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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入了席間,作為新郎自然少不得一番敬酒作陪,姬華陪著朝明帝略說了幾句,忽稱身子不適,喚來幾個兄弟幫忙待客,自己提前離了場。 ………… 沈鹿溪看著這婢女有點眼熟,好像是姬華身邊得用的女官,這等身份怎么會來給賓客端茶倒水?她之前在張貴妃瞥見過一回,但也不敢確定,只是心下疑惑更重。 她隨口道:“沒關系,我就喜歡喝涼的?!?/br> 婢女笑笑:“您是三殿下的好友,殿下早交代過我們要特別關照的,若您傷了腸胃,殿下定要責怪我們招待不周?!彼焓秩ト∧潜K膏水:“不若這樣,奴婢幫您再換一碗溫熱的?!?/br> 這話倒是合情合理,只是沈鹿溪還是覺著有點別扭,她還特被害妄想癥的,她和三殿下關系是不錯,不過和張貴妃那可是要死要活的,這次三殿下大婚,皇帝特地解了她的禁足,她不會想趁著這個機會搞自己吧? 難道這婢女給自己下藥了? 不得不說沈鹿溪有時候還挺歪打正著的,她越腦補越不對勁,這時候那婢女又重新到了一盞果飲,放到沈鹿溪手邊:“請用?!?/br> 沈鹿溪就不大想喝了,她有意試探,故意拉住那婢女的手,笑的一臉蕩漾:“我突然發現你長得不錯,來,陪你沈爺爺我喝一杯!” 婢女被這波saocao作打了個措手不及,還沒回神,沈鹿溪已經油膩膩地摸著她的手腕子,瞇眼笑道:“既然三殿下讓你好好服侍我,你不會不愿意吧?” 婢女膈應的臉皮子直抽抽,強笑著另端了一盞酒:“那奴婢就敬您一杯?!?/br> 這就更不對勁了,這些王子皇孫的手下人一個個矜貴的跟什么似的,要換作平時,有人敢在三殿下婚宴上調戲婢女,早就被毒打一頓扔出了,沈鹿溪見她曲意逢迎,更不敢喝這盞酒,她端起瓷盞,故意一仰頭,把果飲灑在袖子上,又裝作一副已喝完的樣子。 婢女見她飲下,終于松了口氣,抱著托盤行禮退下。 沈鹿溪被害妄想癥發作,連最喜歡的大螃蟹也不碰了,只敢吃其他客人吃過的菜。 這時有個小廝捧著一道通花軟牛腸上桌,也不知怎地,他忽然絆了下,盤子里一半的料汁都撒在沈鹿溪身上。 他忙要有袖口為沈鹿溪擦拭,又立刻跪下賠禮:“請郎君隨我去后面的花廳換了外衣吧,總不好讓您頂著一身臟污見人?!?/br> 靠! 沈鹿溪哪里還敢隨他去,特光棍地直接起身道:“既如此,我先回去了,禮物我已帶到,諸位吃好喝好?!闭f著就直接大步起身離開。 那小廝目瞪口呆,也不敢強攔著,只得急急往上通報。 三皇子府占地甚廣,沈鹿溪本想去找姬雍,奈何主院里因為有皇帝在,戒備森嚴,她都靠近不得,只得大步往外走,她又不敢找人帶路,她繞了半天才繞到垂花門,她正要跑出去,就被一個高大的影子擋住去路,擋路之人聲音帶著隱隱笑意:“跑什么?是席面上的吃食不喝胃口嗎?” 沈鹿溪愣了下:“三殿下?”她張嘴想把方才遇到的怪事打個小報告,但想了想,又閉嘴了,只問道:“卑職身子不適,想先回去歇著,如有失禮之處,還望您多擔待?!?/br> 姬華好容易堵到她,怎肯放她回去,他干脆伸手錮住她手腕往里走:“正好太醫在,隨我去花廳吧,我讓太醫幫你瞧瞧?!?/br> 沈鹿溪一時不防,竟被他拖著走了幾步,她忙站定,試圖掙扎:“怎敢勞殿下費心?我回去歇歇便好?!?/br> 姬華頓了下,轉頭仔仔細細打量著她的臉。 他方才令身邊女官給沈鹿溪下了一種能讓人渾渾噩噩,任由人擺弄的秘藥,這藥發作跟醉酒無異,就算她在席面發作,別人也只會以為她喝醉了,他掐好時間,算著藥效快要發作了,又派人去弄污了沈鹿溪的衣裳,好把她引到那處隱秘的花廳,沒想到沈鹿溪半途卻要走人,現在瞧來,她神志清明,也不似服用了那秘藥的樣子。 本以為萬無一失的計劃,現在瞧來竟是兩頭都沒有得手。 不過幸好,人他是堵到了,現在只需強行帶走即可,他微微笑了笑,動作卻極其強硬:“我的府邸還不夠你歇嗎?”他眼里透出一股熾熱,嗓音都沉啞了幾分:“隨我去花廳,到時候你想怎么歇就怎么歇?!?/br> 姬華并不好龍陽,他早便知道沈鹿溪的女子身份,心下惦念久矣。 今日娶妻之后,他若再想對沈鹿溪下手,只怕會頗多掣肘,只有今日得手之后,再威逼哄騙這小姑娘一番,想她以后就會乖乖就范,再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他邊說邊傾身靠近,嗅著她發間的清甜香氣,低頭又想含住她耳珠,嗓音帶著曖昧的調笑:“你倒是長高了幾分,比以前更讓人挪不開眼了?!?/br> 沈鹿溪本來以為要搞她的張貴妃,現在一看,分明是三皇子??! 她要早知道姬華好這一口,當初打死她都不跟姬華來往!她偏頭躲開,奮力掙扎起來,并且拔高了聲音:“殿下,您今日大婚,皇子妃還在喜房里等著您呢!” 她繼續高呼道:“還有圣上和幾個宗室長輩,他們要是見到你如此荒唐,日后會如何看你?!” 姬華輕笑了聲:“放心,他們看不到的?!?/br> 沈鹿溪振臂高呼半晌,四下還是一片清凈,連個人毛也沒見著,顯然是提前清場過的,她心里不免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