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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量片刻,緩緩道:“你……” 今天一天沈鹿溪是被折騰的夠夠的,忍不住截斷他:“殿下稍等,卑職有話要說?!?/br> 姬雍正在思考以后該不該把沈鹿溪當成心腹看待的事兒,有些被打斷的不悅,不過還是挑了挑眉:“說?!?/br> 沈鹿溪認真地說:“我要離職?!?/br> 第26章 打臉總是來的猝不及防…… 封建社會可不比現代,尤其是在太子身邊當差,沒有說不干就不干的道理,甚至壓根沒有辭職這個說法。 不過姬雍還是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身子甚至僵了下,毫不猶豫地道:“不行!” 這可把沈鹿溪后面的話都堵了回去,她怔了怔:“為,為何?” 原身和張貴妃暗中勾結,姬雍看自己也不是很順眼的樣子,她以為她只要一提離職,姬雍肯定就立馬同意了,沒想到他居然說不行?見了鬼了哇! 不光她又氣又急,姬雍亦是滿腹惱火,他哪里待沈鹿溪不好了?沈鹿溪干的那些事,足夠她被揍死好幾回了,哪回不是他兜攬著?他長這么大,對誰這么容忍過?他不過略說她幾句,她居然直接就不干了? 脾氣還不??! 有她說話的份嗎?! 而且,而且……沈鹿溪之前不還意yin著他嗎?什么‘……刬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奴為出來難,教郎恣意憐’,拿出來能惡心死半個長安城的人,就是這樣,他都沒把她怎么樣,她現在怎么說走就走?難道她看上別的男狐貍精了? 姬雍給自己腦補的臉色越來越黑,甚至懶得跟她解釋,硬邦邦扔下一句:“不為什么?!?/br> 沈鹿溪火氣也上來了,鼓著臉道:“殿下您這可就不講道理了,卑職想要離職全都是為了您??!卑職如今雖說改邪歸正了,但到底之前和張貴妃有過牽扯,您留我在身邊,就不覺得膈應嗎?再說您本來就看我不順眼,不若早散早好,也省的我留在這兒給您堵心!” 她大概是正在氣頭上,有怒氣buff加成,這一番侃侃而談有理有據,姬雍一時都想不出反駁的理由來。 他雙手環胸,冷嗤了聲:“你這是在教我做事?” 沈鹿溪:“……”她見他油鹽不進,狠狠心,用了套激將法:“殿下莫不是舍不得卑職吧!” “少跟我來這一套?!奔в悍路鸨淮林兴频?,眼里很快掠過一絲尷尬和羞怒,冷聲道:“你是走是留,我心里自有盤算,輪不到你來指點我?!?/br> 姬雍見沈鹿溪鼓著臉頰一臉不服氣,他努力平復了一下心緒,雖然她確實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但不代表他就沒法子了。 他緩了緩神色,用一種平靜但又帶著蠱惑的聲音道:“我之前早已想過,你雖不是一等一的機敏,卻也稱得上謹慎勤……”他本來想說勤奮,但又覺著侮辱了勤奮倆字,頓了頓,換了個詞“細心,若你愿意和張貴妃那里斷個干凈,我未必不會重用你……” 他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把沈鹿溪視為心腹,此時見她要走,他把心一橫,索性直言:“視你為心腹?!?/br> 他滿意地看到沈鹿溪瞪圓了眼睛,他心下滿意,繼續誘惑:“你堂堂丈夫,難道不想建功立業,不想名垂……” 沈鹿溪堅決打斷:“不想!” 姬雍:“……” 沈鹿溪簡直想一頭碰死,一臉仿佛被凌遲的表情:“我給殿下當近衛已經很辛苦了,殿下居然還想讓我當你心腹,天理難容??!” 姬雍一時喪失了語言功能:“……” 沈鹿溪從頭發絲到腳指甲都寫著抗拒,干脆往地上一躺,哭天抹淚地道:“您知道太子心腹一般都是什么下場嗎?您要不趁現在一刀給我個痛快吧!” 為了不當什么心腹,她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法子都使出來了。 姬雍現在真挺想給她個痛快…… 他深吸了口氣,壓抑著心口翻騰的怒火,冷冷道:“侍衛一職自有任期,你現在還沒到任期,更不知道下一任要去哪當差,給我好好地把剩下的幾個月干完?!?/br> 打死他他也不可能說軟話挽留沈鹿溪,但要讓他放人走,他也絕不會允,只好使用拖延一法了。 正準備打幾個滾的沈鹿溪一聽有門,眼睛亮了亮,把這話琢磨了下:“也就是說,只要我任期滿了之后,找好下一任當差的地方,殿下就肯放人?” 到時候她爹再活動活動,這事有門??! 姬雍沒搭話,冷冷地嗤了聲。 沈鹿溪如今是在編羽林衛,她功夫不行,皇上那里她肯定去不了,當差的地方無非就是皇子和宮妃那幾處,他倒要看看,在他放出話之后,誰敢收她。 ………… 接下來幾日姬雍和沈鹿溪的氣氛莫名詭異,姬雍單方面對沈鹿溪愛答不理的,往常他有些什么小事都喜歡使喚沈鹿溪去辦,現在是徹底把人晾著了,就是君臣倆偶爾走在一處,姬雍都是一副不咸不淡的冷臉。 ——不過沈鹿溪全然沒受影響,抽空還去摸魚嗑瓜子。 姬雍見她這般沒心沒肺,更氣惱了,遂把一腔怒火投向了張貴妃,第二天,一碗桃羹和那個負責太后膳食的御廚就被帶到了皇上面前。 朝明帝是個孝子,自然知道老娘對桃子的忌諱,他也一向小心,如今見了這碗差點送到他老娘面前的桃羹,頓時勃然大怒,那御廚沒見過世面,被內侍司一審就什么都招了,朝明帝很快查到張貴妃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