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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鹿溪知道辯解無用,原身的這個黑鍋只能由她來背,她抱著腦袋苦笑:“我已經知錯了,還望爹教我?!彼龜Q眉問道:“我接下來應當如何?” 沈白冷笑著嘲諷:“你能耐不是挺大的嘛?這時候來問我干什么?!”他連連搖頭:“若當初活下來的是你哥哥,如今……” 他說完才意識到不妥,忙住了嘴,沈鹿溪嘴角一動,假裝沒聽見。 無奈是親兒子,該提點還得提點,他在屋里走了幾圈:“為今之計,只有跑了?!?/br> 沈鹿溪:“????”早知道不來請教了,沈白這主意還不如她呢! 沈白看出她眼里的郁悶,氣道:“自然不是尋常的跑?!彼肓讼?,沉吟道:“我找個機會,將你從太子府里調出來,再外放出去,等過個三五年再回京吧?!?/br> 沈鹿溪怔了下:“可我已經向太子明說,他……” 沈白卻搖頭:“憑太子之多疑,你真以為,你賭咒發誓兩句,太子就能完全信你?更何況你有和張貴妃勾連的劣跡在先,你焉能保證,太子沒有背地里謀劃著取你性命?或者以你為誘餌,釣出張貴妃?” 沈鹿溪嚇了一跳,沈白又道:“還有……更麻煩的是張貴妃那里,這回姚家之事,你擺明車馬地拒絕她了,你以為她會輕輕放過你?倒不如出去躲個三五年,等風浪平息了再回來?!?/br> 他還有一樁心思沒說,沈鹿溪如今也十六了,該考慮傳宗接代的事兒了,他打算找幾個樣貌標致身子清白個性好拿捏的男子讓女兒收用了,不過沈鹿溪以后若是有孕,在京城肯定是不能掩人耳目的,倒不如趁此機會出去,等日后有了孩子再回來。 沈鹿溪遲疑道:“可若張貴妃真的想害我,就算去外放也沒用吧?!?/br> 沈白搖頭:“張貴妃到底只是貴妃,深宮女子罷了,她的手伸不了那么長,她要是真有隔了幾千里取你性命的本事,如今早就當上皇后了?!?/br> 沈鹿溪有點舍不得太子府的活少錢多,不過到底性命要緊,她想了想也就同意了。沈白又囑咐道:“尋個合適的機會,你跟太子提一提,太子見你知趣,想必也樂意放人的?!?/br> ………… 知趣的沈鹿溪趕早就要回工作崗位,不過她今兒才到太子府大門口,就瞧見了樁新鮮事,有個身量高挑的女道士由侍婢陪著,站在太子府門口。 她背對著沈鹿溪和門口侍衛說話,一張口口氣卻不?。骸拔矣惺乱嬉娞?,還望大人幫忙通傳?!?/br> 守門的幾個侍衛是最近新換的,見女道士生的貌美,輕佻地笑了幾聲:“這位道姑,你去別處布施吧,我們殿下啊,他不信這些?!?/br> 那女道士臉色微沉,聲調帶了些怒意:“我并非為布道而來,我和太子是舊識,我今日來是有事要尋他,你還不代為通傳?” 幾個守門的侍衛聽這話便怒了,伸手去推搡這女道士,打算把人趕走。 沈鹿溪還是很憐香惜玉的,當即上前問道:“怎么了?” 她邊說邊忍不住打量了女道士一眼,忍不住在心下暗暗驚嘆,這女子應當不到二十,生的長眉入鬢,容貌極好,真正殊麗仙容,更是被一身銀蓮道服襯出了出塵之意。 女道士見她放肆打量自己,心下有淡淡不悅,微微避過身,并不答話。 倒是守門的侍衛對沈鹿溪這個近衛有幾分客氣,回道:“這女子好生無禮,一過來就嚷嚷著要見太子,太子豈是什么人都能見的?我們欲趕她,她偏還賴著不走?!?/br> 沈鹿溪想了想,說不定這姑娘真和姬雍認識呢,反正她要去姬雍跟前當差,也是順道,便問道:“姑娘不如報個名號,我幫你去通傳?” 女道士見她肯幫忙,臉色略微和緩,嗓音冷清地道:“素真?!?/br> 沈鹿溪很快尋到在春殿里看公文的姬雍:“殿下,有個叫素真的女道士找您,她說和您是舊識,現在正在外面候著?!?/br> 姬雍一挑眉,身子微微坐直:“讓她進來?!?/br> 沈鹿溪認命地跑腿,又去把素真領了進來,素真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向她微微頷首,便由她領著到了姬雍面前。 素真一見著姬雍,眉眼生動許多,唇瓣也泛起笑意,行了個道禮:“許久未見,殿下氣色倒比之前好了不少?!彼f完又輕嘆了聲:“細算下來也有半年未見了,殿下門口的守衛都不認識我了?!?/br> 姬雍對著她倒不像對其他女子那般不假辭色,難得神色平和:“我不是給你了一塊玉牌嗎?拿著它可以自由出入太子府?!?/br> 素真笑了笑:“我本方外人,又一直在妙清觀清修,又不常見太子,要那玉牌何用?” 豁!沈鹿溪在一旁聽的雙眼放光,聽這倆人你問我答的語氣,絕對不像沒情況的,倆人是什么關系?初戀情人?單戀對象? 姬雍便也不再多說什么,轉而問道:“你這回來是有什么事?” 素真正要啟唇,姬雍又轉向沈鹿溪和屋里伺候的其他幾個侍衛內侍:“出去?!?/br> 懂了懂了,不能當電燈泡嗎,沈鹿溪有心想提一提辭職的事兒,見此情形,也很有眼色地主動退了出去。 素真臉色這才多了幾分凝重,緩緩道:“妙清觀……前幾日起火了?!彼娂в荷裆?,又忙補了句:“所幸觀中無人傷到,大家虛驚一場。姑……您惦念之人,也沒傷著?!?/br>