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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開就行?!被籼毂睖厝岬乇Я吮?,“放心,我會好好待你?!边@個小可憐兒,以后就是孤身一人了。 “我應該讓你把這話寫下來?!?/br> 霍天北就笑,“那你還不如把這話刻在身上,我每天看著,想忘也忘不了?!彼c著她心口,“刻這兒吧,我幫你?” “去你的?!鳖櫾乒~氣惱地打他的手。這人沒正形起來,可是真夠人喝一壺的。 霍天北摸了摸她氣鼓鼓的小臉兒,“要不是怕你總生氣傷了身體,真想每日逗得你氣呼呼的?!?/br> 顧云箏挑眉。 霍天北笑得現出一口白牙,“你氣呼呼的樣子最傻了,可也是真好看?!?/br> “……”這男人說話總是這樣,讓人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最終,她無奈地戳一戳他的臉,“什么時候我也能把你氣的暴跳如雷一次?” “你有這本事,不過最好別那樣。傷情分?!?/br> “嗯,還是免了吧。你的雷霆之怒……”恐怕是要出人命的,她還是惜命一些為好。 馬車停下來,霍天北要換乘轎子去左軍都督府,下車之前,他沒正形地捏了捏她的臉,在她耳邊低語一句:“我得晚間回家,乖乖等我?!?/br> 顧云箏丟給他一記白眼。 這人如今似是要把浪費掉的良辰美景補回來一般,不肯浪費每一刻纏綿的時光。 太親密了。 太親密了好么?不好。 她看不出,他是貪戀身體癡纏的滋味,還是因為那女子是她才愿意癡纏無度。 他值得任何女子義無反顧的交付一切,但她不想。即便是不可避免,她也希望先動情的人是他,害怕自己一頭扎進情海,他卻只索取、不給予。 ** 下午,顧云箏和堇竹帶著熠航出門閑逛。 這些日子,不少官員女眷送來帖子,卻都是毫無用處的人,顧云箏也就一一找了托辭謝客。情愿多陪陪熠航。 天氣越來越熱了,熠航雖然興致勃勃,可沒多久就額頭冒汗。他那小身板兒,這陣子才將養得好了起來,顧云箏不敢由著他的性子,便笑著問道:“我們去酒樓,在樓上看看景致,好不好?” “去樓上?幾樓???”熠航四下環顧,尋找著樓層高的地方。 “六樓?!鳖櫾乒~笑著抱起熠航,“跟著我去就是了,一定不會后悔?!?/br> “嗯!好!” 建到六層的酒樓,滿京城也只有醉仙樓一家。 顧云箏以前和蕭讓是這兒的???,每個雅間都去過,兩個人最喜歡的是聽月軒。原因很惡俗——聽月軒最貴,觀景的位置最好。非要抓一個不惡俗的理由,便是聽月軒是她取的名。 那時掌柜的與他們很是熟稔,某一日求他們兩個幫忙,“地段最好的那個雅間,大老板說我取的名字太俗了,要我取個清雅些的,我擬了好幾個都不行,您二位有沒有高見?” 她就想到了云府的聽月樓,隨口道:“聽月?!?/br> 過了一段日子再去,掌柜的跟她道謝,說那個雅間用了聽月二字。 今日,她想在聽月軒坐坐。時間還早,酒樓很是清靜,她就跟伙計說了。 伙計卻笑道:“聽月軒倒是還在,可那個雅間已有一年多不招待客人了,自元熙四年深秋,便再沒讓賓客入內?!?/br> 顧云箏微微有些失望,隨意選了個別的雅間。堇竹抱著熠航站在窗前看樓下風景時,她不知為何,猶不死心,問伙計:“我想去聽月軒里看看,行不行?” 伙計躊躇片刻,“容小的去問問?!?/br> “嗯?!?/br> 過了一陣子,伙計回來,滿臉喜色,對顧云箏的態度愈發謙恭,“我們大老板說了,若是只看看,您只管去。今日也是巧的很,我們大老板就在聽月軒?!?/br> 醉仙樓的大老板,讓她好奇了很久的人物,這就能見到了?顧云箏欣然點頭,與堇竹交待一聲,去往聽月軒。 短短的路程中,顧云箏想的是聽月軒一年多不招待客人,隱隱覺得,那個人興許就是她很熟悉的人。 ☆、怯情濃(11) 聽月軒占據整層樓大半面積。推開雕花木門,含著清香的涼意撲面而來。室內放了冰。 其實天氣還沒熱到用冰的地步。但是侯府已經開始用了,這兒居然也如此。 顧云箏閑閑走進門。 伙計笑著退出。 聽月軒用槅扇掐出了宴息室、棋室、琴房,一色的黑漆家具、玻璃窗,小擺件兒也都是精巧矜貴。真的是比一般人的居室還要舒服的地方。同理,別的雅間也是如此,只是布置的氛圍、格調不同,不能怪很多人樂不思蜀。 顧云箏走到西窗前。這兒地段最高、看得最遠,綺麗的夕陽晚霞也就更美??上Т丝踢€未到黃昏。 不是說大老板在這兒么?這樣想著,她回眸四顧。 也是在這時,有男子走進門來,對她微笑頷首,“霍夫人?!?/br> 身著一襲黑衣,容顏清雅絕倫。 祁連城。 顧云箏訝然失笑,“你是醉仙樓的老板?” 祁連城默認,“不像?” “不是不像,是實在想不到?!彼@樣說著,心里在戲謔的想著:原來就是這廝,賺了她好多好多銀子。虧他還曾請人去云府提親呢,怎么也不免了她的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