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了勇事親他
“玉兒?” 一道詫異又滿是焦灼的聲音響起。 林玉抬眸。 “阿兄?” 不待對面濕透的人再說什么,程延撐著炳格外寬大的油紙傘,一把將眼前少女緊緊摟進懷里。 誰也不知道他因下雨那道神跡早已沒了印跡而半道回來后,發覺姨夫不在官署,玉兒并未歸府的那刻膽戰心驚。 將附近街頭找遍了也未尋得玉兒影子,不由想到各種他無法接受的后果,那種度日如年,每時每刻皆是煎熬的滋味,面對千萬兵馬而臨危不懼的程延第一次感受到后悔。 他不該放她一人在外面的,她那般單純,若是……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心上人的失而復歸,也令程延第一次生出慶幸。 “你跑哪兒去了?怎么渾身都濕透了?為何不去官衙避雨?”一連叁問,顯然少年急極。 然而懷中少女顫抖的身子,令他氣斷聲吞,再說不出什么重話。 “我送你回去?!?/br> 程延心下焦急,也不顧得什么男女大防,將身上麾衣解下搭在她身上,又一把摟過她的腰,將她緊緊懸空抱起按在懷中,欲往林府去。 然而少女像受到什么驚嚇,手腳并用欲要掙脫。 “不,我不想回去?!?/br> 她不想見到父親。 程延皺眉。 “阿兄,我不回去。?!?/br> 見表妹如此抗拒,又心急她身上濕衣,便道:“那不回去,先在我那處住上一晚,我派人跟姨母說一聲?!?/br> 少女這才安靜下來,再也沒說什么,安靜地出奇,任程抱著往臨河的柴禾胡同而去。 雨幕中,小小的人兒裹在龐大的麾衣中,顯得格外脆弱,程延心知她今日定然發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見她如此難過,自是沉默地陪著她。 待二人回到紫柴胡同的臨河小院,一個廚房侍弄的婆子極有眼色地去燒了水,又伺候將軍帶回來的貴女沐浴。 “將軍,表小姐沒什么大事,衣服完好,身上也沒什么異樣,想來并不是……不過婆子見她有些神不守舍,應是被什么嚇住了,可要婆子去買些驅寒的藥順便拿一副安神湯回來?” 程延點頭。 婆子守規矩地告退。 程延舒了口氣,又慶幸又難受,慶幸的是玉兒并沒有出事,難受的是自己將她接出來卻并沒有保護好她,令她單獨一人似無頭蒼蠅在街上,想來定是害怕極了。 一旁正屋,林玉此時身穿程延的干衣,披著程延的新大麾。 她靜靜地坐在臨窗軟塌上,撐著手臂看著窗外任雨打風吹四處搖曳的芭蕉葉,有些出神。 程延端藥進屋,看著那小小的人兒坐在一堆與她而言格外寬大的衣袍中,顯得十分瘦弱單薄。 心下難受。 晨間還靈動如畫,清麗動人的佳人怎么不過眨眼間就變得如此落寞無神了? 程延不止一次譴責自己沒有保護好她,心下難受,舉著湯勺遞到少女唇邊,親自喂她。 “玉兒,來喝些藥,免得染了寒氣?!?/br> 林玉望著窗外的視線回轉,落到眼前盛滿傷寒藥的湯勺,又從湯勺移到蹲在榻前的少年身上。 一年多未見,表哥比去年更高了些,肩膀寬闊和父親很像,如今越發像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玉兒乖一些,將藥喝了才不會生病?!?/br> 男子天生冷冽的聲音此時盛滿了溫柔耐心,格外柔和。 林玉聽話地任他哄著喂完了藥。 “苦?!?/br> 雖然只有一個字,眼前少女卻有了些神采。 程延欣慰地摸了摸她的頭,笑道:“這可怎么辦呢?阿兄這里沒有蜜餞呀?!?/br> 少女輕輕蹙眉。 “要不阿兄給你倒杯水可好?” 正當少年欲要起身之時,眼前少女突然動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身兒前傾,紅唇輕落,精準地印在少年郎的略白干燥的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