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
袁嘉律緊張得連反抗都忘了,眼底含著絕望,慢慢有霧氣蒙上眼底。 男人確定她不會喊出聲,慢慢一點點松開手,另一只手卻落在她的腰間,guntang的手心透著深冬的衣服,掌控著她。 即使在冰天里,她后背仍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袁嘉律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被人綁架,這種幾率堪稱彩票中獎,她腦袋發懵,手握成拳,淺短的指甲陷進手心里,她感受到了一絲疼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可腰間掣肘著她的那只手沒辦法讓她冷靜得了。 她不敢側頭去看他長什么樣子,怕他會因此滅口, 她深吸了口氣,強裝冷靜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br> “上車,”男人帶著她從副駕駛進入車內,等到袁嘉律坐到駕駛座上,他又繼續道:“帶我離開這里?!?/br> 深更半夜,道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更別提她如果此刻喊出救命的話,這個人會不會跟她魚死網破,她不敢賭。 袁嘉律無比后悔自己沒有打車回家,她是個無神主義者,從來不信醫院里那個荒謬至極的傳聞,此刻的處境卻讓她不得不去相信。 等紅綠燈的間隙,她眼睛不敢亂看,已經開了半個多小時的路,身旁那個人都沒提一句去哪里,她忍不住開口,“你要去哪?!?/br> 這句話剛說完,耳邊響起“咚”地一聲,一個guntang而又健壯的身體向她壓了過來,頭撞在她軟綿的胸口上。 袁嘉律低頭,一張熟悉得烙印進心里的臉,直直撞進她眼里,她眼睛剎那間一酸,眼淚順著低頭的間隙低落在男人的臉頰上,攤開一朵水花。 她喉間一哽,忍不住喚著他的名字。 “謝衡?!?/br> 塵封的記憶忽地像擰開的水閘,隨著這個名字全部涌現出來。 ―――― 謝衡發了高燒,額頭上的溫度燙得嚇人。 袁嘉律要帶他去醫院,又想起他好像不是很喜歡醫院那種地方,她并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也總不能把他丟在大街上。 沒給她多少猶豫的機會,身后的車不斷按著喇叭催她,袁嘉律還是決定將他帶回了家。 她住的是一房一廳的小公寓,她把謝衡扶到房間的床上,整個人累得喘氣喘地不行。 她還沒休息一會,就去廚房燒開水,又到儲物架那里翻找出醫藥箱,家里時常會備著些常用藥,以便不時之需。 打開感冒沖劑的包裝袋,撕開倒進杯里,開水倒進去時,刺鼻的味道瞬間散開在空氣里。 袁嘉律等晾涼了些,再拿著杯子進房間,謝衡睡得不安穩,臉上的溫度依舊沒降下來。 她將杯子置放在床頭柜上,進洗手間打了點冷水,把毛巾打濕擰干一些,迭放在他的額頭上。 她拿勺子舀起杯子里的深褐色液體,放到嘴邊吹涼遞到他唇邊,他喝不進一點藥,全都順著嘴角流進他的脖子里。 她試了幾次,都是同樣的結果。 袁嘉律抿唇,將毛巾翻了個面,又端起杯子,一口氣給自己灌進嘴里一大口。她沒吞下去,含在嘴巴里,俯身,唇碰著他的唇,一點點將嘴巴里的藥過渡給了他。 謝衡喉結上下滾動,感冒藥被喝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