴里則是嘀咕道：“害怕，睡不著，叔你買的這個陰宅，真有鬼嗎？”前半句是害怕的語氣，至于后半句嘛，那興奮顯然是藏不了了。

    留思斥責道：“咱錢得省一點給你用，這是我找到最實惠的房子了，你要嫌貴，明天我們換屋子，吃稀飯?！?/br>
    拯念搖了搖自己手背，似乎盤算著什么，然后堅定地說道：“我要吃rou，嗯！”

    其實拯念不是猶豫，而是想借說話的時候，在這里多磨蹭，磨蹭。畢竟在草叢蹲野，嗯，玄關蹲魔鬼的。

    自從盎格魯某些奧法師找過來后，留思是神秘奧術師這件事情，對于拯念來說就瞞不住了?！斎?，年輕的圣長城是絕對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的，而是想要增長見識。

    拯念特地準備了大量偵查實驗概念結構，準備透射魔鬼。

    嗯，在這個世界上作為數學天賦極佳的高材生，而且在芯片工廠、電子雷達設施中深造的拯念，絕不是普通高中生。

    他身上概念結構是極為豐富的，如果給他一個“工業能量源”，他是能發射出不下于英雄技能的，戰場投射能力，

    拯念身周圍有著“領域”這個能力，可以分辨幾乎所有能量波。

    拯念此時攻讀的項目，是為了建設“信息化堡壘”。而“信息領域能力”就是字面意義上“信息堡壘”的地基。

    現在拯念就是想用雷達來照鬼！那個能如同微波爐煮熟一只兔子的電磁波束，朝著所謂“咒法召喚”的事物進行照射觀察。

    留思無奈地看著這個“怯生生”的家伙。想要訓斥，卻突然間頓了頓，哦，“一起抓鬼，一起蹲人，久違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在浴池內詭異的魔法陣光芒，濃厚的血腥味從下水道中飄出來，衛鏗按住了拯念，嘀咕道：“一切聽我指揮?！?/br>
    拯念用加密的信息通道回應道：“諾?！焙盟乒怨源谠?，但留思知道，這家伙隨時準備“上房揭瓦”。

    隨著暗紅色光芒越來越瘆人。留思解釋道：“你聞到的氣味，不是真實的嗅覺信息，而是這玩意對人進行的概念投射。你如果覺得不適的話，千萬不要聯想，要控制住大腦。如果實在覺得血腥味太重，隔壁女校垃圾堆里姨~嗯，帶血布條的畫面。（該類畫面不恐怖，也演化不出殺傷性精神場景。）

    反正不要順著什么尸山血海的場面想（如果順著，就會被拖入修羅戰場），對付精神污染這東西，就是別被它們帶節奏，嗯，你干什么？”

    拯念手里面翻出了一個鞭炮，舉一反三道：“不是不要被帶節奏嗎？我主動出擊打斷怎么樣，例如在糞坑中丟鞭炮?！?/br>
    留思一把奪過拯念手里鞭炮，但隨后，——補充道：“嗯，我來先給你做個示范?！?/br>
    刺啦，一根鞭炮被點燃了，丟到了浴缸的血泊內，而且剛好是掉在了那個正在浮出浴缸水面，腦門上長著分裂鋸齒恐怖大嘴的中央。

    啪嗒一聲巨響，其額頭上冒出火花，原本紅色的詭異場面，莫名地出現了喜感。

    拯念準備掏口袋拿個大的補刀，被留思死死一瞪，訓斥道：“聽指揮！”他訕訕地笑了笑。衛鏗則是把他口袋里的“炸魚王”（五號電池那么粗的鞭炮）拿出來。

    點燃了，三步走上去，塞入惡魔剛剛冒煙的嘴里，手指甚至還是按了一下，把鞭炮抵在了其喉嚨中，等到最后兩秒要爆炸，立刻竄回來。

    “砰”的一聲巨響，隔壁街道上都傳來了叱罵！這么大晚上夜里面放鞭炮那是缺德。然而在這外界開始逐漸燈亮時候，在遠處房頂上隱藏的盎格魯奧法師們，此時是集體遭遇了反噬。

    ……“神秘”系巫師，遇到了地面的坑，和天上落雷，那是何等“幸運”……

    一個s級別上位詛咒系魔鬼，就這么被簡簡單單放倒了。連帶其召喚它的人一起到了血霉。

    魔鬼這玩意，召喚出來的戰斗力，是取決于“狀態”。初來魔鬼還沒來得及吸取恐懼情緒為力量，是最弱的。

    就如同軍隊，徹底展開戰斗隊形是最強的，但是呢，如果外圍放哨不好，被人摸到附近高地，又恰好夜間整隊，幾分鐘的速射就能報銷一個團。

    留思從拯念那里搶來的鞭炮可不是亂扔的，而是在整個法陣最不穩定時刻，在看似恐怖的大嘴內，直接來了口腔爆炸。這個時候，只有零點幾秒。

    通常，法師在召喚惡魔時，儀式感非常強橫，并且散發著精神恐嚇，給剛剛見到此畫面的凡人帶來巨大恐懼震懾，以至于大部分凡人錯過了這個“時間點”。

    “恐懼震懾”什么的對衛鏗無效，衛老爺的運氣是被神詛咒的，多個分體已經在這個世界上隕落，并且“拷打”“精神羞辱”衛鏗都經歷過，意志力早已經恒定。旁白：在承受不了的時候，衛鏗分體也會求饒，衛鏗集群也默認自己個體可以求饒保命，這是幽暗位面時期衛鏗自我達成認知。這樣，衛鏗會讓神祇們都有了“壓制住”的錯覺。

    求饒過后的衛鏗（普通人）內心還是有反骨，或許會卑微跪地求饒、諂媚，仿佛沒有人格，等到時機成熟反過來干人頭。當然在重新做人后，這樣不得不手染鮮血的衛鏗，也會承認自己罪有應得。

    ……衛鏗有“投降”可能，但是不可能被上永遠忠誠的buff……

    二階溯源展開后。任何東西只要給衛老爺一絲機會，哪怕它其他時候再怎么強大，也沒用。長矛戳喉，爪牙再鋒利也無作用。

    至于給衛老爺遞鞭炮的拯念，也遞得恰到好處。這皮貨也沒有被恐嚇到。

    衛鏗感慨：恐怖片中，必須要有女人，因為女人尖叫才有氛圍。至于兩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漢，就是相互表現“誰更勇”了。

    十秒后，留思單手揪著惡魔角，把這個魔鬼從法陣中就這么揪了出來。

    這個魔鬼上半身是骨架，綁著木乃伊的布條，各種蟲子在里面鉆來鉆去的?？雌饋砭拖褚粋€卡在下水道的垃圾團。這是召喚沒完全導致的。（無論軸和皮，都不會尖叫恐懼，坐等敵人準備好。）

    拯念則是戴上了口罩、頭盔，同時穿上了早就準備好的塑膠手套，然后拿著鋼絲綁起來。

    留思吩咐道：“拎開水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