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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呢?” “我把她們攆走了,”霍天北說著,勾唇笑了,“你服侍我幾天,怎樣?” “做夢?!鳖櫾乒~走過去,從他身后抱住他,“這是在寫信?” 他側臉,蹭了蹭她環著自己的手臂,“嗯,寫幾封回信?!?/br> “我餓了?!鳖櫾乒~摸了摸他的下巴,“飯菜在哪兒?” 霍天北轉臉笑看著她,“等你做呢?!?/br> “……”顧云箏惱火地看著他,“我只會吃,不會做?!?/br> 霍天北刮了刮她的鼻尖,“這是光彩的事兒么?你居然說的理直氣壯?!?/br> “反正我不會,你叫人給我準備飯菜?!鳖櫾乒~轉到他懷里起膩,“我求你了成不成?”又從他手里奪過筆丟到一邊,“再餓著我,你也什么都別想做了?!?/br> “我是什么都不想做了?!被籼毂眽膲牡男χ?,啄了啄她唇瓣,手撫過她腿部光潔的肌膚,“你這是不是在勾引我?” 顧云箏卻多了一條抱怨他的理由:“你不讓人給我準備好衣服,還不給我吃的?!彼淮┲滓潞退纳弦?,又不能怪她,是哪個混賬給她扔到地上的? 霍天北被她引得直笑,“你離了丫鬟就活不了吧?” “沒人幫我做這些,我真就半死不活了?!鳖櫾乒~咬他的下巴,“我就這樣兒了,你說怎么辦吧?” 霍天北逸出清朗的笑聲,不再逗她,“等著,我叫人進來服侍你?!庇秩嗔巳嗨拈L發,下巴點了點東面打通的耳房,“水是你醒之前備好的,去那邊盥洗。還能走么?我抱你進去?” ☆、度芳菲(10) 霍天北看著她的背影。長發仍是簡單利落的綰著,白色夏衫,白紗裙。素色的穿戴使得她更顯纖弱,似是一陣風就能把她帶走??梢彩钦婷?,不染塵埃的那種美。 看著她衣袂飄飛,他一時晃神,往前走了一段路才回答她的話語:“信不信都一樣。最起碼,我不會走在你前頭,會在你身后護著你?!?/br> 顧云箏腳步微微一滯。她先前是故意沒正形,他此刻的語氣卻是平靜誠摯。 她笑了,不再說話,低頭看著下方景致。 太美了,綠樹蔥郁,山花爛漫,徐徐的風拂過樹木山花,旋起層層艷色漣漪。 一面走,危橋一面隨著兩人的腳步起伏搖晃。 應該是看起來險象環生的一段路,她心里卻特別踏實。有那么一刻,她想,就這樣走下去吧,走一輩子。 不知走了多久,只知道走到橋那一端的時候,日頭有些毒了。 “陸先生是不是不在?”她回眸問他。 “嗯,不會在?!?/br> 顧云箏把手遞給他。 霍天北笑著深凝她一眼,將她的手納入掌中。 并肩前行時,顧云箏問他:“你這次過來,是不是也與先生有關?” “有關,想和他商量一些事,只是他大抵不會見我?!被籼毂弊猿暗匦α诵?,“他對我頗有微詞,經常琢磨怎么讓我不好過?!?/br> 顧云箏沉思片刻,“是不是他決定了一件事,而你不同意,才過來與他商量?如果他始終不見你,那你回去的時候,就要有所準備了吧?” “沒錯?!被籼毂背烈髌?,又道,“也真是想過來清靜幾日,算算賬??傇谝粋€地方悶著,容易鉆牛角尖。出來緩幾天,回去后就知道怎么應對一些事了?!?/br> 顧云箏頷首。 “我的事不會影響你?!?/br> “我知道?!鳖櫾乒~只是覺得可惜。她曾是那樣仰慕陸先生,而到如今,這名士卻要給霍天北出難題。難為霍天北,難保不順帶著收拾她。多壞的局面。仰慕一個人,遠比戒備一個人要愜意。 陸先生住的是個小四合院,青磚灰瓦,院中零落著幾株月季。 果然如霍天北預料的那般,陸先生不在,只留了兩個小廝看家。小廝也是直言不諱:“先生原本是前日剛回來,昨日聽說您正往這邊走,他立刻又出門了?!?/br> 霍天北也不惱,笑道:“我之后幾日都住在山里,你讓他在外多住幾日。要是盤纏不夠,跟我說?!?/br> 小廝稱是。 霍天北問道:“先生新收的學生不在?” “不在?!毙P是個老實人,如實道,“也正和先生置氣呢,到城里開藥鋪去了?!?/br> 霍天北輕笑,“他叫什么?” “裴奕?!?/br> “我走了,改日再來?!?/br> 小廝有氣無力地道:“侯爺慢走,過來時留神?!?/br> 顧云箏聽得直想笑。 回去之后,顧云箏轉去熠航那邊,找到燕襲,讓他回府去。 燕襲點頭稱是,又遲疑地問道:“夫人是不便得知太夫人的事,還是不想知道?” 其實都有一點。顧云箏道:“你是不是聽說了什么?說來聽聽?!?/br> 燕襲低聲道:“我帶進府中兩個小廝,夫人是知道的,那兩個小廝聽說,太夫人命楊mama幫她縫制了一些布偶,每個布偶上都繡著她的生辰八字,還刺著針?!?/br> “……”顧云箏按了按額角,“這可真是下了血本?!边@種事,她不敢篤定是真是假會不會讓人喪命,太夫人這樣做,是有膽色,也是真的不相信這些。不相信,卻一再用這些事做文章害人。 燕襲又道:“不過楊mama應該已經為侯爺所用,這事就好辦一些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