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
沈鹿溪忙縮進被子里,她猛然見著姬雍,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兒,心里虛的厲害。 只是她身子到底使不上力氣,病懨懨地喚了聲:“殿下……”她在被窩里欠了欠身:“卑職身有不便,就不給您行禮了?!?/br> 姬雍的神色頗為復雜,他緊抿著薄唇,似乎頗為不悅,又在思量著什么,他就這么直直地看著她,仿佛重新認識了她一般。 他半晌才道:“讓你的人出去?!?/br> 沈鹿溪只得把底下人打發出去,卻被他瞧的渾身發毛,忍不住又拉了拉被子:“殿下,您怎么突然來了? 姬雍看了看她床邊的一把椅子,卻沒直接坐下,而是斜坐在她床上:“你病這幾日,我來瞧瞧你?!?/br> 沈鹿溪松了口氣,忍不住往里縮了縮,小聲道:“我聽說……前天您的頭疾也犯了,不宜奔波……”她抬頭看了眼窗外,天上淅淅瀝瀝下著一場秋雨,她有些疑惑地撓了撓臉:“又下著雨,天也涼了,您何必特意過來呢?” 姬雍忽然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彼值溃骸拔沂峭涞??!?/br> 沈鹿溪正想讓人取件大氅過來,他又斜了他一眼,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我看你挺熱的,不如你幫我暖暖?” 沈鹿溪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姬雍直接伸手,把她連人帶著被子一起拽到自己懷里,更過分的是,他還老實不客氣地把手塞進她被子里,居高臨下地吩咐道:“幫我暖手?!?/br> 沈鹿溪:“……”你做個人吧! 他手指從她后脖子滑過,沿著脖頸和鎖骨一路輾轉,眼瞧著就要探入她懷里。 沈鹿溪被冰的輕叫了聲,她本就就在生病,經姬雍這么一折騰,不由哆嗦了兩下,拼死按住他胡亂作怪的手,緊張地咳嗽了幾聲:“殿,殿下……卑職要不讓人幫您取個湯婆子來?” 她里面就穿了件寬大的中衣,也沒纏裹胸的白綾,萬萬不能讓他碰著了。 姬雍眸光閃了閃,別有意味地道:“都是男人,碰一下而已,你緊張什么?“ 沈鹿溪故作虛弱,當然她現在本來就挺虛的:“實在是卑職病入膏肓,經不得折騰?!?/br> 他皺了皺眉,薄斥:“胡言亂語,區區風寒,怎么就病入膏肓了? 姬雍垂頭看她,見她慘白著一張小臉,嘴唇都病的褪了色,往日富有光澤的頭發也是亂糟糟的,時不時還要咳嗽幾聲,跟干枯了的花瓣似的,仿佛整個人就寫著輕拿輕放。 他輕哼了聲,到底是把手抽了回來,沒再舍得折騰她,只是硬是擠在她床上,把她連人帶被子死死摟著。 沈鹿溪:“……” 雖然姬雍平時的行為就挺迷惑的,今兒顯然更迷惑了,他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折騰她這一頓? 沈鹿溪病的腦子不大轉的動,有些迷茫地道:“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姬雍垂眸瞧著她,嗤笑:“就算我有什么吩咐?你現在能幫我做事是怎地?” 他仿若無事地道:“你在家呆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沈鹿溪心里一警,原本不轉的腦子終于運轉起來,她輕咳了聲:“大概是夜里蹬被子,受了風寒吧?!?/br> 姬雍哦了聲:“大概什么時候病的?” 沈鹿溪腦子昏昏沉沉,絞盡腦汁地想:“約莫,三五日前吧?!?/br> “在家吹點風就能生???”姬雍慢騰騰地問:“對了,三五日前,你有沒有出去過?” 沈鹿溪生怕姬雍知道自己強吻他還給他下藥的事兒要被他搞死,拼命搖頭:“沒有的事兒,卑職一直好好在家呆著呢?!?/br> 姬雍一手撐著下頷,忽然笑了下:“在你請病假那天前,我也遇到一極有趣的事兒,你想聽聽嗎?” 沈鹿溪心里直往下墜,強笑道:“您請說?!?/br> 姬雍瞥了她一眼:“那日吳世子邀我去瑯嬛妙境,他那人你是知道的,風流成行,便叫了那里蓄養的幾個行頭花魁來作陪,我對此素來不感興趣,不過……” 沈鹿溪都緊張地不會說話了,他仍是保持著不緊不慢地語調:“他那日叫來的一個花魁有些像你,我覺著有趣,便喚她來伺候?!彼D了下,又問:“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嗎?” 沈鹿溪深覺得姬雍哪怕不是太子,以后出去說書也不會餓死。 她不禁問道:“什,什么?” “小蠢貨,在楚館里還能做什么?”姬雍唇角翹了翹:“寬衣解帶,耳廝鬢磨,婉轉承歡,榻上風.月?!?/br> 沈鹿溪:“……” 那藥不是說沒有副作用嗎?姬雍怎么吃壞腦子了? 姬雍寥寥十六個字,卻說的無盡繾綣旖旎,一時間仿佛空氣都粘稠曖昧起來,讓她止不住地臉上發熱,明知道他故意胡言亂語,她還不好反駁。 沈鹿溪臉都臊紅了,捏著被子的手緊了緊,暗暗磨牙:“她既然這么得您喜歡,那您怎么沒把她收入府中?” “東宮是什么人都能進的?”姬雍看著她因為惱怒有些濕漉漉的眼睛,眸光不由暗了兩分,隨即又若無其事地道:“她哭著求我收了她,她倒也生的有二分顏色,只是可惜,我沒看上她這樣的,逢場作戲咯?!?/br> 沈鹿溪:“……”她現在確定了,太子就是存心來氣她的。 她又重重咳了幾聲,皮笑rou不笑地道:“呵呵,沒準那位姑娘見到哪位恩主都會哭求一番,您也不必有太大壓力?!庇绕洳灰宰鞫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