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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衛長?那不就是沈鹿溪的頂頭上司?李錦有意幫好兄弟拉攏上司,拿出十二分的熱情招呼:“那可是自家兄弟,走走走,今兒一定要喝個痛快!” 李錦見姬雍氣度不凡,料定他是個有前程的,邊引著二人走出宮門,他牽來幾匹馬讓三人代步,邊熱絡問道:“兄弟叫什么名字???” 姬雍隨口道:“徐沖?!?/br> 李錦肅然起敬:“徐爺徐侍衛啊,久仰大名了,原來您這么年輕???在我們這些御前侍衛里可是個傳說,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傳說一人就打退過一伙兒刺客?!彼煌涡值?,拍了拍沈鹿溪的肩頭,爽朗笑道:“我家阿茸就拜托您照拂了?!?/br> 我家阿茸……姬雍捏著韁繩的手緊了緊,唇角卻微微牽起:“自然?!彼麄阮^看了眼沈鹿溪,笑容越發明顯:“我會‘好好’照拂沈侍衛的?!?/br> 沈鹿溪:“……”后背莫名一涼。 青霜樓不同于‘神霄絳闕’那種只有達官顯貴才能去的溫柔鄉,青霜樓雖然也豪奢,但只要有錢就能進去,里頭玩樂花樣也多,他們這群品階不高的侍衛就喜歡來這兒聚會。 李錦帶著兩人進了雅間,里面已經坐了三五個眼熟的好友,酒菜已經上齊,李錦主動介紹姬雍:“這是小沈的同僚?!?/br> 沈鹿溪人緣不錯,本來大家見來了新人還有些拘謹,聽是沈鹿溪的朋友,就起哄要他們罰酒了。 李錦哈哈大笑:“光喝酒多沒意思……”有個眉角有疤的立刻起哄:“正是,應該叫幾個花娘來陪酒才對嗎!” 姬雍微蹙了下眉,眉間有淡淡不悅。 沈鹿溪見狀忙道:“朱二哥別亂說,你忘了那條律例了?”律法規定武將不得召伎,一是怕美色誤事,二是怕耽誤了差事,這條律例后來逐漸寬泛,大部分人也不會閑的沒事舉報,但現在太子就在屋里,你還跑去叫花娘,這不是找死嗎? 朱二哥倒也不強求,立刻改起哄她了,哈哈笑道:“不叫就不叫吧,咱們來玩骰子,輸了的回答問題,贏了的喝酒?!?/br> 李錦令小二取了骰子過來,沈鹿溪手氣賊非,搖了一輪下來她最小,點數最高的朱二哥嘿嘿一笑:“小子,收用過幾個通房?”在座的都是大老爺們(他們以為),又沒有姑娘在,忍不住就要問點刺激的。 姬雍本來正不緊不慢地喝著一碗桂花醪糟,聞言手指頓了頓,下意識地支棱起耳朵偷聽。 沈鹿溪一臉無語:“收用個屁,我今年才十六?!彼槐菊浀乜破眨骸澳凶邮鶜q精水始固,太早人倫極易傷身?!?/br> 眾人哈哈一笑,立刻追問:“那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她生的眼含春水,膚如美玉,每回出街沖她扔香包手帕的女娘可不少,也沒見她跟哪個女娘好上,性向一直成謎。 姬雍干脆放下手里的瓷碗,轉過頭看著。 沈鹿溪淡定地捋了捋袖子:“一次一個問題,你超額了?!?/br> 眾人‘切’了聲,很快開啟第二輪,這回倒霉的是姬雍,點數最大的李錦特豪放地問他:“第一次和女人同房是在什么時候?” 姬雍:“……”他現在非得確定,他和這個李錦確實八字不合。 他掩嘴輕咳了聲,淡道:“沒有?!?/br> 李錦眼珠子瞪圓了:“沒有?”瞧他這長相,身后姑娘排成隊都不稀奇。 就連沈鹿溪都不能信,不是說皇子到了年紀都有年長的侍寢女官服侍嗎?不過也有可能,姬雍身子不好,不能近女色也是真的。 李錦興致勃勃地還要追問,被沈鹿溪搗了一拐肘,只得遺憾地開啟下一輪。 接下來沈鹿溪和姬雍再沒中招,其他人臉皮夠厚,沒羞沒臊的問起來也沒意思,朱二哥繼續起哄:“小沈啊,按照咱們的老規矩,你和新來的這位兄弟先起個頭,咱們玩接酒!” 接酒是他們自己發明的游戲,問店家要來特質的杯子盛滿酒水,一個人用嘴巴銜住杯沿喂給另外一個,要一口氣喝完,一滴酒沒灑出來就算贏——反正沈鹿溪是沒看出來這游戲樂趣在哪。 姬雍在知道接酒是怎么回事之后,也嫌惡地撇了下嘴,正要開口,沈鹿溪已經搶先說道:“不玩!” 李錦跟著湊熱鬧,大笑道:“那就算你們就得向我們認輸,還要自罰五杯!” 姬雍聽到認輸倆字,仿佛被戳中某個G點,猛地一挑眉:“我會認輸?”他呵呵冷笑:“玩就玩?!?/br> 這輩子他就沒有對誰認輸過。 沈鹿溪好特么無語,玩個游戲姬雍較什么真嗎,到底是十九歲還是九歲??!傻狗! 她張嘴想勸,姬雍直接把特制的酒盞倒滿了酒,并附贈死亡威脅一條:“敢輸了你試試?!?/br> 他摩挲了一下酒盞,垂眼把酒盞銜在唇里,就這么銜著酒盞慢慢靠近沈鹿溪。 作為一個咸魚少女,哪怕她平時裝的再像男人,看著姬雍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在自己眼前不斷放大,她也難免有點不自在,甚至戰術后仰了一下。 姬雍見到她的動作,心下不愉,他還沒嫌棄沈鹿溪呢,她怎么好意思嫌棄起他來? 他還非要讓她喝了這盞酒不可,他心底哼了聲,干脆微微俯身,直接把酒盞遞到沈鹿溪嘴邊。 沈鹿溪再躲不過去,只得張開嘴,含住了酒盞的另一邊,輕輕啜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