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當爹了(快穿) 第135節
小韓氏總是說著自己受委屈,可實際上她做出的是無比正確的選擇,邵家的萬般好處她全都占盡,甚至邵嘉善也被她養廢了,日后丈夫所有的官場資源,自然要全部傾斜給小兒子。 邵瑜本就懷疑小韓氏是重生者,如今倒是越發肯定了。 小韓氏此時只覺得臉皮都被邵瑜扯了下來,她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只哭著說道:“老爺今日是一定要處置我?” 邵瑜說道:“我不是為了處置你,而是為了這個家?!?/br> “公中的賬到底有沒有問題,在沒有見到真正情況的時候,我無法下定論,但夫人這樣再三阻攔,實在容易惹人生疑?!?/br> 小韓氏看向一旁的邵嘉善,但邵嘉善此時卻呆立在那里,似乎面對父親突然拆穿出來的母親真面目,有些難以接受。 夜已深,邵瑜不想繼續跟小韓氏糾纏下去,只命身旁的趙忠去取賬本。 小韓氏此時神色卻忽然頹唐下來,其實對于她來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賬本究竟有沒有問題,其實都已經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她已經失去了丈夫的心。 她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錯,今日丈夫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格外不耐煩,就像是什么都不曾顧忌了一般。 難道是自己的兄弟嗎? 小韓氏一想到韓家那三個一母同胞,但卻格外沒出息的兄弟們,就恨得牙癢癢,這三人只會給她拖后腿,但偏偏每次她都要顧忌著一母同胞之情,必須幫他們解決。 還不等小韓氏想個明白,賬本已經被送了過來。 趙忠的腳程很快,賬房想攔,但趙忠身手了得,甚至還命人將賬房里一干人等全部扣下,生怕他們通風報信。 邵瑜打開賬本后,隨意翻了翻,立馬輕“咦”出聲。 小韓氏的心立馬揪了起來。 既然是當家理事,小韓氏又有私心,即便沒有邵嘉善的這筆賬,她手上的賬務也并不干凈,她壓根就經不起查。 她這么多年都沒有出事,不過是因為原身信任她,加上原身的官階步步高升,公中的進項更多,邵家一直沒有出現大的虧空,因而她從公中摟銀子的事才會一直遮掩過去。 “你這是吃了東家吃西家?!鄙坭ふf道。 小韓氏心下一緊。 邵瑜指了指賬面上邵嘉善從上面取的款子。 邵嘉善就像是一只蝗蟲,一天能從賬上取幾次款子。 但偏偏邵瑜早就問過邵嘉善,知道這孩子雖然花銷大,卻給自己定了規矩,他每七天取一次錢,且一次不會超過二十兩。 邵嘉善雖然是個紈绔,但他實在是個非常節省的紈绔。 而小韓氏這個賬上記載的,邵嘉善有時候一天取好幾次錢,仔細算起來,一個月就要兩百兩。 邵瑜本是出身貧寒,如今雖然任職大理寺卿,但實際上俸祿也并不高,他能有如今的家底,能夠讓公中一個月支出大幾百兩,全是靠著大韓氏當初經營有道。 大韓氏自己的兩個鋪子經營得很好,她當初也為邵家打好了家底,邵家能過這么多年的富足生活,也全是因為她在世時打好的基礎。 但看著這賬本,原本大韓氏打的好好的基礎,如今在小韓氏這樣日復一日的挪用中,也早就不負往日的輝煌,小韓氏如此做法,完全是在殺雞取卵。 邵瑜想到這位原配夫人,便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邵嘉善,他心下只覺得可惜,大韓氏如此善于經營,為何邵嘉善卻半點天賦也不曾繼承。 邵嘉善此時還承受在巨大的打擊中,壓根沒有注意到父親奇怪的眼神。 “你jiejie的嫁妝你要吃,公中的家底你也要啃?!鄙坭ふf道。 小韓氏卻決口不認,只咬死了那些錢都是邵嘉善支取的。 一直在那垂頭喪氣的邵嘉善,此時忽然抬起頭來,說道:“母親總是一邊跟我抱怨家里沒有錢用,一邊又偷偷給我錢?!?/br> “我心里感激母親,總覺得自己不僅幫不上忙,還一直在吃白食,所以我告訴自己,不能多在公中支取,七日內最多取二十兩銀子?!?/br> 小韓氏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因由,但很快她臉色就變了,說道:“賬房的人,賬房的人也偷了錢!” 小韓氏這個當家主母從公中偷錢,下面的人自然上行下效,如同商行里的孫掌柜一般,有了一個不正的上梁,他們這些小嘍嘍立馬跟風撈了起來。 邵嘉善不曾多取,但賬房為了撈錢故意給他記了很多筆,如此以假亂真,倒是騙過了小韓氏。 小韓氏甚至真的以為邵嘉善揮霍無度,因而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可即便這般,她一個月最多從里面偷四十兩,但賬房里的這些人,顯然吃的比她還多。 小韓氏此時也顧不得自己的屁股不干凈,而是朝著邵瑜說道:“賬房的那些人全都要換了!這些人貪墨!” 看著小韓氏如此氣憤的模樣,邵瑜嘆了口氣,問道:“你這個當家主母持身不正,明明是主持家事,但卻失去了一顆公心,你這班,也不怪他們會如此行事?!?/br> 小韓氏臉上一僵。 邵瑜又朝著邵嘉善說道:“你從公中一個月取八十兩,你母親取五十兩,而每個月的支出是兩百兩,那么有七十兩被賬房的人吃了?!?/br> “因而記在你頭上的花銷,一年便是兩千四百兩,我一年的俸祿也不過這么多,若不是靠著你母親當年的經營,只怕這家早就空了?!?/br> 邵瑜如今身處的時代,類似于宋朝,因而官員的俸祿表面不高,但雜七雜八的補助卻很多,因而一年下來才會有這么多錢。 邵嘉善聽到父親一年的俸祿才這么點錢,心下忽然升起一抹歉疚來,他一個月花八十兩,其實也很多了。 “父親,您拿著吧?!鄙奂紊茖馁€坊贏來的五千兩全都交給邵瑜。 邵瑜沒有接。 小韓氏卻急了,問道:“這銀子你從哪里來的?” 小韓氏只覺得自己似乎所有的運氣都耗費在重生上了,她jiejie眼光獨到,經營有方,因而錢財滾滾,但她卻大部分時候,都是投什么虧什么。 若不是因為她個人私賬虧空太大,小韓氏也不至于要每個月從公中大筆的撈銀子。 “這錢哪來的,善兒說得清楚,但你公賬上的錢去哪了,你說的清楚嗎?”邵瑜問道。 小韓氏的問題,何止是記在邵嘉善名下的那些賬目,她還立了很多別的名目花錢。 她立名目,手底下的人自然也干凈不了。 “大半夜的,雖然讓人清夢不好,還是將人請過來吧?!鄙坭ふf道。 很快,大管家和賬房上的那一批人全都被請了進來。 賬房的一群人早就被扣押,而大管家卻是從被窩里挖出來的,此時還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大管家作為小韓氏的心腹,此時在主院外面看到這么多賬房上的人,頓時心下叫了一句不好。 邵瑜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是大管家,賬上的事你不可能不知道?!?/br> 大管家慌亂一瞬后,很快就冷靜下來,緊接著便是有條不紊的詭辯。 邵瑜一邊聽著,一邊不停點頭。 小韓氏見邵瑜點頭,心中不禁升起一抹期盼,只覺得自己今日說不定還能安全過關。 就連邵嘉善,此時也被大管家唬住,只當大管家說的全是真的。 大管家見邵瑜神態放松,他也跟著放下心來。 只是邵瑜聽完了他全部的詭辯之后,卻不緊不慢的一句一句反駁,直接將大管家反駁得啞口無言。 而此時,趙忠也已經帶著人,開始去下人家里抄家。 整個邵府,這一夜都不太安寧。 天邊漸亮,所有人全都一夜未眠。 而此時主院里也擺滿了東西,全都是從這些人家中抄出來的。 大管家此時絲毫不看身后自己的私藏,而是朝著小韓氏說道:“夫人,老奴待夫人忠心耿耿,日月可鑒?!?/br> 小韓氏此時自身難保。 大管家見她絲毫不為所動,又說道:“夫人,老奴當年可是給您立過大功的?!?/br> 小韓氏立馬面色一變。 大管家見威脅有用,接著說道:“宋家小姐當年與夫人也是手帕交,怎么這么多年都不聯系您了?” 大管家事情說得如此直白,小韓氏如何能不知道他想說什么。 小韓氏正慌亂間,邵瑜卻湊過來,似是好奇一般問道:“宋家小姐,是宋七小姐嗎?” 大管家和小韓氏的面色頓時都不好看起來。 邵瑜接著說道:“說起來,這位七小姐,似乎在傳出責打辱罵下人之后,婚事就變得十分艱難了,最終只能急匆匆嫁了一個外地的武官?!?/br> “老爺你……你知道?”小韓氏不敢置信的問道。 邵瑜點點頭,說道:“當時不懂,如今難道還能不懂嗎?” 小韓氏臉上一白。 緊接著,她最不想聽的話,一字一句從邵瑜嘴巴里吐了出來。 “夫人當年是為了‘照顧善兒’,不惜獻出自己,更甚至還要毀了宋七小姐的名聲,當真是用心良苦?!?/br> 小韓氏立馬說道:“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么?!?/br> 邵瑜輕笑一聲,看向一旁的大管家,說道:“夫人如今都自身難保,你還是想辦法自渡為好?!?/br> 隨著小韓氏的倒臺,這些跟在她身后掙錢的猢猻,既沒了依仗,也沒了堅持下去的底氣,再加上邵瑜的刑罰威脅,這些軟骨頭很快就將事情全都招了出來。 邵瑜全程沒有避著邵嘉善,甚至還有要教導之意,手把手的教他如何御下。 小韓氏的手腳不干凈,因而跟著她的人也全都不干凈,小韓氏不知道這些人背著自己做了什么,但這些人卻很清楚小韓氏做了什么。 隨著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被招供,邵嘉善看向小韓氏的眼神便漸漸少了溫度。 若僅僅是貪墨公中的銀錢,邵嘉善還可以欺騙自己,小韓氏只是太貪心,但如今招供出來的,還有很多別的事。 比如小韓氏讓身邊的丫鬟去勾引邵嘉善,目的是在讓邵嘉善小小年紀耗空身子,也可以用這樣的方式,防止邵嘉善娶一個高門貴女。 邵嘉善雖然喝酒賭錢又出入聲色場所,但他卻還沒有開竅,若非他還不通情愛,只怕早就被小韓氏這一套組合拳打的找不著北,如今成日在內宅里廝混。 邵瑜也想過,先放縱小韓氏,慢慢讓她露出馬腳。 但他在吃面條之前,忽然看見了邵嘉善羨慕的望著邵嘉良帶的那個食盒,邵瑜當即就明白,邵嘉善心里還是非常尊敬小韓氏的,甚至是拿小韓氏當親生母親看待。 長痛不如短痛,邵瑜選擇了短痛,此時將所有的真相,全都在頃刻間擺在了邵嘉善面前。 哪怕此時邵嘉善備受打擊,但一旦他扛過去了,邵瑜才敢相信他還能站起來。 小韓氏偷偷賣了大韓氏很多嫁妝,她做這一切的目的甚至都不是為了錢,而是想要抹掉大韓氏在這個家中的痕跡。 除了這些與邵嘉善有關的事情,小韓氏還背著邵瑜做了很多事情,比如放貸,私底下借著邵瑜的聲勢在外撈錢。 邵嘉善雖然不學無術,但卻知道這些事不能做。 小韓氏此時眼看著邵嘉善的眼神也有些慌亂,她張開嘴巴,很想解釋,但事實卻完全容不得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