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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將軍生怕姬雍有閃失,也站起了身,出手欲攔。 這近衛看面目有些北戎血統,脾氣也和北戎人一般暴烈,被沈鹿溪砸了一臉酒水,頓時勃然大怒,舉刀便要劈沈鹿溪面前桌案。 這時朱右在堂上喝道:“住手!” 他沉聲斥道:“沒規矩的東西,攪擾了貴客們,你幾條命賠得起?還不下去領罰?!” 本來這事兒就夠尷尬的了,他是打算哈哈一笑,當個玩笑話沒過去,估計傳出去了也沒人會信,現在他這近衛這般一鬧騰,對著這妾侍喊打喊殺的,倒顯得他惱羞成怒一般,殺了這妾侍是小事,萬一人家把這話當了真,他還有臉見人嗎?艸! 他喚人把近衛拖了下去,到底這么多年官場混過來,胸膛起伏了一下,很快沖著沈鹿溪微笑道:“是我沒管好手下人,攪擾了沈郎君?!彼D了頓,倒是來了一招直球:“只是我瞧沈郎君和你這位妾侍不大親近,大家都盡情玩樂,你仿佛有些拘謹一般,我心下實在好奇?!?/br> 他要是旁敲側擊地問,沈鹿溪還能想法推托,偏他這么直接提出疑問了,倒不好推托。 華將軍也是擔心,畢竟那妾侍是太子假扮的,不能讓他真的和小沈卿卿我我來證明吧? 誰知姬雍忽然朗笑了聲:“將軍多慮了?!?/br> 他舉高杯子,仰起頭,露出優美的下頷和頸項精致的線條,他把杯中酒液一飲而盡,俯身湊近沈鹿溪,雙唇堵住她的唇瓣,強行撬開她唇齒,把酒液慢慢渡了過去。 沈鹿溪有些愕然,但想到朱右還在堂上盯著,配合地環住他的腰,被動地感受著他唇間的烈酒香氣。 眾人:“……”這位沈郎君是被她的妾侍……強吻了嗎? 華將軍:“……”日他個仙人板板,殿下您大可不必?。?! 兩人唇齒糾纏片刻,一線酒水沿著下頷淌了下來,姬雍又湊過來,舌尖貼著她的脖頸一路輾轉而上,幫她親去多余的酒漬。 沈鹿溪頸間一陣麻癢,強忍著才沒讓自己捂住脖子,一時心口急跳了幾下,仿佛不能呼吸了似的,勉強道:“伺,伺候的很好?!?/br> 朱右見兩人這般親近,心頭狐疑不由打消了幾分,想著就算是刺客,也不至于這般犧牲,最重要的是,看著妾侍親沈鹿溪的熟練程度,也不像是能演出來的,兩人仿佛私底下親了好多回一般。 朱右終于把視線從兩人身上挪開,又說了幾句場面話,這才讓宴會照常舉行。 等宴會完畢,也已經到了深夜,朱右朗聲笑:“咱們自己頂下的宵禁令,自己總不好違背,幸好我府中空院子還有不少,列位若是不嫌,今夜便暫在我府中住下,如何?” 這也是謀劃中的一環,華將軍和姬雍對朱右的提議不覺意外,要是他沒強留下眾人,他們才會覺得意外。 華將軍率先起身同意,其他人以他為首,也都應了。 朱右一笑,讓府中下人帶著眾人去空院住下。 沈鹿溪和姬雍被分了個東院,她才帶著姬雍推開門,就見層層床幔間睡著一個豐腴妖嬈,肌膚白皙的美人,她仔細看了眼——這美人就是剛才朱右非要塞給她的胡姬。 名喚月奴的胡姬見兩人進來,笑語盈盈地下了床,沖著沈鹿溪行了一禮,嬌嬈喚道:“沈郎君?!?/br> 沈鹿溪一陣無語:“你怎么在這兒?” 月奴不緊不慢向她拋了個媚眼,柔聲道:“我們家大人吩咐了,讓我和這位jiejie一道服侍郎君?!?/br> 她掩嘴輕笑了聲,眼睛在姬雍身上打量了一遭,別有深意地在他胸口處停頓片刻:“這位jiejie身量雖高,不過瞧著有些清瘦,不知道吃不吃得消沈郎君,還是讓奴和你一道服侍吧,也好分擔一二?!?/br> 沈鹿溪:“……”這什么虎狼之詞? 姬雍:“……”吃不消的明明是沈郎君。 沈鹿溪一眼瞧出那朱右賊心不死還想試探,她拍了拍身邊姬雍的肩:“你覺著你有他好看嗎?” 月奴:“……沒有?!彼龑擂蔚貜埩藦堊?,很快又調整過來,嫵媚一笑:“不過奴有些旁人沒有的本事,郎君不想見識見識嗎?” 沈鹿溪又問了個問題:“你喜歡吃橘子嗎?” 月奴:“???” 她怔了會兒才有些迷茫地答道:“不,不大喜歡……” 她話才說了一半,沈鹿溪已經把她推了出去:“對不起,我們不合適?!?/br> 月奴:“……” 姬雍:“……噗?!?/br> 沈鹿溪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實在心累,直接癱倒在椅子上:“這朱右上輩子是老鴇吧,我看老鴇都沒他愛拉皮條?!?/br> 姬雍捏住她的嘴,瞇起眼:“再敢說這些污言穢語試試?” 沈鹿溪鼓著嘴嗚嗚了幾聲,他終于松開手,傾下身去拉她的手:“睡吧?!?/br> 她睜大眼:“這誰能睡得著?” 姬雍用內力凝聲成線:“朱右等會兒定會派人盯著,你不入睡,他如何會有下一步動作?” 沈鹿溪一想也有道理,幸好冬□□服厚,她脫了外衣,和姬雍并排躺著。 幸好兩人之前也不是沒有一道睡過,這時候睡到一處也不尷尬。 姬雍倒是神色如常,放松得很,他抬手給她掖好被角,饒有興致地道:“也不知道華將軍現在心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