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看電影嗎
付恒一并沒有睡,被夏夜一個電話吵的頭疼。發給他一個設計圖,讓他給看看。 付恒一帶了夏夜一年,開始給他交一些小家裝的案子,夏夜這孩子倒也認真,就是太沒有主見了,動不動就被業主帶著跑,設計圖改了一遍又一遍。改到最后,他就不是設計師,只是個按照業主要求畫畫的。 冉雨濛買菜回來,看到付恒一的房間門是開著的,過去看了看,付恒一插著耳機,架著藍光眼鏡,對著電腦打電話。 “怎么又把結構改了,什么叫客戶要求,客戶要求你砸了承重墻你也砸???樣板間都是花架子,實用性太差!”察覺到有人進來,付恒一轉過眼神看了看,嘴角輕揚,說出來的話卻噎死人,“你脖子上頂的那個是什么玩意兒,是個西瓜嗎?任人宰割?西瓜還能解渴呢,我看你那撐死就是個榆木疙瘩!” 好兇哦! 她輕輕退出來,進了廚房。 等她的紅豆粥已經熬在鍋里,開始洗菜的時候,付恒一從房間里出來,問她要不要幫忙。 冉雨濛從洗菜池回身,“一會兒幫忙都吃光,我好像買多了?!?/br> 付恒一看了看她鋪散在灶臺上的青豆蝦仁、巴沙魚塊兒、香菇、豆腐、西芹、豆干等等,這倒罷了,旁邊兒還有個很可疑的袋子,散發出地溝油誘人的香味兒。 雞爪鴨脖,毛豆花生。 付恒一深深聞了一下,“可惜沒有酒?!?/br> “有啊,”冉雨濛甩了手上的水滴拉開冰箱,一排彩色的rio,一排啤酒。 付恒一忍不住伸手想拿,被一巴掌拍回去,“你不能喝。你還吃藥著呢?!?/br> 付恒一摸了摸自己被拍紅的手背,“那你也不能喝,我最討厭女孩子喝酒?!?/br> 冉雨濛指了指rio,“這不是酒,是飲料?!?/br> 唉,算了,在他跟前兒喝沒事兒,別出去胡鬧就好。付恒一不想再斗嘴,轉身去洗菜了。 廚房不大,付恒一就能占掉一大半兒,本來想幫忙,被冉雨濛嫌棄礙事兒,攆了出去。他百無聊賴的到處轉,發現了玄關那兒一個小小的行李包。是她來的時候帶的那個,里面只裝了必要的隨身用品和衣物。 明天早上要走,這是今晚要留宿?付恒一莫名心律不齊,晃悠著坐到餐桌,漫不經心地問正在做飯的冉雨濛,“酒店,你退了?” “嗯!”冉雨濛的頭發,一直從耳后往前跑,她一次又一次的別回去,頭發一次一次的掉下來?!案逗阋?,你有沒有卡子或者皮筋兒??!” “我一個大男人怎么會有那種東西?”她把酒店退了,這狐貍精又想什么鬼花招呢,付恒一撐著腦袋,食指一下一下地敲著太陽xue。 “對了,你在我包里翻一翻,說不定有皮筋兒?!?/br> 付恒一依言去她包里找,還真有。 “給我扎一下,我手上都是油!”冉雨濛翻著鍋里的菜,稍稍回頭說。 付恒一比劃了比劃,她的頭發剛剛過耳,全部扎不起來,只能挑著耳邊兒到頭頂的頭發扎起來。他用小指從她耳邊劃出一條分界線,抓出來一部分頭發用手指當發梳抓了抓,“怎么扎?” “都行,”冉雨濛配合地站直,“別讓它亂跑就行?!?/br> 冉雨濛4歲的時候已經是一頭烏黑濃密的披肩長發了,姥姥給她夾了好看的蝴蝶結發卡,見過的人都忍不住贊嘆一句,這孩子頭發這么好!夏天頭發里生了痱子,她也絕對不讓剪。到了付恒一家,劉靜給她剪成了meimei頭,跟付盛炎一樣,因為工作忙,沒有時間天天給她倆扎辮子。 付盛炎大了一點兒臭美,非要留長發,劉靜拗不過,不過也就會扎最簡單的馬尾和麻花辮子。 冉雨濛從來沒有要求過留長發,頭發長了,還會主動讓給剪短。 付恒一對冉雨濛的心理活動何其敏感,他自告奮勇給她梳頭發,雖然剛開始的時候笨的要命,一根小皮筋兒足以讓他暴躁地摔凳子,漸漸熟練了,至少劉靜會的招數他都會,甚至還有點兒進步。 比如劉靜都編不好的蝎子辮兒,他駕輕就熟。后來過年過節或者學?;顒?,付恒一包攬了家里兩個女孩兒的發型設計工作。 多年不動用的手藝,今兒拾起來也不難。 付恒一三倆下就在冉雨濛的腦袋頂兒扎好了一個翹微微的小辮子,他順手捋了一下,手指碰到了她的脖子。跟自己偏深的膚色相比,冉雨濛的脖子白的刺眼,t恤的領口處露出的一截,連絨絨的汗毛都清晰無比。 付恒一聽見自己咽口水的聲音,手指忍不住又去碰了碰那些泛著淡金色的小絨毛,冉雨濛覺得癢癢,動了動,“好了嗎?” 他無處可放的雙手落在她肩膀,拍了拍,“好了!” 她的肩膀單薄瘦削,仿佛稍微用力就可以捏碎,付恒一目測了一下,她這么小一個,自己一條胳膊就可以全部圈起來,圈起來,然后~ “哎呦,你別站這兒,怪不得大姨老嫌你礙事兒了,你這么大個人,又擋光又擋路?!比接隄饔酶觳仓廨p輕撞了付恒一,“邊兒呆著去?!?/br> 付恒一羞的一批,對自己那些不該有的想法。 吃飯的時候,付恒一甚至都不敢看她,埋頭專心吃飯,冉雨濛都詫異,“你這么餓嗎?”付恒一含糊地應著。 冉雨濛突然說,“晚上我住哪兒?” “咳咳咳,”付恒一嗆得狂咳。 “你那個房間為什么鎖著?”冉雨濛指了指次臥。 “奧,”付恒一拖著音調給自己思考的時間,“雜物間?!?/br> “雜物?” “嗯,就是裝修的各種材料、地板、瓷磚、壁紙的樣板什么的,平時不用就鎖著,我懶得打掃?!?/br> “奧,”冉雨濛盯著他,“那我住哪?” 你還是去住酒店吧。這句話付恒一剛才還想說來著,但是現在他就是不愿意說了,“你,就住我那兒屋吧,反正湊合一晚上,一會兒給你換新床單?!?/br> 冉雨濛很是意外,她退房的時候就做好了還得繼續回來開房的準備,怎么也沒想到付恒一居然沒有趕她走,竟然還允許她睡在他床上。 這,怎么回事兒? “那你呢?” “沙發啊,我這沙發大,有時候我看著電視就在沙發上睡一晚上?!备逗阋粡膩聿粫粗娨曉谏嘲l上睡著,電視都很少看,天天回來不是已經很晚可以直接睡覺了,就是對著電腦改設計圖,稍微閑一點兒,也是躺在床上玩兒手機。 瞎話真是編的很溜。 冉雨濛看著他笑,笑的他心慌,迅速結束了晚餐。 “付恒一,借我一件衣服,我要洗澡?!比接隄靼炎约旱钠科抗薰迶[在衛生間里。 “你不是帶衣服了嗎?” 冉雨濛扒著衛生間的門露出頭,“我的睡衣,是個吊帶短裙,你要是不介意,那我就穿那個吧?!闭f著真從衛生間出來,從門口那個小行李包里拽出一條黑色的吊帶裙子,在自己身上比了比。 媽的,付恒一你能別那么下流嗎?你能不能別瞎想了?付恒一狠狠的罵了自己一句,悶頭去給她找衣服。 等他翻了幾件t恤和襯衫都覺得不合適的時候,才發現她真是個狐貍精,穿他的衣服遠比那個小吊帶的殺傷力更大。每拿起一件衣服,他的腦海里就立刻合成一副少兒不宜的圖片,最后他沖進廚房拿了一瓶冰水灌了兩口,對冉雨濛說,“你自己找,隨便穿?!?/br> 看都沒敢看她拿了什么衣服,等她去洗澡的時候,他關上房門,打開電腦看球賽,耳機聲音大的振聾發聵。 直到冉雨濛開門進來,舉著擺好盤的鴨脖雞爪,他卸下耳機,才看了看她。上身是藍色的t恤,下面還穿了一件他夏天家居的格子大短褲,抽繩的,她緊緊的束著腰,露著細細的胳膊腿兒,好像一個小孩兒偷穿大人的衣服。 挺好玩兒的。 “看電影嗎?” 付恒一的腦子說,不能看,你就在這兒呆著,老實點兒。嘴巴卻說,“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