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節課上完，林鶯硬生生出了一層薄汗。

    秦衍總是時不時地向她靠近，也不干什么，就好像只是更想把她說的話聽清楚，將身體傾斜，靠向她。

    而她左邊是印著輔導教室廣告的窗，完全避無可避，只能抱著書將身體小心翼翼地蜷縮起來，斜著小心翼翼地讓開。

    “那我們今天就到這里了?！鞭D眼五十分鐘便走到尾聲，她臉上還熱著，額頭一層薄薄的汗氣，都是剛才渾身發力緊繃之下的產物。

    林鶯站起身，才發現自己的雙腿有點發軟，大概是因為全身緊繃了太久，整個人也有點不由自主地發暈。

    “小心?！?/br>
    她眼前一花，剛一個趔趄，就被男人一把攬住纖腰，熟悉的煙草氣息灌入鼻腔，林鶯本能低頭，額頭在男人胸口輕輕撞了一下。

    “謝謝…”

    接觸不過一瞬，林鶯便趕緊推開了他，但秦衍卻久違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那一下被撞亂，仿佛一下被撞回十年之前，成為與她年紀相仿的懵懂少年。

    “鶯鶯，”

    他忘了自己還在英語課堂上，忘了他的小姑娘已經成了他的小老師，本能地選擇了更親昵的稱呼。

    “我們談談好嗎，就十分鐘，不會耽誤你太久時間的?！?/br>
    林鶯抬眸便撞入男人真切忐忑的眼神中，拒絕的話被硬生生地堵在了嗓子眼。

    在他身邊的叁年里，她從來沒有見過秦衍露出這樣的神情，就像是提出要求后害怕被拒絕的男孩子，再也找不到曾經那股云淡風輕的從容。

    “秦衍…”

    她終于叫出他的名字，叫出這一年多以來一直刻意回避的這兩個字。

    然而下一秒，門外不遠處傳來少年的聲音：“林鶯，你下課了嗎？”

    林鶯一下從那種氣氛中驚醒，她抿抿唇，避開男人guntang的視線，丟下一句“抱歉，我還有事”便抱著教材與教案迅速地出了教室。

    司博大概是等久了直接找過來了，一看見林鶯出來，便接上她一起往外走：“學生走了嗎？外面下雨了，我想了想干脆今晚就住家里，明天早上再回去吧，我記得你明天上午一二節沒課?！?/br>
    林鶯這才注意到雨聲和少年肩頭的雨點，卻還有些猶豫：“那你呢？”

    兩人專業不同，課表自然也不一樣，只因為每周都要一起來去，林鶯記得司博周一早上是有課的。

    “明天上午不是專業課，我讓室友幫我點個到?！?/br>
    對上少年的笑眼，林鶯卻因剛才的遲疑本能地有些心虛，只能用近乎夸張的語氣掩飾：“你變了司博，你居然開始逃課了！”

    “是的，男人總是善變的?！?/br>
    “……原話是這樣嗎？我怎么感覺你在騙我?！?/br>
    “被你發現了？”

    “…”

    聽著倆人有說有笑地走遠，秦衍一個人站在小小的教室里，面無表情地看著已經被雨點打得一片模糊的玻璃窗，只能點燃一支煙緩解孤獨感。

    他過了一會兒從小教室里出來，看著撐著傘結伴走遠的少年和少女，將煙夾在指間，回頭朝坐在前臺準備給他拿傘的黃哥搖頭示意不用，獨自走進雨幕中。

    *

    朋友們，我能理解你們希望我一章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然后完結的心情，但是還是請給我、給秦衍、也給林鶯一點時間，好嗎，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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