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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奴一手在胸前半遮半掩,一雙美目盈盈看向姬雍,吳世子在上頭含笑解釋:“憐奴和花奴本是一對兒龍鳳胎,我也是買下他二人之后才發現憐奴是女子,兄妹倆是自小賣進戲班的,為了登臺方便,便扮作男子身份,她扮作男裝之后,有時候戲班需要女角,她也會串一場女角,是以嗓音嬌媚,身段風流?!?/br> 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她雌雄兼備,在榻上更是別有一番風月?!边@下男的女的,女扮男裝的,男扮女裝的,應有盡有,憐奴他得了之后,更是寶貝的不得了,他就不信姬雍半點不動心! 沈鹿溪都給整凌亂了,也就是說這是女扮男裝再扮女裝——禁止套娃??! 古人也太會玩了! 姬雍心頭一動,側目看過去:“女扮男裝?” 他心間隱隱閃過什么,轉向那憐奴問道:“怎么扮的?” 沈鹿溪心頭一跳,嘴唇忍不住動了動,又硬是忍住了打斷的沖動,目光緊張地在憐奴和姬雍之間來回逡巡。 憐奴忙柔聲細語地答道:“回殿下,我們戲班子里嗓音柔細居多,裹上胸口之后,平日出入沐浴注意著些,便不會有人發現了?!?/br> 姬雍皺眉:“可是喉結和底下……”他頓了頓,不太慣于說些污言穢語。 憐奴掩著小嘴笑道:“奴年紀尚小,便謊稱還未長喉結,底下那根么……又沒人會扯了奴的褲子細看,奴平日如廁沐浴的時候注意著些便是?!?/br> 沈鹿溪不知道姬雍為什么突然對女扮男裝的事兒感興趣起來,她心臟跟揣了只兔子似的,跳的飛快。 姬雍若有所思,還想再問些什么,倒是憐奴以為這位殿下真看上自己了,這位殿下貌若天人,她多瞧幾眼便有微微輕眩,她一時忘形,膝行過來扯他深衣下擺,柔聲媚色地喚:“殿下……” 姬雍被這么一打岔,輕皺了下眉,漠然看向吳世子:“你就是這般調理人的?半分規矩也不知?!?/br> 吳世子見姬雍當真是無意,也不敢再造次,忙命人把花奴和憐奴帶了下去,又舉起酒盞連連致歉,把話頭引到公事上。 沈鹿溪全程都心不在焉的,滿腦子都是方才憐奴女扮男裝的事兒。 直到姬雍喚她幾聲,她才猛然抬頭:“殿下?!?/br> 姬雍蹙眉:“你想什么呢?吳大郎都走了?!?/br> 沈鹿溪脫口道:“想方才那憐奴……”她見姬雍面有狐疑,硬生生轉了話,擺出一張癡漢臉:“憐奴生的真美??!” 姬雍表情瞬間恐怖起來,卡著她脖子:“你還惦念著方才那兩個?!” 沈鹿溪秒慫,咳嗽兩聲,連連擺手:“沒沒沒,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嗎,誰見著美人都忍不住多看兩眼,不過我常伴在殿下身畔,受殿下美貌熏陶,早已對尋常庸脂俗粉不感興趣了?!?/br> 姬雍臉色這才稍稍好了些,哼一聲松開她:“輕浮無禮?!彼鹕淼溃骸白甙??!?/br> 就在沈鹿溪以為他忘記女扮男裝那一出的時候,姬雍忽偏頭,打量著她眉眼:“那憐奴倒也奇異,女扮男裝十數年,又是那般柔聲媚色的模樣,竟無一人拆穿?!?/br> 沈鹿溪心里‘咯噔’一聲,故意道:“這也不好憑容貌斷定男女,不過那憐奴倒真是天人容色?!?/br> “胡言亂語?!奔в汗徊幌菜Q贊那憐奴貌美,不以為然:“她生的還沒有你好看?!?/br> 他看她眼明唇媚,忽又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目光落在她頸項間的細小喉結上:“我忽然發現……你也生的不錯?!?/br> 她有喉結有那物,而且那物他還親眼見過,怎么也不該是女子,可是…… 沈鹿溪強調道:“卑職堂堂男兒,可不好和女子比美!”她見姬雍還想再問,忙做總結陳詞:“所以長得好不好看,和是男是女沒關系,殿下容貌勝過世人,這也從未有人懷疑過您是女子??!” 姬雍小白臉一黑,伸手去掐沈鹿溪的臉:“你倒膽子不小,敢拿我作比?嗯?” 作為一個標準的姬家人,他從來沒說過的是,他見沈鹿溪的第一眼就覺得……她很好看。 不過她再好看,到底也不是女子,何況他的疑心起的沒頭沒尾,憐奴女扮男裝不假,可這跟沈鹿溪又有什么關系?姬雍強按下心緒,再沒有追究此事,只是心里到底存了個疑影。 ………… 姬雍到底沒見渭陽那些官員,收尾之后就回了長安城,眼看著姬華的婚期就在這幾日,他也很是幸災樂禍地備了份厚禮,但不知道是不是他在渭陽心緒起伏太大的緣故,回到長安城之后,原本平穩的頭疾居然有些反復起來。 這可把他身邊的一個老內侍急壞了,不住問道:“可要請太醫來給您瞧瞧?” 姬雍額頭隱隱作痛,到底不像當初那般發作起來就痛不欲生,現下還在接受范圍內,他輕按額頭:“動靜小些,別驚動了太后?!?/br> 老內侍忙點頭:“奴婢曉得?!彼置嫔箲]:“您的頭疾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回為何又反復起來?”他邊說邊看姬雍身邊的近臣,想讓他們給自己一個答案。 姬雍心頭微動,忽然看了眼沈鹿溪,又收回目光,淡淡道:“這幾天氣候無常,難免引發舊疾?!彼吭陂缴虾韧炅怂?,隨意揩了揩嘴角:“備車吧,老三宴請的吉時快到了,我總不好遲到?!彼逼鹕恚骸胺涛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