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可愛,我嗎?
冉雨濛在宜家邊轉邊拍照,買了一些收納的小玩意兒,手上還端著一瓶蝌蚪。出來在二樓的瑞士食品屋買了網紅菠蘿冰激凌,周末人挺多的,她在就餐區等了一會兒才有了位置。剛剛坐下,李杭就發來了視頻邀請。 冉雨濛插上耳機,李杭在孕嬰店里,拿了幾件小衣服讓冉雨濛看。 “這個好看嗎,好可愛啊,還有這些小鞋子,好萌好萌?!崩詈荚阽R頭里一樣一樣的展示。 冉雨濛正撕開菠蘿冰激凌的包裝,“你一個人逛啊,寧偉怎么沒在?” “在,他去衛生間了?!?/br> “你感覺怎么樣,孕期反應大不大?” “還好呀,我沒什么感覺,能吃能喝能睡的?!?/br> “那就好,那就好?!?/br> “等下啊,”冉雨濛調整了一下手機支架的角度,“看,你的最愛,菠蘿冰激凌!” “討厭,寧偉現在不讓我吃寒涼的,你快打開我聞聞味兒!”李杭做了一個夸張的吸鼻子的動作。 冉雨濛剜出很大的一塊兒正要送進嘴里,耳機里聽見李杭突然變了的音調,“把手機往邊兒上放放。你后面有個大帥哥!” 冉雨濛下意識要回頭,李杭又喊,“別回頭,你自己看嘛,快,調整一下鏡頭,讓我欣賞欣賞?!?/br> “你一個孕婦,能不能矜持點?!比接隄饕呀浽谄聊焕锟吹侥莻€帥哥了,她悄默聲地把手機轉了轉,帥哥的整個身影就占據了屏幕。他在冉雨濛的斜后方,身材頎長,側臉線條完美。 “不錯不錯,”李杭邊看邊要求,“咋不轉過頭來呢?” “你行了啊,寧偉你還不夠看??!”冉雨濛把鏡頭轉了回來,這樣偷窺人家感覺賊兮兮的。 “再好看的東西,時間長了也有審美疲勞啊。不過嘛,你是異類。對了,小付哥呢,你一個人逛宜家??!” “他有工作?!比接隄鹘K于把那一大口冰激凌塞進了嘴里,本想表現的非常好吃饞饞李杭,牙根卻一陣鉆心的疼,疼的她捂著腮幫子倒吸一口冷氣。 “咋了,牙疼??!”李杭問,“濛濛!” 李杭的聲音突然變大,通過耳機震得冉雨濛耳膜疼,她嘶嘶疼地說不出話。鼻腔鉆進一股酒精消毒水的味道,下巴被人捏住,眼前出現一張白凈的臉,眼睛細長,嘴唇削薄。 什么情況? 耳機扯的掉了一邊兒,另一邊兒還在傳輸李杭的聲音,“那個帥哥那個帥哥!” 冉雨濛另一只耳朵聽見帥哥說話,“牙疼嗎,張嘴我看一下?!?/br> 聲音很柔和,冉雨濛嘴張開了一半猛然合住。我這是干嘛呢?他這是干嘛呢? 帥哥好像知道她的心思,微微勾唇,“我是醫生,牙醫?!?/br> “冉雨濛張嘴讓他看,快點兒!”李杭還在千里之外指揮。 冉雨濛乖乖地張開嘴,聽見帥哥說,哪兒疼。她指了指右后方的腮幫,“上面?!?/br> 帥哥牙醫低頭看了看,冉雨濛發現他左眼有一個小痣,掛在細長的眼尾,挺特別的。李杭從鏡頭里也看到了,“嘖嘖,眼尾有痣誒,極品極品,咱倆以前好像看哪個小說男主就是眼尾有痣的?!?/br> 冉雨濛一直耳朵被李杭聒噪著,另一只耳朵聽見醫生說,眼睛閉上。她眼睛眨巴了兩下還是閉上了,醫生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向著她嘴巴里照了照。 “好了?!贬t生起身,冉雨濛依言睜開眼睛。 醫生掃了一眼冉雨濛的手機,她趕緊扯掉耳機把屏幕扣在桌面上,認真聽醫囑。 “齲齒,后面的智齒?!贬t生從隨身的腰包里掏出了一小瓶免洗酒精倒在手上搓了搓,冉雨濛知道那股酒精消毒水的味兒是哪兒來的了。 “奧,那怎么辦?”在醫生面前,大家都要好好聽話,冉雨濛看了一眼只吃了一口的菠蘿冰激凌,感覺自己好像干了壞事兒。 “涼的、甜食都別吃了,注意口腔衛生?!贬t生站著冉雨濛坐著,說話都得彎著腰,冉雨濛立刻站起來,還是低了他一大截。 醫生直起身回頭,向著一個人招招手,冉雨濛看過去,是一個女孩兒,長發披肩,瓜子兒小臉兒,大概是女朋友。 “有時間到醫院拍個片子,智齒還是拔掉最好,一會兒你自己到藥店先買點兒甲硝唑,”醫生摸了一下自己的包?!氨笡]帶名片出來,我們診所就在二環凱德廣場二樓?!?/br> 冉雨濛有點兒沒反應過來,傻不愣愣的奧了一聲。 “甲硝唑,知道那個藥嗎?”醫生要走了,還特意交代一句。 “嗯嗯?!?/br> “挺可愛的?!贬t生沒來由的說。 冉雨濛又一次愣住,可愛?說我? “小蝌蚪?!贬t生和藹的笑了笑,轉身走向那個女孩兒,倆人一起出了門。 冉雨濛一屁股坐下來,對著菠蘿冰激凌和小蝌蚪看了看,完了,忘記問這醫生的名字。剛才那個女孩兒,好像叫了一聲什么“nan”,哪個“nan”呢? 耳機順著桌邊而垂下來,她才想起來剛還跟李杭視頻呢,翻開手機李杭已經掛了,留了一段語音。 “放棄小付哥哥吧,我喜歡這個醫生?!?/br> 冉雨濛也給她發了語音,“可惜啊,你沒看到醫生是跟女朋友來逛宜家的?!?/br> 李杭立刻回復了一個哭臉回來。 牙疼牙疼,冉雨濛只好無限心疼的把菠蘿冰激凌扔進垃圾桶,抱著蝌蚪們去找藥店了。 靳楠出了宜家門,杜敏還想回頭看看,被他一個胳膊攬住了。 “誰呀,你認識?”杜敏從他胳膊彎里掙扎出來。 “病人?!?/br> “你在這兒還有病人?!” “給你拉的病人,不過我帶沒名片?!苯獩_著杜敏擠擠眼睛,“雖然我只是小股東,也得為咱們的事業出一份力??!” 杜敏順了順自己被靳楠弄亂的頭發,“那我給你印上一千份宣傳單,你就在大馬路上發一發吧?!?/br> “杜醫生,你真狠心,是不是嫉妒我比你白,非得把我曬一曬?!苯f著把自己的胳膊比到了杜敏跟前兒,確實比杜敏還白了一個色號。 “走開,一個男的那么白要死??!”杜敏甩開自己的胳膊。 “小白臉嘛!”靳楠笑呵呵地打開了車門。 杜敏問他,“你這次打算跟叔叔鬧多久?” 靳楠沒搭腔,杜敏看了看他,好像在想事兒,她輕輕叫他,“靳楠?” “嗯?”靳楠側頭。 “我說,你打算離家出走多久?” “這么快就攆我回去,誰給你當頭牌??!” “我那是牙科診所,不是青樓,還頭牌?!倍琶羲洪_一根棒棒糖咬著。但不得不說,靳醫生還是很具有當頭牌的資質的,品相好,技術好,脾性好,哪哪都好,就是命不太好。 從小父母離異,他一會兒跟著母親一會兒跟著父親,父母又都重新組建了家庭,他自己經常打趣,說比別人多了一個爸媽給零花錢。成年之后,童年創傷帶給他的最直接影響就是,這人恐婚,且無法跟交往對象形成長久固定的關系。他這幅皮相招人喜歡,他也容易對人動情,只是每每到了對方想跟他長久長處的時候,他就偃旗息鼓了。 杜敏就是他大學時期的女朋友之一。 “別看我,你那么看我,又不嫁給我?!苯桓蔽?。 “不知道是誰當時說他恐婚不結婚的?!倍琶艟筒罱o他一拳了,簡直是豬八戒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