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特殊時刻，是老鼠還是大象，往往是可以相互轉化的。

    老鼠可以吃掉大象，但在某種特定環境之下，大象又可以一腳踩死老鼠。

    誰贏誰輸，結果還尚未可知。

    在林凱和白沙三番兩次的軟磨硬泡之下，派出所方面很快給出了反饋，并按照林凱提前的叮囑，故意放出迷霧。

    不知情的人或許會以為，“舟文化”經歷此次重創之后，正因流動資金嚴重不足而在瀕臨倒閉的邊緣苦苦掙扎。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連續躲避多日的叛廠工人，以及開鏟車對“舟文化”廠區進行蓄意破壞的人員，總算是從隱蔽多時的偏僻小店里面冒出頭來，這才被派出所的辦案警員順理成章抓了個正著。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人，從來都論不著什么忠心不二。

    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這倆人便把劉老板付老板一行人如何找到他們，又給他們轉去了多少錢這一系列的事情逐一交代清楚。

    當然，這件事情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的人員傷亡，只能算作民事糾紛，要不要對他們進行起訴，權利還在蘇舟手中。

    兩人從審訊室被帶出，蘇舟和林凱正在另外一個房間等著他們。

    開鏟車的人不認識蘇舟，那個本來負責值夜的工人卻是認識的。

    看見蘇舟的一瞬間，那個名叫大強的工人本能的就深深埋下了頭，不敢看她的眼睛。

    然而，卻沒有想象之中的暴怒指責，他低著頭的時候，卻是聽到了蘇舟輕柔的笑聲和安撫聲：“你們放心，我們不會起訴你們的！”

    大強抬起頭，一臉錯愕，他側頭與另外一人對視一眼，重又滿眼驚異地望向蘇舟。

    “為什么？廠子里面損失不是很大嗎？”

    林凱輕嗤：“呵，你也知道？”

    大強：“我......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他們會這么狠......八百多萬哪！我拿命都還不起呀！蘇總，我錯了，我不該貪那點兒小財，坑了你呀！我真錯了......”

    蘇舟垂眸笑笑：“既然知道錯了，那就想辦法補救，幫我們做一件事，我們就不會起訴你們！”

    大強愣過片刻，隨即重重點頭回答：“行！只要不用吃牢飯，讓我干什么都行！蘇總你說吧，讓我怎么幫你回擊？”

    另外那人也連連點頭稱是，只求不被起訴坐牢。

    蘇舟和林凱對視一眼，笑意轉瞬蔓延。

    ......

    對抗聯盟中的幾位老板這幾天，心情要多舒暢就有多舒暢。

    尤其是劉老板和付老板兩位最為開心。

    之前做內應的工人報回消息，說是“舟文化”下屬的所有工廠已經全線停產，短時間之內怕是根本無力負擔那么多的貨品訂單。

    如此一來，根本不必多想，工廠的事情就已經讓蘇舟焦頭爛額，她哪里還有什么心情去主理什么系統研發的事情？又哪里會有心情去想著侵占中小企業的銷售版圖？

    當然，即便如此，兩個儼然已經成為對抗聯盟領頭人的老板，仍然不覺得自己可以高枕無憂。

    更何況，他們原本也并非只為對抗。讓市場環境變得混亂，并在混亂的環境之中摸上一條魚，才是他們的最終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