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宋柔amp;霍亦遠
室內一片火熱,可宋柔的心此刻是冷的,她閉上眼,眼淚洶涌而出。 陡然一滴淚砸在手背上,伴隨著針口流進血液里,他的心突然一下子像被人攢在手里狠狠捏了一下,窒息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理智一瞬間回歸牢籠,霍亦遠才明白自己方才做了什么混賬的事,他抬起手,在她眼瞼處還未落下,又退縮著放到她身后,輕輕安撫著她顫抖的身體。 所有的憤怒xiele氣一樣,只剩下自責和后悔。 他嘆了口氣,聲音喑啞,“對不起?!?/br> 身下依舊硬著,卻起身,將她身上的衣服盡數拉好。 這是他第一次放低自己的姿態,向來只有他高高在上的份,卻為了一個女人,如今低下了頭。 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只余宋柔低低的啜泣聲。 良久,她平復完心情,推開他坐起身,一言不發就要往外走。 霍亦遠的聲音在她即將離開時響起,“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如果是因為江顏諾的事情,我可以解釋的,我和她沒什么……” “不必了,霍先生?!彼稳崞届o道:“我一點也不在乎你跟誰在一起?!?/br> 是啊,現在在乎的人只有他而已。 霍亦遠苦笑,從衣服里摸了出一個東西,是一個裝飾品的盒子,里頭靜靜放著一條精致的項鏈。 他摘下來,走到她面前,試圖將它戴在她脖子上,卻被她側身躲開。 霍亦遠的手停在半空中,手背的一條血管上針口異常顯眼,血液凝結在上面,顯得有幾分觸目驚心。 他發現自己暈倒躺在醫院后,醒來的第一件事目光尋找著她。 秦恒知道他在找誰,沒好氣道:“她在你住的那里,過得好著呢,你能不能擔心一下你自己,生病了也不知道?!?/br> 是啊,除了他自己,誰還會擔心他? 他從來沒有這么無力過,伸手就要扯開輸液管。 秦恒按住他的手不放他亂動,聲音里帶著些許怒意,“你瘋了嗎?霍亦遠,至于為了她這么傷害自己的身體?” 他沒回答秦恒的話,卻固執地拔下針頭,血液在針口處爭先恐后冒出來,秦恒著急地拿棉簽按住他的手,仿佛疼的人是秦恒,而不是他。 他收回手,喉結艱難地滾了下,“宋柔,我們好好過日子好嗎?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br> 宋柔依然很平靜,臉上沒有高興,也沒有嘲諷,“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嗎?” 她想要的不過是跟他離婚,從此以后,各不相干。 “不可能?。?!” 可不可能不是他說了算,宋柔不再同他多說,甚至連跟他待在一處就讓她感到難過。 宋柔從小到大都未傷害過任何人,她是個容易心軟的人,心軟到連被別人欺負了也不會記恨對方,可此刻卻像個刺猬一樣把所有的刺都豎起來,對準霍亦遠。 她怕自己會妥協,又怕自己會再次受傷,她嘗過一次婚姻的苦,叫她只一次就嘗夠了,碰也不想碰。 他其實沒有錯,身為丈夫,對她算是挺不錯的,副卡交到她手里,任憑她使用,偶爾會送她東西,帶她參加他圈子里的聚會。待她的家人更是無微不至,逢年過節該做到的禮節一分不少,身邊也從來沒有鬧出什么緋聞。 這樣的男人,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會艷羨她命好。 可宋柔知道,他不過是在履行丈夫的義務,無需投入半點真心,就像解數學題一樣,代入公式而已。 從始至終錯的只是自己一廂情愿地喜歡他,卻沒有能擁有讓他同樣喜歡上她的本事。 愛情是對等,她期待得越多,得到的失望越多,她一直都不怪他,怪的從來都是撞了南墻不回頭的自己。 這一次,她撞得頭破血流,也夠了,終于懂得回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